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被男人糟蹋,家里头不认,给赶出来了吧?”
老马和老刘踏出水渠,捡起田埂上的扁担。
老刘许久才小声说起前几天听麻姑提起的一嘴话,“听说那丫头是从荣城来的,嫁过去的夫家很有钱,后来男方在外头有人,她就跑出来了。”
老马和马婶只是笑笑,老刘脑子不清楚,说的话十句有九句是糊话。
听得,信不得。
声音渐行渐远,刁蛮从水渠上的草丛里钻出来。
盯了会消失在夜色中的三个背影,带着脸上的余热往林子深处走去。
从司随家跑出来后,脑子里全是司随抵着她时,那双动情又荡漾的桃花眼。
想想,刁蛮就浑身战栗。
又在心里愤愤地骂司随禽兽。
她跟只无头苍蝇一样在黑暗的树林里漫无目的地走了十几分钟。
山顶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听起来格外凄惨。
刁蛮听着声音寻过去。
果然,她看见一个穿淡黄色宽松长裙的年轻女人站在树下哭。
女人哭着抬头看了刁蛮一眼,没给任何反应,垂头继续哭。
“呜呜呜,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刁蛮走过去,站在她面前,问,“你孩子怎么了?”
女人又呜了两声,声音戛然而止。
“!!!”
重新抬起头,瞪大了那双没有眼泪却满是悲哀的眼,女人很震惊,“你……你看得见我!”
刁蛮面色平静地看着女人半透明的身体,“嗯。”
女人只激动了一会,便想拉刁蛮的手,可她的手直接从刁蛮手上穿了过去。
哦,忘了,她已经死了。
女人双手合十,声音哽咽,“这位小姐,我的孩子快饿死了,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刁蛮没耽误,“你还孩子在哪?”
“在这。”女人飘到五米处茂密的灌木丛前,“孩子出生后还没喝过一口奶,到现在已经两天了。”
刁蛮走过去,拨开灌木下一堆被小心堆放的落叶,下面藏了个幼婴,很小一坨,看上去刚出生不久,被包裹在蓝色的外套里,脸上的布开了条缝给他透气。
刁蛮小心翼翼把孩子抱出来,借着月光,看到他紧闭的眼睛始终没动过一下,看上去像个死婴。
女人急得哭出了声,“我的孩子是不是死了?”
刁蛮探了下鼻息,安慰道,“放心,应该是饿太久,昏睡过去了。”
刚出生的孩子本来就脆弱,这个孩子刚出生饿了两天还能活下来算是奇迹了。
刁蛮小心地抱着孩子,身上也没有吃的,“我先带你离开这,别的事等先给他找到吃的再说。”
女人感激的点头。
风吹过,刁蛮闻到了来自女人身上的妖气。
拧着眉,仔细瞧了瞧女人的脸,发现她的额头上有一个淡得几乎看不清的标记,是一条火蛇。
刁蛮眯了眯眼,妖界各族都有自己的标记,大多只会出现在自己的猎物或地盘上。
不用猜也知道,蛇灵把她的标记打在这个女人身上,显然是准备吸食干净的灵体,增长她的修为。
刁蛮又打量了会女人身上的标记,暗自思衬,没准她可以通过这个标记找到蛇灵的落脚点。
刁蛮用指甲在手指上划开一道口子,在女人额头上画了道符,很快,血符变消失。
女人很纳闷,“这是?”
刁蛮简单解释,“你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
女人依旧纳闷,她这种存在不应该才是不干净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