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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梅不同意许初彤和李东槐结婚,关键的原因是许安然,可若真的细究起来,跟许初彤那性格关系太大了,她像穿了盔甲一样的自保让林若梅感受不到她对李东槐的重视。

在林若梅的认知当中,许初彤和李东槐各方面都不对等,李东槐无论外在还是内在的条件甩了许初彤无数条街,所以她本能的觉得,许初彤对李东槐乃至李家人,都应该是一个软柿子的低姿态。

第一次见面,若干次的电联,许初彤没有一次是她概念中的模样,时间久了,天与地的落差造就了内心的不平衡,她对他们的婚姻,固执的愈发不赞同。

不得不说,许初彤能跟孙岩玫成为闺蜜,性格当中很多内容不谋而合,相对孙岩玫而言,许初彤更执拗,她会因为自尊心坚决不向李家任何人低头,知道她们不喜欢她,所以她紧紧地护好自己的盔甲,宛如一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

孙岩玫不同,她会先尝试,发现好心换不来热脸的时候,她才会果断抽身退离,两个人都是你对我好我数倍还回,你觉得我的好多余,那好,我收回。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是句好话,她们都喜欢,可用在家庭、爱情和亲情上,势必产生无数的冲突,所以许初彤和孙岩玫的感情都不太顺利的样子。

林若梅头大如斗,一方面被孩子呜呜咽咽的哭声搅的心乱,另一方面女儿的话刺痛了她身为母亲柔软的心,怎么能因为别人家的孩子,她连女儿曾经受过的罪,全部都抛诸脑后。

有了这样的想法,一路任由许安然哭,喊着要爸爸要妈妈,林若梅双手压在膝盖强忍,不动分毫。

车子在诡异的零交流中按部就班的前进,李欢槐面上不显,内心多少有些得意,母亲还是站在她这边的,至少在许初彤这件事上,她搅不散他们算她没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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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李东槐开车,许初彤和孙岩玫坐在后排,一路许初彤都是紧紧握着孙岩玫的手,几次孙岩玫被攥的手背发疼,指尖扣在掌心掐的肉都疼,她都生生忍住,不去出声提醒许初彤。

感同身受只是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真正没有经历过别人苦痛的人,不配用这个词,孙岩玫现在能做的,就是陪在好朋友身边。

很快,李东槐的车子停在李家院子里,他们事先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发信息,但就是知道,林若梅把许安然带回了家。

果然,一行人还没有走到门口,耳边已经听到了许安然呜呜咽咽的哭声,许初彤的心,一下仿佛被针扎一般,痛的全身细胞都在抽搐。

李东槐很快察觉到她的不对,伸手欲扶,被她一个冷冰的眼神制止。孙岩玫旁观者不好说什么,只眼神安抚李东槐,没事的,她会照顾好许初彤。

三个人前后脚进屋,哭泣中的许安然透过婆娑的泪眼看见妈妈和干妈,呲溜滑下沙发,像个脱轨的火车头似的,扑向她们。

“妈妈,你终于来了,奶奶不喜欢安然,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许初彤的心都要碎了,三岁的孩子,她都不能确定今天这样会不会给孩子未来的人生留下阴影。

她目眦欲裂却没有眼泪,示弱的泪水绝不会留给想要看自己笑话的人,这是原则。

“孩子有什么错,您一把年纪了又是当过妈的人,你不觉得自己恶毒吗?”

林若梅想要李东槐亲眼看到许初彤和她翻脸,可真正到了这一步,当她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心也不是完全不羞愧的。

李东槐漆黑的眸色愈发深沉,多年来认真的经营,好不容易许安然对他的信任无限逼近许初彤了,因为今天这一出,孩子从他进门,除了一开始小心翼翼地看过他一眼之后,再也没有给他分毫关注。

不用想也知道,她们是打着他的旗号哄骗了小孩,却并没有尽心尽力的照看。

李欢槐好像一只炸毛的狮子,她张牙舞爪的跳出来维护林若梅:“许初彤,许安然有你这样的妈她就不无辜,你不是自私的想要爱情,那么我妈作为长辈看看第三代有什么错,你凭什么指责她,你才是恶毒没有良心好吧,李东槐什么没给你,你呢,不分青红皂白指责我妈你又考虑过他吗?”

