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逐渐变亮的光线，乔茸看到了陆拾。

准确地说，是隔着玻璃门看到了他的背影。

他披着一件厚厚的外套，背对着她，站在阳台，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乔茸站在原地看了他几分钟，可他似乎一直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她有些诧异，便轻轻地敲了敲玻璃门。

陆拾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见到她，蓦地愣住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似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般，久久都僵住不动。

乔茸见他一直没有反应的样子，便直接推开了玻璃门。

“陆拾。”她眨了眨眼，看了眼没什么异常的阳台，奇怪道，“你在阳台做什么？”

“……”

陆拾缓慢地眨了眨眼，等回过神来时，嗓音里隐约带上了些不可置信和欣喜：“你怎么……”

刚说了几个字，他又忽然顿住。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眸中快速地闪过了一丝慌乱，紧接着把乔茸只打开了一点点的玻璃门完全推开，然后牵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了门外。

看到乔茸疑惑的神情时，他微微抿住唇角，低声解释道：“……屋里有烟味。”

顿了顿，又像是怕她误会似的，紧接着补充了一句，“我平时不抽烟。”

“……”

乔茸点了点头，没再提出疑问。

在确定她没有露出反感的情绪时，陆拾才微微舒了口气。

“怎么这么晚过来？”

他问。

“我怕你忘记吃药。”

乔茸乖乖回答。

她看了眼空旷的阳台，疑惑道：“可是你在阳台做什么呢？不冷吗？”

现在正是寒冬，室外的气温已经接近零度。

乔茸就这么站了一会儿都觉得有些凉意了。

陆拾闻言微顿，没有回答前面那个问题，反而忽然道：“我穿得很厚。”

乔茸眨了眨眼。

陆拾用另一只刚放在口袋里捂热的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道：“所以，我没有不照顾好自己。”

“……”

乔茸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抿了抿唇，反牵住他的手，软声安抚道：“我知道的。”

她回头看了眼屋内，又转回来看着他道：“但是，你还是不能吹冷风，所以我们进去吧。”

陆拾薄唇微动，似乎是想说什么。

乔茸却率先露出一个甜软的笑：“现在屋里应该已经没味道了。”

“……”

陆拾止住话语。

他看着她，眸色微深，眼中蕴满了复杂的情愫。

乔茸见他沉默着没有反对的样子，便拉着他的手转身往屋内走去。

却在刚走了一步时被他拽住，然后轻轻地拉进了怀里。

“茸茸。”

陆拾微微低头，低沉而带着些微哑的嗓音落在了她的耳边。

“嗯？”乔茸的脸埋在他的怀里，发出的声音也有些闷，“什么事？”

陆拾拢在她背后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按得更紧一些，才继续道：“我们再去一次北极，好吗？”

乔茸愣了愣，对这个猝不及防的话题有些懵，思考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问：“……是要去给电影取景吗？”

“……”

陆拾顿了顿，许久后，才微微叹息一声。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