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国。
盛宸元年,朝堂动荡,边境不稳。
新帝登基不久,腹背受敌。
镇国大将军奉旨前往边境御敌,其妻女留守京城。
盛宸二年,新帝在丞相的帮助下力挽狂澜,清除余孽,收复皇权。
边境战场上,将军浴血奋战,厮杀敌寇,捷报频传。
然而,与战争大获全胜的消息一同传来的却是镇国大将军的死讯。
他在最后一役中,在砍下邻国将军的首级的同时,被沾了毒的匕首刺中心脏,当场毒发身亡。
消息传回京城时,举国哀恸。
帝王下旨,全国上下都为将军祈福七日。
将军府内,将军夫人盛安大长公主听闻夫君身亡的消息时,悲痛欲绝,将自己关入房中七天七夜。
最后婢女打开门时,发现大长公主躺在床上,脖颈淌血,双目紧闭,撒手人寰。
她手中紧紧握着一枚沾了血迹的玉簪,簪子的末端刻着她的闺名,一部分隐藏在已经微微干涸的血渍下。
整个将军府瞬间乱成一团,独留下病弱的小郡主,脸色苍白,气息奄奄。
……
……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倚靠在用上好云锦绸缎制成的软榻上,手中捧着一杯香茗,细细品尝着。
她轻轻吹散漂浮在茶面上的翠绿的茶叶,然后微微呷了口,表情略微享受。
过了一会儿,余光扫到旁边坐着的男子,她顿了下,阖上杯盖,放下杯盏,陶瓷的杯底在桌面上轻轻磕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微微觑了一眼那男子:“……听说这小郡主天生有疾,娇弱得很,得好生养着才行。”
那男子坐在她身边,手中把玩着一个陶瓷茶杯,垂眸不语。
妇人见他这漫不经心的样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却又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变得有些丧气。
她顿了一会儿,最终无奈道:“……哀家可和你说了,这小郡主哀家可是准备当亲女儿来养的,你可不许欺负你妹妹。”
男子闻言,薄唇微勾,轻轻笑了下,一双摄人的桃花眼里笑意流转,右眼角下那颗细小的红痣也跟着熠熠生辉。
他回答:“……母后说笑了,朕怎会无缘无故地欺负人呢?”
太后无奈。
她自然知道自己这儿子不会无故欺负人。
他的性子就属于人不犯他,他便当成一团空气。
人若犯了他,他必定百倍奉还。
这才造成了他仅仅用了两年的时间就能够把控住整个朝堂,让众臣都心甘情愿地拜服。
这性子是她最初喜闻乐见的,却也是她最后气得咬牙切齿的。
拼命地想改变一下这种状态,却又毫无办法,毕竟……
似乎想到了什么,太后轻轻叹了口气。
最后,她踌躇了一下,还是道:“……哀家自然知晓你的性子,只是这小郡主好歹也是你姑母和姑父留下来的唯一的孩子,身娇体弱,又刚刚经历了丧亲之痛,你总不能再把人当成空气吧?”
言下之意,好歹记得偶尔关心关心。
男子懒散地听着,不置可否。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从两旁的香炉内飘出的一团团飘渺的香气,弥漫在四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