许初彤气笑了,原本她想直接带走许安然,李家人她这辈子不会再打交道,惹不起,她躲得起,可事实证明她错了,今天说不清楚,连躲,她都是躲不起的。

许初彤拍拍许安然的后脑勺:“安然去跟着干妈。”

孩子哽咽着有点不想,虽然只有三岁,可她敏感的察觉到了,坏阿姨和坏奶奶在欺负妈妈。

“听话。”孩子委屈的摇头,许初彤狠下心把她推给孙岩玫:“玫玫,你们出去等我。”

自始至终把李东槐不当单位,出去等而不是去他车上等,孙岩玫和李东槐了解她,回去她一定不会乘李东槐的车。

李东槐苦笑,他是错了,母亲和妹妹今天也真的过分,她这么生气无可厚非。

孙岩玫来帮忙的,跟过来其实怕许初彤冲动说下很多不可挽回的话,以后跟李东槐再无可能,可眼下这种状况她知道,拦是拦不住的,只期待李东槐能大度多包容她,这事有个杀伤力最小的结果。

“好!”孙岩玫拉住许安然的小手,软声安慰道:“别急眼了,有事慢慢说。”

很多事情,说开了未见得不好,兴许是未来好结果的铺垫呢。

许初彤没吱声,孙岩玫没等,哄着孩子离开战场最中心。

“李欢槐,一直以为你只是年纪小不懂事,没想到玩心眼耍手段,你是一样不短。”

对孙岩玫和宗慕晨,她只当她为爱迷了眼,她和李东槐呢,单纯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吧?

“安然有我这样的妈妈不幸,你呢,李东槐和你妈有你这样的妹妹和女儿,何尝就是幸运?你瞒着他们做的那些事,别人不说你以为全天下属你最聪明?你当别人都是瞎子都是傻子吗?”

揭短、站在道德的高地圣母一样恶语中伤,来呀,谁不会说话咋的了。

走到这一步,说实话连许初彤自己都讨厌自己,别人家的女儿和妹妹,说白了轮不到她跑来人家家里说三道四,但有的人犯贱,你给她留余地反而像是自己没长脑子。

“许初彤,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你不就是想死拉个垫背的吗,你以为我妈和我哥是你能玩弄于股掌的人?”

李欢槐仿佛变色龙,脸色一变再变,等她脑筋飞速运转自己没什么实实在在的把柄落在许初彤手上的时候,风浪乍起的心情随之淡定了许多。

许初彤冷笑,除了笑装模作样让人作呕的李欢槐,更笑自己生气冲昏了头脑,这个时候了,跟这种家庭掰扯个什么劲儿,无聊透了。

算了,她有的是本事照顾好安然和自己,这世界谁离开谁会真的活不下去呢!

许初彤转头看向李东槐,先是冷淡漠然的,虽然没有了刚得到消息时的满眼恨意,可这并不让李东槐轻松。跟着,风起云涌,她的眸底像是刮起了飓风,有不舍、心酸、心疼,到最后抱歉、无奈、释然,李东槐的心跟着像是坐上过山车冲上云霄又急速的下坠,他几乎能确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悲剧的,他又要被放弃了。

可是不甘心,他快三十岁了,这么长的人生里让他投入全身心爱意和耐心的,就这么一个许初彤而已,放手,不行。

可他伸手,再快的动作没有女人下了狠心之后的话语来得快。

“我恨你们,本来我怎么着也不能让你们称心如意,可我忽然想放过我自己,因为你们根本不配。我现在单方面宣布和李东槐分手,这辈子我和你们李家誓不两立,听明白了吗,你们所有人,不要再来招惹我一丝一毫!”

