程伟霞让其他人去忙，把慕言之带到一个专门的小工作室。

他从架子上拿过一个把玩用的葫芦，从旁边的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一根针剃葫芦头上纹理里的沉积物。

程伟霞年纪并不大，也就四十来岁，在导演界算是年轻的。

他眉毛很粗，眼睛不小，抬眉时像个八字：“怎么样？”

慕言之：“导演是指什么？”

“我给你选的后宫怎么样？”

本来是句玩笑话，谁听了也不会较真，偏偏慕言之听罢，眉头紧缩。

“导演，玩笑要适可而止。”

程伟霞肩膀头儿一抖。

得，这主儿真正派，不能随便开他玩笑，或者……不能开他跟那个姚玉的玩笑？

他总感觉两个人应该是认识的。

程伟霞放下他的葫芦：“那就说正事，因为拍摄进度比较紧，后天就要进组，你那边能不能调度好？”

慕言之这种咖位的，很多事情，经纪人也说了不算。

所以他干脆直接找慕言之。

只要他说好，事情百分百就能定了。

慕言之回答的很痛快：“可以。”

“好。”程伟霞也喜欢痛快的人，他给慕言之倒了杯水放在他身边的桌上。

“还有一件事，女主角已经定了，是个新人，你也不要太大怨言，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

带资进组这种事情在娱乐圈屡见不鲜。

很多剧演员差不多都定下来了，还会被莫名其妙的替换掉，顶替别人的那些演员大部分都是带资进组的。

比如某些大腕儿家里的公子千金想体验生活了，或者某大金主儿给干儿子干女儿出资拍电影了。

太多太多。

就算他是程伟霞，说话有相当大的分量，也不能百分百干涉选角。

就像现在，男主角不是他选的，女主角同样也不是他选的。

他只能挑挑配角。

程伟霞拍拍慕言之的肩膀：“其实《莲山》是男主戏，你的角色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主角，感情戏并不明显，女主女配为了衬托你游戏人间的性格体现而已，不用太担心别的。”

慕言之垂着眼，眼底并无波澜：“都可以。”

这会儿又都可以了。

这个慕言之有时候还真好说话。

“行，那你去忙吧，后天记得九点来剧组，会有一个简单的开机仪式。”

慕言之答应着出了程伟霞的办公室。

他迈着步子走到电梯间，修长的手指刚搭上电梯按钮，忽而瞥见走廊里大眼瞪小眼的毛毛跟齐思思的助理小陈。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姚玉呢？”

毛毛跟小陈同时听见声音转过头去：“慕老师？”

小陈心里气不过，为什么慕言之会认识毛毛，还知道毛毛是姚玉的经纪人。

明明他家思思咖位比那个姚玉还要大，应该更能引起大佬的注意啊。

毛毛有点紧张：“她……她跟思思姐有些事要商量。”

“在楼梯间？”

慕言之把视线锁在楼梯间紧紧掩着的那扇门上。

他抬步欲往里走，毛毛刚要拦，门从里面打开了。

姚玉推门而出，一眼看到门口正欲往里进的慕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