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他看不到衣袖上的鼻涕。
瘦猴呼的一爪子想锤肥牛的头,奈何太矮,爪子落在他的鼻涕上。
啊啊啊!
手掌在肥牛身上搓了几下。
“就你屁话多。”从兜里抽了张纸扔给他,“鼻涕擦干净!”
“哦。”肥牛接纸讪讪的擦干净被糊了一嘴的鼻涕。
刁蛮没时间周旋,摸出弯刀,扯了扯唇,“不想见血,就站稳了!”
说完,疾风般的速度在四人之间来回穿梭,锋利阴森的刀口密密麻麻落在他们身上。
四个人跟削土豆儿似的,被一片一片的剥干净,残布洒落了一地。
四下无声,唯有刀刃划破空气时卷起的阴风在肆意呼啸。
说不让动就不动。
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敢动。
他们怕的不仅是刁蛮变态的速度,更是她手里的刀!
冥界红殇那块冰山的彼岸刀怎么会在这个女人手里!
一刀下去虽然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妖命,至少半数修为可就废了啊!
姑奶奶!
您千万悠着点,手别抖啊!
不消片刻,刁蛮收刀,足尖点地,站定。
四个人身上只留下最后一片遮羞布,坐在地上抱成一团。
背上血红色的符文若隐若现。
刁蛮认得,这是妖界特有的灵符,专门压制妖气。
“居然是妖!”难怪敢再三挡她路。
“姑奶奶,求您放过我们吧,再也不敢打扰您老人家了。”
妖命难保的时候,妖格就不那么重要了,瘦猴只能缩着脖子求饶。
刁蛮抬脚踩在纸屑般的残布上,俯视瑟瑟发抖的四妖。
“下次再挑事,我脚底下踩的就是你们身上的皮。”
说完,转身离去,继续追踪袁维江的车。
一路追踪,十一点五十,袁维江的车开进京和医院大门。
门口早已侯了一群医生护士,车一停,立刻将陷入昏迷的袁维江抬上担架。
十一点五十三,袁维江被送进ICU。
刁蛮驻足在医院长廊上,静默的注视着ICU三个字母,心下黯然。
是她太心急了。
夜色浓稠,花园里只亮了几盏暗灯,刁蛮站在树下,抬头望着头顶暗沉的树影,单薄的孤影被暗灯拖的幽长,覆上了草丛里正打盹的黑猫。
妖为什么也会针对谢队?
他只是人界的执法人,哪里能触犯妖的利益?
想来想去,刁蛮也只能想到谢队生前给她的那块黑石。
可惜的是他说等完成那次任务后,就会把那块石头的秘密告诉她,结果却成了永远的秘密。
妖也想要那块已经感应不到灵气的石头?
空气中,稀薄的灵气开始浮动。
有妖气。
刁蛮敏捷的跳上树,藏在繁茂的枝叶后,警惕的观察树下的动静。
按林木所说,那两个人是在这颗树下汇合。
袁维江在重症监护室,那现在来的会是谁?
须臾,一个黑影从夜幕中走近,和林木看见的一样,全身被黑篷捂得严严实实,连眼睛也看不到,背部佝偻。
“出来吧。”声音是比较年轻的男声。
话落,另一道黑影凭空出现,落在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