耳边轰隆,像飞机冲进云端一时缺氧的感觉,又似乎鞭炮在耳边炸开,所有的声音如退潮的浪一样,裹在水里渐渐流走,什么都没有剩下。

李东槐像一个被困在结界里的人,身边来来去去的声音和人流,他却始终没法动态。

林若梅等了这一天很久很久,可当她清楚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时,似乎内心的情绪,并不是兴奋。

也许,因为没有想到许初彤会这样干脆利落,她似乎并非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也许,亲儿子站在那儿,好像丢了魂一样被悲伤裹挟的画面刺痛人眼。

也许只是长久以来一个浓墨重彩的梦突然成了真,她一时无措,竟对未来茫然,不知道接下一步,自己应该做什么。

若说高兴,唯有李欢槐。

她对宗慕晨爱而不得,都因为孙岩玫这个横插一脚的贱人,她挑拨宗慕晨和孙岩玫屡屡不得手,多半的原因就跟许初彤有关。她许初彤那么喜欢两肋插刀让她得不到应有的幸福,她凭什么心安理得的快乐,得到她父母的关注和哥哥的爱?

今天这一切的后果,都是她应该的,人做每一件事都应该想到结果,在她几次三番对她含沙射影的时候,就应该有这个认知的。

“真好!”李欢槐拍拍掌心:“看到了吗李东槐,她从来没想过为你们的感情努力任何。”

杀人诛心,一定是后者比前者的波及面更广,“我们李家在宁城即便不是数一数二的家族,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跨进来的,可你瞧人家许初彤,竟是多么的不屑一顾。”

李东槐和许初彤的这段感情,许初彤佛系随遇而安的态度一直以来便是卡在李东槐胸口的一根刺,没人碰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坦白即结束,可当这一天话赶话事情推着事情走,李欢槐的话让李东槐感觉心口一刺的时候,虽然短暂,却足够让李东槐明白,感情的不对等付出,他多少是在意的。

他抬头看向许初彤,她说完决裂的话转身欲走,却连多余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胸口横徊的那根刺,似乎长出了獠牙,拔不得,咽不下。

林若梅因迷茫而驾起雾的眼眸逐渐恢复清明,什么干脆果断,她们李家有什么值得她挑剔的地方,居然这么不珍惜,那更不能要了,她的决定始终没错。

一个人长期处在一个环境中,周围都是说她好话的人,自然而然会从骨子里挤出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这感觉不容忽略更加不容别人轻视,可说句难听话,谁又真的稀罕融入呢。

许初彤离开的脚步不再有停留,李欢槐的挑拨本不高明,不信的人一眼识破,心有疑虑的人,哪怕槽点满满的离间仍会被信以为真。

好在她将来不用跟这家人有太多的交集,但是李欢槐,今天这笔她记下了,以后见一次打一次绝不手软。

“来了。”孙岩玫半蹲和许安然靠着,一大一小因着心里那点担心,几十分钟都没有说话,许初彤一脚踏出李家的门,她们手牵手迎上去:“我们直接回家?”

或者心情不好想喝酒什么的,她是孕妇不能陪,坐着听她发发牢骚,合着一起骂骂李家这几SB总还是可以的。

许初彤弯腰,单手抱起许安然宠溺的揉了揉女儿脑顶柔软的发丝:“不然咧?”

不回家,难不成露宿街头?

孙岩玫蹭蹭鼻尖,尴尬的好吧一声。

她就知道,许初彤这么多年立于不败之地,她和许多女人气了要买醉是不同的,她的脆弱只会留给自己的心脏,让强大的内脏融化所有的不快。

好不好呢,不知道,孙岩玫反正也跟她差不多,心情不好气死自己就好啦,还是别给闺蜜添堵了。

不过这一次,孙岩玫是不打算放任许初彤暗夜里独自郁闷的,不知道就罢了,亲眼所见,怎么的趁着许安然睡着,两个人的一场酒是不能少的了。

想到做到,孙岩玫努力回想早晨开冰箱,里面的啤酒有几瓶,花生米和熟食够不够吃,有没有......

脑海中乱七八糟的画面融汇交叉,孙岩玫正苦大仇深的样子,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喊:“孙岩玫!”

茫然转头,赫然正是许久不见的孟繁锦,可谓一波不停一波又起,冤家路都是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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