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刻一股劫后余生的后怕从我心底骤然升起,我可是清楚地记得,这众妙之门可是那白衣人对抗太极图时的最大倚仗。
虽然当时由于时间所限,没来得及彻底打开,可纵使如此,已使得它足够与最后化作灭世磨盘一样的太极图拼了个旗鼓相当。
若是它真正打开的话威力能达到何种程度根本难以估量!
可笑的是我此刻竟然想要推开它。
且不说自己能不能推开,单单推开后要面对的后果就不是我能承受的,这可是大杀器。
只是想不明白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它不是一记招式么?
可这一路走来想不明白的事情又何止这一件?先前我究竟经历了什么,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此刻暮然回首,却发现背后经过的隧道,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现在就是想要回头也成了一种奢望!
刹那间门前的氛围变得极端紧张起来,我也随之彻底清醒过来,心中充满了警惕。
“幸好这一切都只是在梦里!”我不断安慰着自己。
“上古有庄生,梦到自己化作了一只蝴蝶。可是又有谁能说清楚,究竟是他在梦中化作了蝴蝶?还是蝴蝶在梦中化作了他?”
突然,一道朗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而众妙之门也随之开启。
“一如此刻的你?你又怎知此处是梦中?而不是一直身在此处的你梦到了外面的前尘种种?”他说道。
似乎说得是我此刻的处境似真似幻,东方堡的经历反而在梦中。
又似在说我在梦中世界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现实世界才是一场梦!
一语双关,暗含玄机。
也许,仅仅只是因为我对众妙之门的未知敬畏才会产生如此遐思吧?
不管我做如何想,眼前门扉终究是不可阻挡地打开了,在门后,又是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
“你不进来,难道还要我出去请你不成?”
这时那个声音再度响起,似在催促,却没有任何不耐。
紧接着他的话锋又是一转,说道:“也罢,让你在外面想想明白也好!”
“哼!还有什么可想的,故弄玄虚!”我心想道。
听到他这句话我反而不再犹豫,反正后面已经无路可退,而眼前的门迟早都要进去,还有什么可磨蹭的。
而且,正如他所说,我现在对自己在云墙迷雾中的经历也产生了怀疑,我不清楚自己是否在梦中。
若真是在梦中的话,这个梦也未免太真实了些,而我想走出这个梦的话,似乎也只有眼前这一条路。
然而,当我真正迈入众妙之门,走进那光怪陆离的世界后,不禁眼前一愣。
门后面的世界远不像从外面看起来那么梦幻,反而简朴得让人难以置信。
这里的空间并不大,竟然仅仅只是一处简陋的小室,其布局与兽牙剑穗中的骨室一模一样!
不仅是布局,就连四周的材质看起来也是一模一样,进来的第一眼我甚至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骨室之中,还试图找寻被我送进来的夭夭。
但是这里空无一人,不仅没有夭夭,也看不到之前一直说话的那人。
“你是谁?你在哪里?你要做什么?”看到眼前一幕,我眉头微微皱起,毫不客气地接连问了三个问题。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就在这里,但是你看不到我,因为我只是一段意识啊!”
沉默了片刻后,那个声音突然在整个屋子中响起,他说道:“至于我要做什么,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已经在这里很多很多年了。”
“但是,从我发现你来到这迷雾深处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自己的使命。”
“我在等一个人,告诉他一些事,那个人就是你了!”他说道,“坐吧,我们慢慢聊。”
“你是我父亲留下的一段意识?”我问道,熟门熟路地走到骨室中间的圆桌旁坐了下来。
在这圆桌上,我甚至还能看到大量影影卓卓的画面,若非我提前知晓,也看不出它们隐约组成一个大大的“临”字。
“可能是吧!如果,他真是你父亲的话。”他不确定地说道,话语间不见了我进来前的那副掌控一切的姿态。
“此话怎讲?”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来,慌忙问道。
“我都说了,我只是他的一段意识,我哪里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呀?”他恍然大悟道,似乎在责怪我会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来。
听到他的话,我感觉到一阵无语,第一感觉就是他说得很有道理,可又觉得怪怪的。
“相信之前那场战斗的画面你都看到了吧?”他问道。
“看了!”我点了点头道。
“当时情况紧急,在明知已经获胜无望的情况下,他将一缕意识送进了众妙之门中,保留了下来。”
“哦?众妙之门不是一个招式么?”我问道。
“是的!”
“那这里?”
“借助这个招式拓展出的一个空间,非常隐蔽,也非常安全,不然最后不可能躲开那太极图,尤其那盏灯的探查。,它有载体,最后你会见到。”
“那太极图究竟是什么?那盏灯又是什么?”我好奇道。
“不知道,你只需要清楚它们是你口中所谓父亲的敌人就行了。”他回应道。
只是这话让我一阵无语,什么叫“所谓父亲”,你就算所知有限,不能确定,也不能这样讲吧?未免过于严谨了些,不愧是一段意识!
“为什么我总会看到这间骨室?无论是之前通过堡主交给我的兽牙剑穗,还是此刻驻足的这屋子,但凡跟他有关联的地方都是如此。”
终于,我问出了这个困惑已久的问题。
“因为这是他一直生活的地方啊!”他叹道。
听到他的话,我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这间骨室来,没想到实力和境界逆天如他,生活上却是如此简朴。
他如此,那我那从未谋面的母亲呢?也是在类似这样的地方生活么?
这样的地方又是在哪里?修行到一定阶段后都会返璞归真到如此程度么?
“能跟我说说关于他的事么?”我满心期待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