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当得到老宫主的消息的时候,阮微婳连忙赶了过去。
可是也许上天就是这么爱开玩笑,人生也不可能总是那么圆圆满满的只有美好。
阮微婳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笙箫跪在老宫主的床边一动不动,眼中早已没有了泪水,只剩下麻木。
阮微婳不敢置信的看着床上躺着的老妇人竟然是自己风华绝代的母亲,她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我我母亲睡着了?”
笙箫抬眼看了看一脸希冀的阮微婳,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话。
她能怪阮微婳来得太迟吗,可是老宫主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也在嘱咐她不要让阮微婳知道。她有些不明白老宫主的想法,这些事难道不告诉阮微婳,她在得知自己的母亲的死讯的时候难道就不会痛苦吗?
老宫主的想法太过偏激,一味的只知道用自己的方法去对一个好,根本不考虑别人到底对她的用心良苦有什么想法。
阮微婳见笙箫不说话,脸上还没来得有什么表情,眼泪却先一步就掉了下来。
“她她走的时候,有什么想给我说的吗?”她望着床上看起来走得很安详的人,颤声对笙箫问道。
“宫主她让属下不要让你知道关于天石的事情,不要你知道她自怀上你之后为你逃脱这样的命运而所做的一切,也不想让你知道她每天都在承受着怎么样的痛苦和恐慌,也不想让你知道她撑着最后一口气也要为你的后代破了这个魔咒的坚决”
笙箫一口气把所有事情全说了出来,仿佛有什么郁气积累于胸,凭什么宫主做的这一切就要随着她的离开而不被知道,她知道她今生做了唯一一个违背宫主的事情,但是她无怨无悔。
阮微婳双腿一软跪在了床前,双眼无神,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做?为什么总是做一些自以为对我好的事”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也又能力为你分担这一切呢?我宁愿小时候你多抱抱我,也不想现在有了一个健康的身体,而却只能抱着你冰冷的身体”
阮微婳情绪崩溃,哭的不能自已,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哭得这么声嘶力竭,心脏痛得喘不过气。
“婳婳”
李瑾玄听完代歌的话后,直接从皇宫只身赶了过来,他会出现在阮微婳需要的他的任何地方,不管什么时间。
笙箫看了眼进来的李瑾玄,神情麻木的起身走了出去。她想从今以后,她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再也没有让她牵挂,和会牵挂她的人了。
“婳婳”李瑾玄靠过去把阮微婳拥入了怀中,看着阮微婳的样子,心疼得恨不能替她承受这一切。
“阿玄我,我还没有给我母亲介绍你呢她太狠心了,她就是对我狠得下心,从小就是”
“啊啊啊阿玄,我好痛阿玄”
阮微婳一声声的哭泣听得李瑾玄眼睛发红,抱着她的手指节泛白,“婳婳婳婳,你别这样吓我,婳婳”
阮微婳自从母亲去世后整个人都是呆呆愣愣的,谁给她说话都没什么反应,只有爱国和她说话时,她会有些回应。
笙箫离开的时候告诉她,爱国确实是她魂魄分离出去的,本来它应该没有神志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了智慧。
阮微婳抱着爱国无声的流泪。
就这样过了半年的时间,阮微婳终于能从巨大的悲痛中走了出来,李瑾玄欣喜若狂的向她求婚,阮微婳却一脸歉疚的看着他,“对不起,阿玄,我想去我母亲最后走过的地方去看看”
“那什么时候回来?”
阮微婳眼神空洞的看向远方,“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没有回来,你遇到喜欢的人,那就成亲吧。”
李瑾玄拉过阮微婳紧紧的抱住,声音痛苦嘶哑:“我会一直等着你,你如果不会来,等我处理好朝廷的事之后,我就来找你”
阮微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李瑾玄一眼,“那再见,阿玄”
时过境迁,阮微婳一走就两年。
这两年里李瑾玄承受着朝臣催婚的巨大压力,硬是拖着连妃子都没有封一个,更别说皇后了。
不过因为皇权的集中,李瑾玄威严压得众朝臣除了苦谏,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本来之前还想着能左右皇帝选妃的人选,后来就想着能有妃子就不错了,身份长相啥的完全不在意了。
一日,李瑾玄处理完政事后,照常不会寝殿午休。
一进门,他就有了熟悉的感觉,记得哪一次也是这样的,寝殿空空旷旷的,却感觉里面有人,那时一撩开帘子看见的就是阮微婳笑颜如画的脸,可是时至今日,她已经出去两年了。
两年间竟无任何消息传回来,无论李瑾玄怎么找,都没得到过半点消息。
李瑾玄一步一步的向床靠了过去,说不清什么原因,但心里确实有些心慌,激动还有隐隐的期待。
手不觉得颤抖,他缓缓的拉开帘子,本来闪亮的眼睛瞬间就暗了下来,床上空无一人,期望落空。
“现在感觉这么差了呀?人在哪都感觉不到?”
清脆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李瑾玄双眼睁大,不可置信的缓缓转身过来,怕转的太快,就是梦一场的感觉。
直到真真实实的看着阮微婳鲜活生动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李瑾玄紧绷的情绪才在那一刹那放松了下来。
“婳婳?”
阮微婳笑的明媚张扬,“嗯,是我,我回来了,回来做你的皇后,你准备好了吗?”
李瑾玄眼睛泛红,回答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李瑾玄和阮微婳成亲一年后。
婳婳成亲之后变得贤惠了呢,
阮微婳正靠在窗前刺绣,看起来确实有贤妻良母的风范了
“阿玄,那你猜猜我秀的什么?”
李瑾玄看着那色彩斑澜的一团,沉思片刻,“是鸳鸯。”
“哇,阿玄你真能干,”
后来小豆子私下拍李瑾玄的龙屁,“皇上你真了解娘娘,秀成那样儿竟然还能猜的出来。”
李瑾玄笑笑不说话,这几天阮微婳都在御书房里找鸳鸯图案,把书房弄的一团乱,他能不知道吗。
只怪宫主她过分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