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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罗斯特区的街头上,轻原轶拉着三笠的手慢慢走着。
两人因为要背行李,所以没有换便装。
刚才在出门前,他们和宪兵团的人打听过了,虽说不建议,但是可以在这几天回到家里住,有很多没选择调查兵团的新兵都已经走了。
“三笠,把行李给我吧,你这不方便呢,别干这些活了。”
轻原轶已经劝了一路了,但是三笠只是静静摇头,不愿意让他帮忙。
“唉!你啊,总要坚持什么并肩作战,不让我照顾你。”
他劝说无果,只得伸出手从背后托住了她的行李,让她就算背着也感受不到重量。
“你”
三笠瞪了他一眼,但是在心底传输过去的却都是感动和喜悦的心情。
这就是口嫌体正直嘛,少女好活!
轻原轶眨眨眼,笑了一下。
周围的居民看着这对又像兄妹又像情侣的小青年,纷纷感叹这俩孩子感情是真好。
“”
一路无话,两人沿着记忆里的道路,走到了家门口。
先前托罗斯特区攻防战的时候,雁川玲提前去了罗塞之墙内暂住,现在战斗结束了,她自然也就回到了分配的房子中。
“铛啷啷”
轻原轶轻轻拽动门前铃铛上拴着的细绳,小巧的铃铛摇晃起来,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请稍等”
门后传出了一道柔和的女声,听见熟悉的声音,轻原轶和三笠不由得感到鼻子一酸。
他们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看见母亲了,最早是忙活毕业的最终审核,所以训练兵团不放休沐日。
后来又是托罗斯特区攻防战,整得足足半个月没脱开身,特别是他们还经历了一场穿越,所以感觉和雁川玲分开的时间就更长了。
经历了数次生死战斗,轻原轶想要见到母亲的想法格外强烈。
“吱呀”
刷着黑色漆面的木门被推开,雁川玲的面孔映入眼帘,黑色的长发整齐划散在背后,身上穿着灰布长裙,整个人显得温柔、端庄。
还以为是社区送温暖的雁川玲看到两个孩子站在门外,心头一颤,两行泪水从眼中滑落。
“回来了?”
她抿起嘴角,勉强勾出一个微笑,侧身让开路:“赶紧进屋吧,别站着了。”
“嗯。”
轻原轶点点头,感觉在路上想好的一套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能应了一声,走进屋里。
三笠则咬着嘴唇,默默跟在他身后。
等房门关上之后,她一个转身,抱住了站在门边的雁川玲,肩膀颤抖起来。
“妈妈我我好想你!”
雁川玲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女儿一把抱住自己,甚至还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不由得一怔。
然后便轻轻抱住三笠,用手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怎么还掉眼泪了呢?长得比妈妈还高,你哥哥还一边看着呢,就看三笠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说出去惹人家笑话你。”…
雁川玲心里感动,但又有些哭笑不得。
她还没哭起来呢,反倒变成安慰三笠了。
一听妈妈的话,三笠立刻止住哭声,站直身子看向轻原轶,还挂着泪的眼睛中充满威胁的意味。
“不敢不敢,三笠想哭就哭吧,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你就当我是个瞎子!”
轻原轶赶紧摆摆手,然后趁母女俩不注意,快速抹了下眼角。
“瞎说什么呢!”
雁川玲佯装生气,向着他瞪起美目。
“母妈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您还帮着三笠欺负我!”
轻原轶摆出可怜巴巴的表情,一米八几的大男生像是个受气的孩子。
“扑哧!”
雁川玲笑出声来,她擦干净眼角的水,从悲伤的气氛中脱离出来。
她走到轻原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头。”
轻原轶乖巧地低下了头。
186用乖巧来形容,我真是够了
雁川玲轻轻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rua了rua,然后笑眯眯道:“小轶真乖,终于听话叫我妈妈了呢”
轻原轶:母亲大人高兴就好。
“你们先坐会吧,我去做饭,火上还架着锅呢。”
说完,这位中年妇女转过身,强压下和子女好好说说话的想法,走进厨房。
说是中年,但实际上雁川玲也才三十四岁,她身上除了穿衣风格外,可以说和中年人没有丝毫关系。
可能是东洋人血统的原因,在这个没有化妆品的世界里,雁川玲仍保持着相对年轻的容貌和体态,这也说明了原著中她的三笠为什么遭人觊觎。
要是也穿上兵团的制服,走出去之后说不定能被认为是三笠的姐姐。
画面回到轻原轶。
他见母亲走向厨房,赶紧跟上去:“妈妈,我来帮您!”
三笠也走几步上前:“妈妈,我也来帮你。”
“不用哦,你跟你妹妹在客厅里好好休息,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别干活了。”
雁川玲回身温柔地笑着。
她挽起袖子,双手伸到头后边将长长的头发扎成一束马尾垂在身后,身上充满了干练的气息。
“没事,妈妈,我身体好,加上这两天净休息,一点都不累。”
轻原轶解释着,这两天确实没什么运动,光是吃了睡、睡了吃,干点活没什么。
看他还往前跟,雁川玲站住脚步,侧头扫了他一眼,漆黑且深邃的瞳孔中凝聚着寒气。
“好吧。”
轻原轶被吓傻了,硬生生止住脚步站在原地,从小到大啥时候见过母亲露出来这么可怕的眼神啊。
好吧吓傻不至于,但是也被吓了一跳,主要是因为平日里温柔和煦的母亲,跟刚才那一眼的画风差距有点大。
“嗯真是妈妈的乖儿子,乖乖等着吃饭吧”
雁川玲看着轻原轶的表情,好像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下一秒便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瞳中寒气也化成了一捧清风,温暖且柔和地轻轻飘过。
“咔嚓。”
厨房门被轻轻关上,厨房中响起了一阵菜刀和案板碰撞的声音。
“三笠,坐会吧。”
轻原轶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然后转头把背着的行李卸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怎么了?刚才感觉到你突然心悸了一下。”
三笠也把行李卸下,靠在凳子腿上,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轻原轶有点犹豫道:“刚才母亲有一瞬间很奇怪,看我的时候眼神很冷漠。”
“是不是你看错了?妈妈怎么会凶你呢?”
三笠皱起柳眉,心中充满了不解。
“可能吧不说这个了,咱们去把今天晚上要睡的床铺一下,这回咱们带被子了,嘿嘿,不冷了。”
轻原轶把想不通的事情抛到一边,继而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