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名踢了好几脚，地上的李大头都没有反应，他把砖头扔到一边，蹲下身看着李大头，拍了拍他的脸。

程小东挣扎着爬起来，走到马成名的身边，捂着胸口慢慢的蹲下来。

“李大头，醒醒。”

程小东抬手拍了拍李大头的脸，看着他没有半点反应，抬眼看着马成名，脸色一慌。

“该不会真给打死了吧？”

周至武跑过来，满是惊恐的看着马成名说着。

“应该是晕过去了，你看他胸脯还在动有呼吸，得赶紧去叫人，不然一会真死了就麻烦了。”

程小东一个猛劲起身，不由得牵动自己身上的伤口剧痛，倒吸一口凉气，脚下步子都不稳。

“东子。”

马成名和周至武赶紧过来扶着他，程小东摆摆手，指着旁边吓哭的蔡大妮，让他们赶紧去看看她，自己就朝着富裕村村子里走。

半路的时候，觉得鼻子里有什么东西流出来，抬手一擦，才发现是血，没管那么多，随便用袖子擦了一把，就朝着张老家走去。

程前带着程小东来过张老的家，他知道怎么走，只不过浑身的痛感，让程小东的步伐慢了许多，也不知道伤的如何，只知道每走一步，浑身都疼。

“张老，张老。”

到了门口，程小东靠在门上拍了拍，力气小声音也不大，半天也没人开门出来。

他憋着一口气，使劲拍了拍，大声的喊了一嗓子，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程小东这才放下心，坐在门口，靠在门上喘着粗气。

张老开门出来，看到程小东，赶紧过来扶着他。

“孩子，你这是怎么弄的浑身是伤啊？”

张老紧张的把程小东抱起来，程小东却是满脸紧张的拉着张老就往村口走，疼得自己满头是汗，也顾不得那么多，救人要紧。

“孩子，你这急匆匆的要去哪儿啊，你慢点，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张老被程小东拉着走，看着程小东一句话也不说，在旁边急得慌。

“李大头受伤了，快死了。”

程小东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虚的，额头上的汗从脸颊两边流下来。

“李大头，快死了，在哪呢？？？”

“村口。”

张老听清楚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程小东在后面慢慢的跟着，让他先过去救人。

张老两步并一步的，最后都一路小跑过来，看着地上躺着的李大头，扒拉他的眼睛看了看，又摸了摸他的脉搏，最后检查一下他的脑袋，暗暗的松口气。

“只是晕过去了，死不了，你们这是干什么了，打架了？”

张老看着周至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肿起来，马成名满脸通红的坐在地上，旁边还有半块砖头，脸色瞬间铁青。

“东子呢？”

蔡大妮许久没有看到程小东的身影，朝着张老就喊了一句。

这个时候张老才想起来，程小东在他的身后，慢慢的走，就算再慢，也该到了啊，心想着不好，起身又朝着村里走去。

在村里大石头上，看着程小东倒在那里，张老一拍大腿，赶紧走过去，把他抱起来放在石头上，检查着他的伤，胸前背后都是淤青，还有这鼻子里一直在流血。

“孩子，孩子，醒醒。”

拍了拍程小东的脸，没有反应，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来一颗黑色的药丸，放进程小东的嘴里，四处看了一眼，背着程小东就往家里走。

程小东是被身上的剧痛疼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张老在旁边挑草药，刚想起身，抻动了伤口，倒吸一口凉气，又躺了回去。

“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打架。”张老把手里的草药甩了甩，就放到旁边的簸萁中，瞥了一眼程小东。

程小东可不管他是不是在教育自己，心里一直想着马成名和李大头他们，摸着还痛的胳膊，慢慢坐起来。

“李大头怎么样了？”

程小东看着张老，虚弱无力的问着。

“你还是先惦记惦记你自己吧，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别人。”

张老又瞥了眼程小东，板着脸说着。

低着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程小东苦笑两下，这次还没等他问出来，张老就直接告诉他了。

“大头那孩子拉到县里医院去了，至于你那个打人的朋友，让派出所带走了。”

“什么？”

一听说马成名被派出所带走了，程小东激动的坐不住，这一下子，抻动好几处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倒在炕上，额头布满细密汗珠。

“你看看你，老实躺好。”

张老放下手里的活，过去把程小东扶起来，检查着他的伤口，叹气数落他一句切莫乱动。

“我要回家，我去看看。”

程小东要爬起来，张老也没拦着，静静的看着他，直到痛的爬不动，张老才替他盖了盖被子。

“小小年纪，自顾不暇，你在这儿逞什么能，老老实实躺好别动。”

张老又说了他一句，继续挑草药。

眼巴巴的看着房顶，程小东心里担忧马成名，一时着急，竟然哭了起来，这哭声倒是引起了张老的注意，放下东西看着他。

“那是我的好兄弟，他被带走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张老听到这句，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你都不管我。”

程小东被张老气的哭声更大，捏着被角，瞪了张老一眼。

“你们村子之前不是出了个猪的事儿嘛，派出所的人是调查这个事儿的，顺路问了几句那个马成名伤人的事儿，放心吧，还有他爸跟着呢，没啥大问题，赔偿点人家医药费估计也就了了，你看看你这点出息。”

张老生怕给程小东急出个好歹，赶紧就把事情说了，摸了摸程小东的头，出了不少汗，再抬起来，手都是湿的。

听着张老说完，程小东倒是放心不少，吸着鼻子满脸委屈的看着张老。

“小小年纪，打架闹事，看看你自己，浑身是伤，鼻子都让人打出血了，没那本事，你就老老实实的，话说回来，这李大头这孩子，属实不是东西，教训教训也好。”

张老坐在一边，自顾自的说着，没有看程小东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