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别别扭扭的说了句硬邦邦的话,“你找他干嘛?”
刁蛮提了提手上的绳子,示意扶桑别在她脚边乱拱,言简意赅的回答,“有事。”
她不知道背后那只妖在她身上下血咒的目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单纯杀她这么简单,只要它还在监视她,就一定会继续对她来往密切的人出手。
自从谢真死后,刁蛮独来独往,身边没有亲近的人,直到遇到司随,才有了那么一两个。
想把背后那只妖引出来,势必需要诱饵,她第一时间本来是想到了司随,可这个家伙每次都很难缠,下意识想避开他,于是想起了见到她就一脸殷勤的程旭。
对方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司随就很恼火,“他没空,有什么事不可以找我?”
他又来了,“我比他高,比他帅,智商也比他高,找我不是更有用。”
刁蛮盯着司随墨镜上倒映的自己,玩味地冲他勾唇笑了笑,“你确定?”
她一笑,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弯成一道月牙,透亮透亮的,卷翘的睫毛一扑一闪,仿佛掀起了一股柔软的风拂过司随心尖,带起生涩和无以名状的悸动感一圈一圈的在他心头卷起了惊涛骇浪。
真他.妈好看。
司随喉结滚了滚,墨镜下那双桃花眼开满了被春风雨露滋.润后的桃花,璀璨夺目。
他气息有些不稳,嗓音却格外低沉性.感,“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
刁蛮又笑了。
她一笑,司随就想把自己的全部都给她,可貌似怎么给也给不够。
刁蛮弯腰将脚边那只不老实的猪拎起来,送到司随面前,她眉眼弯弯,“那你就帮我带猪吧。”
扶桑:“吼——”
司随:“……”
好心情瞬间被砸的七零八落。
看了眼这只一个劲想往他身上的蹭的猪,司随用袖子捂着嘴往旁边挪了几步。
“我不要月亮,只要你帮我带猪。”刁蛮把脸从后面拿出来,用那双漆黑透亮的杏眸看着司随,“带猪比摘月亮容易多了。”
司随摘下墨镜,好家伙,还是只蓝色的猪。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活的猪。
“它怎么是蓝色的?”
刁蛮解释,“国外的新品种。”
司随不忍心拒绝刁蛮,可眼里的嫌弃怎么也关不住,怕刁蛮不高兴,他声音放的很轻,语气里掺了一丢丢拒绝,“牵一只蓝色的猪感觉很奇怪。”
刁蛮一本正经,“蓝色的猪很招人喜欢的。”
这时有一个男小孩牵了只粉色的小香猪从他们身边走过,看到刁蛮手里的扶桑,瞪大眼睛,惊讶的喊,“妈咪,你看。”他指着扶桑,“他们的小猪猪是蓝色的,好像外国人哦。”
后面的妇女一看,不得了,躲瘟疫似的抱着儿子和猪立马跑开,“离它远点,他们的猪肯定是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病。”
刁蛮:“……”
司随:“……”
扶桑:“……”
“它是新品种,还没大肆繁殖,市面上也很少见,他们这种反应很正常。”刁蛮很认真的表情,“真的,很多人喜欢蓝色的猪。”
扶桑:“吼——”
它四只猪蹄晃呀晃,长琴太子,我是小树精扶桑啊,快来接住我。
司随抬起眼,满眼纠结和迟疑,“你要不要月亮?”
刁蛮懂了,他不想带猪。
她一言不发,抱着扶桑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司随眼里淌过慌乱,拉住刁蛮白色卫衣后的帽子,没拉动,他就贴过去,握住刁蛮的手,“你别生气,我牵。”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刁蛮将手抽出去,转身,把扶桑送进司随怀里,“路上人太多,你就抱着吧。”
得,本来可以牵着走,现在居然要抱着走。
纵然司随心里一百万个嫌弃,他还是僵硬着手把扶桑抱在怀里。
真香!
扶桑眯着绿豆大的小眼睛,忍不住同猪鼻子在司随臂弯拱了下。
司随强忍着把扶桑扔出去的冲动,低吼一声,“别乱动。”
扶桑不听不听就不听,它就要拱啊拱。
司随脸黑的能滴出墨汁。
扔也不是,抱也不是。
谁能想到那个手段干净利落又狠劲十足的司氏财阀掌权人,竟在和一只猪较劲,而且貌似被一只猪踩压地死死的,用三分苦恼七分委屈的眼神看着刁蛮。
刁蛮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她看着司随,明眸焕彩,万物颜色永不及她笑颜一刻。
司随目光如痴如醉,口干舌燥的滚了滚喉结。
他往前走了一步,大片阴影完全将刁蛮覆盖住,垂眸,情不自禁喊了声“丫头。”
一声丫头痴意绵缠,揉进了司随尽生疼爱怜惜。
丫头,他的丫头。
刁蛮仰起脸,撞进司随那双幽深的黑眸中,几乎把她整个吸进去。
在司随的手掌落在刁蛮脸上之前,她迅速别开脸,退开,不看司随,就看他怀里的猪。
“你就不能正经点喊我名字。”声音贯然清冽,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可疑的迷胧。
司随低低笑了声,他说,“不能,我以后都这么叫你好不好。”
“不能。”刁蛮转身往前面的街道走去。
司随这会心情大好,抱着扶桑跟上去,走在刁蛮身边,喊了一路的丫头。
阳光斜照,地面上那双黑影,一长一短,你跟我随,纠缠不休的紧紧交融。
烈日炎炎,镜湖湾是做高档小区,开置了各种乘凉场地。
他们走的这条长长的商业街背阳,两侧的店铺后开了一长排喷泉,时有习习凉风从街道吹过,街上聚集了不少人,十分热闹。
前头有家奶茶店,排了条长长的队伍。
香气扑鼻,应该很甜,不知怎的,刁蛮忽然就想尝尝甜腻腻的东西。
她走到队伍后,想起身后还跟着司随,便问他,“你想喝吗?”
奶茶这种东西,司随还是第一次见,见刁蛮有兴趣,他本来就是想尝尝,看到不远处一对小情侣你一口,我一口喝一杯奶茶时,他又果断摇头,“不想。”
刁蛮没再说什么,跟在队伍后面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