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的心情我能理解,别说梦中世界了,就是现实中也的的确确的存在着很多看似保护好人,实则为坏人所用的各种规则。
当世所流通的公认规则不足以发挥作用,不足以担当重任的时候,就会失去人们的信任。
这种时候,大家就会选择用自己的办法来讨回公道。
我相信黄粱之所以执着于自己报仇,最重要的原因一定在这里。
想到这里就让我感觉到无奈,黄粱好歹也是一个二世祖,其祖父在齐天书院也不是默默无名之辈,最后遇到不公平的事时,尚且只能如此。
就更不要说像我等无任何背景可倚靠的普通修士了,一如当年被p致死的堡主一家。
不过我内心深处是相信“天理自在人心”这句古话的,我不信乌云能长久地遮蔽天空,所有乌烟瘴气终有被一扫而空的那一天。
当那一日到来的时候,阳光洒满大地,所有陈冤必定得雪!
只不过这个过程注定是要在黑暗中前行,其中艰难自不必说。
“我这是怎么了?人还没去书院呢,就把那里想象得那么黑暗”
我在内心深处自嘲一声,感觉此时的自己好像小时候不愿意去学校,就将其想象的很可怕一样。
梦啊,还真是精彩!
总是会跟现实发生林林总总的牵连,将你已经忘却在记忆深处的那些小温馨,以另外一种一眼能够看清的情景再现出来。
“对了,我向你打听个人!”我突然开口问道。
显然这个问题完全出乎黄粱意料之外了,他没有想到初次见面的我会向他打听人,顿时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应道:“大哥且说,只要我知道,必定知无不言!”
“我也不知道你们齐天书院到底有多少人,是否存在重名,我向你打听的那个人叫韩非。”
我慢慢地说道,这个名字还是当初在东方堡的城楼上听到那些跟随在韩长老身边的弟子抱怨时所说。
没想到我这个问题刚问出,黄粱就面露震惊之色,盯着我迟迟不能言语。
“小弟,你这是怎么了?对了,他的父亲似乎也是齐天书院的一个长老!”
我说道,而后大手一挥,顿时大量天地灵气凝聚起来,将我记忆中的韩长老形象在这镜中世界再现。
韩长老的形象刚一出现,黄粱浑身颤抖着接连倒退了好多步,似乎充满了恐惧。
直到退出到足够远后才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怒吼:“竟然是你这天打雷劈的老匹夫!”
而后他猛地转身看向我,用一种极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大哥,你他”
他看了看我,又指了指虚幻的长老,似乎想问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又在激动下不知如何开口。
“他是我的仇人!”
我镇定地点了点头道,顿时一种无形的力量弥漫在镜中世界,可以清楚地看到黄粱在听到这句话后长出一口气。
“那个韩非,也是我的仇人!”我补充道,每每想起堡主见到韩长老时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我就对这一切是始作俑者深恶痛极!
“苍天啊!大地啊!你们终于开眼了么”黄粱状若疯狂地跪倒在地,双手高举发出阵阵感叹。
“竟然让我大哥跟我有着同样的仇人,天意啊!冥冥中的天意显灵了!有着如此共同目标,我黄粱和大哥戮力齐心下,何愁大仇不报?”
看着黄粱呼天抢地的样子,我内心深处掀起滔天波澜,没想到我只是随口一问,竟然也能跟他的仇人一样?
这概率未免也太大了!
若真是如此,真不知道那韩长老父子到底做了多少nn人怨的祸害之事!
“小弟,你说你和我有着共同的仇人,是指?”我问道,还想再次确定一番。
“正是大哥问我的那个韩非!”
“说起来我这都是报应啊!”
“毕竟从小跟他一起在书院长大,对他以往所做的各种大大小小的恶事,虽然心生不悦,可碍于情面,始终没有跟他彻底决裂。”
“真没想到他最后竟然会在贪欲下对我出手,这个rn!”
听到黄粱如此一说,我也是感叹不已。
今天你放纵了罪恶,难保明天罪恶不会找上你。
既然它已经被贯上罪恶之名,自然要做尽罪恶之事,不会因为你曾经的宽容,就会放过你。
罪恶从来不知道感激为何物,之所以暂时还没找上你,那必然是你在它心中的交换价值还不够大。
眼前的黄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对于他明知那韩非是个十足的坏人,却依旧能跟他保持那么久的“朋友”关系,我是持保留意见的。
不会选择朋友,不肯坚持自己心中道义,缺乏自己的行为处事准则,总有一天会为之付出代价。
“还有大哥你问的那个韩长老,他就是我说的最大危险。”黄粱一脸气愤地说道。
“韩非虽然人够阴狠,可是境界实力毕竟不高,不足为惧!若是再次见到他,我有足够信心将他亲手掐死!”
“可是那个韩长老就不一样了,他不仅神通广大,法力n,更在书院拥有极大权力,多年钻营下自有一帮狐朋狗友为其撑腰呐喊。”
“将来我们要是对上他的话,一定要万分小心!”黄粱很是慎重地说道。
“如果你只是畏惧韩长老的话,大可不必担心。”这一刻我的眼光看向了远方虚无处,整个人似重新回到了那日战场上,深沉地开口道:“因为,他已经死了!”
一句“死了”脱口而出,半空中漂浮着的韩长老虚影应声而碎,重新化作天地灵气,归于虚无之中。
这个结果无疑对黄粱造成了极大震撼,他盯着韩长老虚影消失的地方久久无语。
“大哥,他真的死了么?怎么死的?”他很是突兀地转过头来,脸上惶恐与惊喜混杂在一起,意味难名。
“死了!你放心吧,真的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我不能告诉你。”我说道。
“哈哈哈”听到我肯定的话语,黄粱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心情,昂头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