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张木青见那人终于忙完,连忙大声叫人,颇有些理直气壮,“张木清,你过来把我的毒解了!”
张木清嘴角微挑,与众人一起坐在桌上,吃起岑母做好的饭菜,“我现在很累,没办法给你解毒,你躺着好好休息吧。”
“没见我们忙着吃饭吗?你急什么急!”岑伟一故意吃出声音,一边吃还一边说着:“好吃!”
一群人吃得开心,躺在地上的人饥肠辘辘,他也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张木青心里嘀咕:在一个动弹不得人面前吃东西,这群人也太没道德了吧?!可他曾经对待那些人不也是这样的吗!
慢慢悠悠吃完饭,张木清这才为地上躺着的人解了毒总算能动弹的张木青也不顾身上的疼痛,直接从地上一跃而起,因为躺得太久,身体也有一些僵硬,险些刚站起来又倒下去。
张木青连忙扶住墙稳住自己的身体,一脸狠厉地看着张木清,“总算是能动,老子要把那两只老鼠......”
“你想做什么?”张木清手中藤蔓瞬间长长,将张木青围在中间,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显然对于刚才的话很是在意的。
张木青举手投降,他现在的身体可不支持他躲过张木清的攻击,他的大脑可以反应过来,可是身体却反应不过来了,身体受伤是一个原因,更大的原因是他体内的细胞正在加速衰老,原有的细胞衰老,也无新生的细胞,整个身体犹如步入老年一般,濒临崩溃。
“我只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张木青舔了舔自己嘴唇上的鲜血,血腥味让他整个人都亢奋起来,神情也带着些许疯狂,和他嘴上说的话一点也不匹配。
“但愿。”张木清也发现他体内的细胞正在急速衰老,昨日那么猖狂的人,今天既然连他的藤蔓都躲不开了,不过如此他也放心一些。
张木清将人带进实验室,抽取了对方的血液后便让人离开了。
自己则开始检查张木青目前的情况,心里出现几个治疗的方案。
张木青离开了实验室,就往门外走去,却恰好遇到归来的两只豚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张团团站在张团子身前,见到出来的张木青便瞬间站直了身体虽说在张木青看来,他站直了身体和没有站直身体是一样的,都是那么矮都是那么柔弱可欺。
“怎么怕了?”张木青蹲下身体,眯起眼睛看着站直的张团团,既然不让动他们,那威逼恐吓一下总归没有问题,不然他心里的恶气无地释放!
张木青伸手就想将张团团抓起来,可惜抓了一手的空气。
原来是那田鼠和土拨鼠们还一直观察着他们,而且它们不知何时在张团团的脚下打出了洞,张团团和张团子瞬间掉入坑里,与张木青的手恰巧错开。
“这人就是你们说的变态吗?”田鼠爸爸走在最前带着两豚鼠来到洞的深处,以免被那人抓到。
“嗯。”张团团小爪子抓了抓自己的下巴,他隐隐觉得这人的速度比起昨天慢了些,“我要回去看看,你们在这里呆着。”
张团团的小短腿跑的飞快,很快消失在洞里。
张木青哪知道张团团会去而复返,正准备离开,出去寻些吃的他身上什么都没有,也不好去拿张木清他们备下的东西吃。
张团团轻手轻脚地从那人身后的洞里窜了出来,后退用劲一蹬,便跳到张木青的手边,小爪子一挠,轻轻一下就抓破了男人的手背。
男人本是听到了声音,奈何身体跟不上自己的思维,硬生生被小小的豚鼠有又一次抓伤!是可忍,孰不可忍!再忍下去他就不叫张木青!
