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内坐了一会儿,太后看着乔茸略显苍白的脸色,终究有些不放心,于是让婢女带着她去专门给她安排好的偏殿里休息一会儿。
看着乔茸的裙角在转口处消失不见了,太后才侧眸看向还坐在原地看着大门方向的祁宴,略微诧异道:“……宴儿,你不去批奏折么?”
今天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已经非常难得了。
按照平时的现在这个时辰,他一般都呆在御书房。
祁宴微微顿了下,收回目光,然后站起身,抚了抚袖角:“那朕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望母后。”
然后又看了一眼太后,仿若随意提起一般开口道:“儿子方才见表妹脸色不怎么好,母后还是请御医来瞧瞧罢。”
说着,就姿态从容地转身离开了。
太后在后面微微愣住。
随后竟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绪,大概是那种这么多年了儿子终于肯给自己这个老母亲面子关心关心自己的妹妹了的感觉。
……
……
祁宴回到御书房以后,就开始批改奏折。
屋内暖炉里的炭火燃烧着,偶尔发出一阵极其轻微的滋滋声。
祁宴目不斜视,仿佛没有任何知觉般。
过了一会儿,他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住,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奏折。
他轻轻放下手中拿着的毛笔,顿了顿,然后开口:“王福全。”
一个略微上了点年纪的太监扶了扶手中的拂尘,走了进来,恭敬道:“陛下。”
祁宴轻轻地抚着手里拿着的一卷奏折,漫不经心地问:“母后找御医去看过了吗?”
那太监微微一愣,随即想起皇上问的是那小郡主的情况,赶紧开口回道:“回陛下的话,御医已经去看过了。”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
随后,祁宴呼吸清浅道:“结果呢?”
太监呆住。
皇上之前没说还要知道结果啊?
他以为皇上只是出于职责和礼仪例行一说罢了。
祁宴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结果,微微蹙眉。
太监看到,顿时回神,连忙道:“是奴才的失责,奴才立马去问。”
祁宴顿了顿,才淡淡开口:“去吧。”
然后重新拿起毛笔,开始批奏折。
太监悄悄地舒了口气,随即赶紧胆战心惊地走出御书房,往御医院而去。
……
……
乔茸此时正躺在偏殿的床上。
今天赶了路,又陪着太后聊了会儿天,这具身体的确有些吃不消了。
刚刚太医也来看过,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但也可以从他的表情中看出这具身体情况的糟糕。
不过乔茸早就已经有了预料,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唯一让她觉得有些苦恼的是,太医开了一些养身体的药方,再加上贴身婢女翠柳从将军府带来的那些药方,都说明了一件事。
她,一会儿,要喝不止一碗补药。
而那些药有多苦,她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却从原主的记忆中获取了一些信息。
毕竟原主长这么大,记忆里最多的就是一碗碗黑漆漆的浓汤,还有嘴巴里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
乔茸有些想哭。
“球球,我就不能不喝药吗?”
球球坚决道:【不行的宿主,您的身体如果不喝药的话,寿命更短。】
乔茸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球球有些心疼,只能鼓励道:【宿主,您不想喝药的话,就要抓紧时间找到那位特殊的贵女呀!】
乔茸看着帐顶,眨了眨眼。
有些泄气。
不得不开始思考如何与京城各大世家的贵女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