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见面会上闹出的乌龙事件,自然瞒不过主办方剧组。
王乐将见面会上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导,王导沉吟片刻,暗自思量着得失,俞铭是自己看好的演员,他并不想把关系弄僵,但若是不想弄僵就至少得给个说法。至于剧组这边,也是时候清理清理那些心生外向的墙头草了。
不过这些都得等首映礼之后,王导吩咐道:“先别打草惊蛇,你和张默暗中仔细查一下,等查清楚了再发作。”
王乐眼睛闪了闪,道了声好。看来有些人确实是触了表叔的霉头,当然主要还是无视表叔在整个剧组的权威,自作主张惹的祸。
俞铭没发作,王导同样也没发作。这让算计者有些失望,又松了口气。失望在于俞铭太沉得住气,竟没闹起来松了口气在于他不会被王导翻出来计较,也算逃过一劫。这件差事自己办的着实不算高明,在那些钱财面前竟昏了头。
粉丝见面会后紧接着就是电影首映礼。王导,俞铭,陆薇等剧组主创陪着众多影评人和媒体一片和气地进到放映厅内,而大众观众粉丝们早就在内场等候多时了。
在主持人短暂的开场后,电影放映厅就黑了下来。
大荧幕上依次出现华艺的孤独艺术家“ha”logo,寰宇的飞马星河logo以及恒星的璀璨明星logo。
接下来,转角遇到爱几个大字龙飞凤舞地出现在巨大荧幕上,然后并没有冗长的片头主创介绍。而是一声汽笛响起,一艘白色游轮在碧蓝的海水中美得像颗瑰丽的珍珠。
这倒是让众多影迷破位惊讶,本以为会是和其他文艺片一样似是而非的无聊俯拍长镜头,却没想到是个单刀直入的。对这个直入主题的片头,众人很有好感。
魔都影评人协会轮值主席徐道洪拿着笔点了点头,这个片头确实不错,敢为其他文艺片导演之不为,这个王学成也是大胆,就不怕被那些老酸腐骂得狗血淋头?
徐道洪作为一个从文艺片大行其道的时代到如今文艺片被商业片碾压得缩在角落里固步自封时代的见证者,感受尤为复杂。他见识过文艺片的辉煌,也见识过如今的惨淡。作为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他更喜欢谈一杯茶酒,细细地品一部作品。但作为这个时代下清晰而冰冷的旁观者,又知道能如他一般的绝对是只是少数。
资本都是趋利的,而大众流行的才是有利可图的,小众文艺片注定会前途堪忧。他们这些老家伙们若还不偏向这些文艺片,那文艺片哪里还有活路?
但如今的文艺片真是太不争气,固步自封,看不清现实,继续讲着大众难以理解的晦涩内核,继续操着文艺时代的老传统拒绝新东西、新变化。
就拿这个片头来讲,如今的商业片大都秉持着直接进入剧情给予观众感官刺激的想法不断缩减无效片头,而文艺片却一定要通过一段炫技般的长镜头来显示出导演的与众不同,但很多时候观众对这些镜头其实是理解无能。从一开始就给观众造成一个似是而非的印象,显得高深而非为了剧情服务,大都只是为了高深而高深。
当然也不能排除一些文艺大师们确实是通过这些高深镜头来达到一些隐意。但这些作品只是众多文艺片中的极少数,大多数都没有任何意义,挂着羊头卖狗肉而已。
如今看到有人肯迈出这一步,徐道洪自然是欣慰的,也不枉他们这些影评人这么多年的偏爱。
徐道洪继续看下去,“一个帅气俊朗儒雅的男人走出轮舱,海天一色中,海风轻抚,男人栗色的发丝随风飞舞。男人清亮的双眼中似乎透着希望,生机以及对着这个世界的爱。”
很美的画面,徐道洪暗暗评价,很多电影画面美则美已,但却过于饱和锋利,往往就会给人一种不舒适感。而这个画面却给人一种享受的舒适感,徐道洪看了看四周的老伙计们,大多表情还算不错,徐道洪就知道他们和自己感觉都差不多,见微知著,想来这部片子也差不到哪里去。没想到本没报啥期望的作品居然是匹黑马,看来今年的金鼎有好戏看了,徐道洪有些幸灾乐祸地想到。
“一个80年代打扮上流的青年走到男人身旁,嬉笑道:“润禾,走了快二十年了,可还记得家乡的味道?”
张润禾扶着栏杆,对着天空深深地嗅一口,闭着眼睛,好似在回味什么,片刻才笑着回答:“还是一样的味道,我离开时的味道。”
青年拍了拍张润禾肩膀,看向远方望不到尽头的蓝色,“不走了?”
张润禾似乎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苦笑着低声喃呢,“叶落归根,不走了,不走……””
徐道洪紧紧地盯着电影中的张润禾,每一帧都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演员的表情里似乎有东西,是悲伤吗?但衣锦还乡岂非是人生乐事,为什么要悲伤?特别是之后的那句叶落归根,更让徐道洪怀疑,不该如此呀!
徐道洪看了眼不远处的周运海,那个帝都的老家伙也正眨也不眨地盯着前面的荧幕,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呀。
对于专业影评人可能看出来些导演想表达的,而普罗大众则是觉着这段真的很美,美景如画就该是这样吧。
画面一转,一场奢靡的上流酒会中,作为宴会主角的张润禾同海城知名的交际花,也就是我们的女主李云第一次相遇了。
擦肩而过的两人就好像两条平行线没有丝毫交集,但也许两人的缘分早在一开始时就已经注定了。
穿着贴身银黛色旗袍的李云风情万种,但此时的她却完全被人群中的那个人所吸引,看着聚光灯下侃侃而谈的张润禾,眼神中透着思索,探究与好奇。李云款款走上前去:“你好,张先生。我叫李云,很荣幸能参加这次宴会。”
精心梳洗过的张润禾显得更加儒雅俊朗,即使眼角些微皱纹也阻挡不住那不断向外散发的魅力,微笑地看着李云,举着酒杯示意,“你好,李小姐。我也很高兴您能玩儿的开心。”
李云笑意盈盈,侧了侧身,看着墙上挂着的画作,“早就听说您的画很有名,如今一看才知果然名不虚传。”
画作对画家而言就像孩子一样,没有自家孩子被夸奖了却能无动于衷的父母,张润禾看着眼前得体而优雅的丽人,这个女人很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