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茸听完这个故事后，久久沉默。

她一开始以为肯特伯爵只是爱慕功名利禄，却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心思这样狭隘丑陋的人。

希瑞尔说完后也沉默地坐在床边出神着。

乔茸看着他，心底微酸。

她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角，在他看过来时，认真道：“你放心，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希瑞尔沉默一瞬，却突然扬起唇角笑了笑，摇了摇头：“姐姐可以这样对我。”

乔茸闻言一惊。

这孩子不会傻了吧？

希瑞尔凑近她，额头与她的相抵，眼眸与她相对，轻声道：“若是姐姐有一天受不了想离开我了，就把我杀了再走吧。不然，就算你再恨我，我也会把你留下的。”

乔茸微微沉默，扑进了他的怀里，脸颊在他胸口微微蹭了蹭，郑重道：“我保证，不会离开你，我会用这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

希瑞尔搂着她，长睫轻颤，许久后，微微弯起了唇角。

……

知道了所有事情之后，有些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中午来找你的那个人，就是另一个拥有巫月之力的孩子吗？”

乔茸若有所思地问。

“嗯。”希瑞尔抱着她，在她颈间啄吻着，丝毫不在乎地应声。

仿佛只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乔茸却有些担心：“那他……”

希瑞尔蹭着她软声道：“姐姐放心，我和他之间必定要决出一个胜负来的，这是巫师一族的规定。”

能力强者，自然为王，剩下的人无法抵抗。

乔茸放下心来。

她想了想，又问：“那奥德里奇……”

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

“姐姐竟然叫他的名字……”希瑞尔轻柔的嗓音带着不悦，在她耳边响起。

乔茸眨眨眼，诚实道：“那是因为他没告诉我他的姓氏。”

“那也不能叫。”希瑞尔撒娇道，“姐姐不可以叫任何男人的名字，只能叫我。”

乔茸顿了顿，无奈妥协道：“那，王子……你就把他扔在那儿吗？”

希瑞尔眼眸微眯，声音危险：“姐姐担心他？”

乔茸还没回答，他又委屈道：“为什么？他死了不好吗？姐姐为什么要在乎他？”

乔茸想了想，严肃道：“我不在乎他，只是他是这个王国唯一的继承人，若是出了事，王宫的人不会罢休的。”

希瑞尔满不在意：“他们奈何不了我，我也会保护好姐姐的。”

乔茸有些无奈，只能暂时放弃。

她换了一个话题：“我们还要回那个家吗？”

希瑞尔沉默了几秒，突然问：“姐姐很在乎特曼妮夫人吗？”

乔茸一愣，看向他。

他眼眸湿漉漉的，像小动物一样，满含着委屈和不安，声音轻软，祈求道：“姐姐可以不要在乎她吗，我们以后就一直两个人在一起，好不好？”

乔茸想了想，突然问：“那你呢？你对肯特伯爵，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希瑞尔微愣，神色慢慢复杂起来，毫不犹豫道：“我恨他。”

母亲的记忆就像噩梦一样，时不时地缠绕着他，怎么可能不恨？

乔茸眨眨眼，轻声道：“但是你却没有杀了他。”

希瑞尔沉默。

乔茸拉起他的手，微微弯起红唇，露出一个甜软的笑意：“我会一直只和你在一起的，但是我们先把剩下的事情处理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