张木青一脚踩过去,用了最大的力,张团团险险让开可张木青的脚却陷入泥坑之中,原来张团团是故意来到这里的,他们整天混迹于这些洞里,自然清楚哪里的草下面有坑。
张团团吐了吐舌头,便从另一个地方进了洞里,等张木青将脚拔出来的时候,张团团早就不见了。
他也不敢耽搁时间,赶紧跑回屋里,他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了!他可不想在外面喂蚊子,虽说外面的蚊子已经不多了。
也是张团团爪子上的毒素弱一些,不然他哪里会有时间跑回屋里。
张木青刚跑回屋子,便僵硬地倒在地上,这客厅本就因为之前的爆炸变得坑坑洼洼的,只有几个木头做得凳子和椅子而已,他就那么硬生生摔下去,还是脸先着地的那种,可见会有多疼。
还在客厅的一群人见他风风火火地出去,没一会又回来摔倒在地。
众人一脸问号,却也不理会这人。
就岑母心善,招呼自己的儿子,“好歹给他翻个面吧,这样看着也闷惨了一些。”
岑伟一耸耸肩,将人翻了个面,自然也看到他手上的伤口,“哈哈哈,这是又被团团给抓伤了,难怪动弹不得!”
“可恶!”张木青满脸血地躺在不平整的地上,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从他们专属之门进来的张团团和张团子,那小门正好对着他的脸。
刚进门的张团子和张团团故意从他脸上爬过去,顺便用力踩了一下他脸上的伤口。
“你们两个给我等着!”张木青脸色阴沉得滴血,好吧,是已经在滴血了。
张团团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满脸血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染血的爪子,做出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张团子也后知后觉的跟着做了一个一样的动作,还用拿出包里一块只有两厘米左右大小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爪子,嫌弃之意十足!
用小小帕子将爪子上的血擦了干净,就帕子就被张团子嫌弃地扔到张木青的脸上,恰好盖住了他的一只眼睛,张木青是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喘着粗气。
张团团看着张团子拿出一块小小的手帕,顿时也想起自己的小背包里也有一块小小的帕子,他本是不想带那帕子的,奈何张团子硬要塞在他小小的包里,就那么小小的帕子就占据了小包的一半空间。
张团团也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爪子和肚皮上的毛毛,便将小帕子扔到了张木青的另一只眼睛上做完之后,张团团还像人一样拍了拍爪子,那小脸上带着些许嘚瑟。
“团团你们两个...是准备把这人气死吗!哈哈哈哈......”岑伟一在一旁大笑,可没有阻拦的意思。
华子一和修桦等人也笑了起来。
也难怪张木清如此喜欢这两只豚鼠,他们不也是把张木清放在首位吗,这人对张木清动了刀子,那他们就不停折腾他,即使知道这人能动了之后,他们打不过对方,但是他们却不会害怕。
“唧唧...死不了...”张团团将小背包背上,带着张团子上楼休息,玩了一天,也挺累的。
“哈哈......”岑伟一也不知道张团团在说什么,但是看他的小表情和背包的动作就觉得很可爱,很治愈,也让人觉得很开心。
而此时天也快黑了,大家也没有再出去,反倒是检查了门窗,防止晚上睡觉的时候有蚊虫进来可却无人再管地上的张木青。
“明天我们还得去伐木,从别墅的房顶到围墙搭个架子吧,方便蔷薇的藤蔓攀爬,有它们在,我们这里也安全一些......”薛阁和修桦一起上楼,又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不管世界如何,他们还是得过自己的日子,还要尽量过好。
张木清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黑暗的客厅中传来微弱的呼吸声,他一开始还以为有人在客厅的木椅子上睡觉,可是那声音传来的位置又不太对,那不是门口的位置吗?
打开客厅的灯,只见一个被两张小帕子遮住眼睛的男人正躺在那坑坑洼洼的地上,看起来着实有些...可笑,又很是可怜。
“你又去惹团团了?”张木清也不忙为他解毒,既然这人自己不长记性,那他也没办法。
“......什么叫又?而且明明是他们先动的手。”此时的张木青说话都有些无力,他本就许久没有吃东西,细胞又再加速衰老,内脏又受伤,又被两只豚鼠喂了一肚子的气......不说也罢!
“是你先动的手。”张木清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听着外面的虫鸣之声,惬意地靠在一个做的不太好的木椅上,觉得这比城市的喧嚣好的太多。
“我不过是试探一下,那叫动手吗?我都没有用全力!”张木青指的是那飞向对方的小刀。
“可是万一呢?万一我躲不过去,不就成你的到刀亡魂。”张木清喝着杯中的清水,小口小口地喝着,像是在品酒一般。
“......可最终的结果就是你已经躲过了......”
“可是万一没有呢?他们就是这么想的。我虽然对自己的命不太在意,可是有人替我在意着,我不像你。”张木清放下杯子,无声笑了起来。
“何况你还用枪伤到了修桦,还差一点伤害到团团,这让我很生气。”张木清笑得温和,却让地上的人汗毛竖立明明自己也被那子弹打伤了,可是他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
“你想怎样?”张木青此刻若是能动,真想一走了之,明知对方和自己一样是个恶魔,他还偏偏要来找这人!
“只是让你尝尝基因崩溃的疼痛,可是...现在的你就快死啦,所以我会在治好你之后,再让你尝尝基因崩溃的痛。”张木清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又拿出青叶,给这人解了毒。
“...你倒是很在意他们。”张木青的心静了下来,突然觉得有些羡慕此刻的张木清,此刻的张木清带着些许烟火味道可是若说治好他之后,再让他尝尝基因崩溃的感觉,那就要看对方有没有那个能力!
“嗯。”在意的,宁愿自己死去,也想他们安全。
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默片刻,张木清也准备上楼休息,恰好楼梯间出现三个身影,是张团子、张团团和小野。
“爸爸,回去睡觉啦”张团子抬着前爪,扒拉了一下张木清的小腿。
“好。”张木清抱起两只豚鼠,带着小野上了楼,他闻着两豚鼠身上的香味,“今天怎么这么乖,还自己洗澡。”
“今天不小心把毛毛弄脏啦知道爸爸喜欢香香的所以我和团子还有小野都洗了澡”张团子和张木清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尾音,听起来很是可爱,像个软糯的女儿再撒娇一样,一点不像儿子
“嗯,那今天晚上和爸爸睡吧”张木清听着张团子软糯的声音,也不自觉放低了自己的声音,生怕吓到他一样。
“嗯!”张团子舒服地趴在张木清的手臂上。
上床前,张木清又为两只豚鼠和小野擦了擦脚自己才去快速地洗了个澡,漱了口,然后上床左拥右抱地睡了过去。
隔壁的修桦听着张木清和张团子的对话,也笑了起来,心中感叹,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第二日,只睡了四个小时的张木清准时醒来,吃了岑母准备的早饭,就进了实验室,而外面的一群人,则去后山伐木,他们扛着着专业的伐木工具。
这伐木用的机器还是之前在就近的城里找到的,那城里已经没人了,之前因为连续下了一个来月的雨,本就大部分人都搬走了,后来又有人来叫大家远离青山,因为山上有异兽,所以如今的城里空无一人。
张木清也过了末世以来最清净的一段日子,每日里不是在实验室研究,就是和他们一起去后山,当然他不是去伐木,而是去找一些变异的植物。
如此平静地过了三个月。
这日天气不错,太阳早早升起,阳光透过蔷薇的藤蔓照射进院里,这蔷薇的藤蔓莫非长得这么快?已经从院墙长到了别墅?
出门一看,才知道只是移植了几株蔷薇到别墅的屋顶,而蔷薇的枝蔓从屋顶垂落到了地上而房屋窗口的木板也都被玻璃代替,院子里也搭上架子,也多了几座木制的房子。
此刻,张木清正要和修桦上山去寻些变异的植物,而张木青作为两人的苦力跟随着两人,因为他细胞衰竭的病给已经好了,可是却要做两人的劳动力三年。
而且张木清说到做到,治好了他,又给他注射了基因破坏药剂,让他足足疼了十天!还是加强版的基因破坏药剂,比他之前的疼上百倍!
真是个爱记仇的家伙!
“昨天不是才去了山上...”张木青如今融合了植物的基因,也可以长出长长的藤蔓,却没有张木清的藤蔓坚韧,也没有毒素。
“你不想去可以不去。”张木清肩上趴着着团子和团团,两只看向张木青的眼睛都带着鄙视,好似看不起他一般。
“......”张木青没在说话,他觉得这三个月来,他的脾气都好了很多,而且脸上的疤痕也淡了下来,和张木清是越来越像。
三人刚爬上半山,本想准备休息片刻,可山的更高处,却传来了一阵阵孩子啼哭声。
“这山上还有人居住?”修桦在末世之前也曾上过山,山上确实住着几户人家,可是很难想象就山上的土胚房,可以承受住进化动物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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