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亭的主人本来是月都公主，蓬莱山辉夜。

不过那位宅女一向待在永远亭深处，一年难得一见，诸多事务更是放给八意永琳和自己的宠物月兔完成。

因此，永远亭当家做主的，基本是八意永琳。

“这位是我红魔馆的贵客，有问题询问贤者阁下的是他。”咲夜主动做出介绍。

“哦？”

戴着护士帽的月之贤者闻言凝视向洛亚。

“咦？”这一看，她便发现围绕于对方身的异常。

作为初代五柱神，也就是别天神之一高皇产灵神的孩子，八意思兼神比月夜见尊更加年长，甚至见证了三贵子的诞生。

比之神代七世的身份要更加超然。

正因为历经无尽岁月，掌管智慧的她积累了可谓堪称浩瀚无垠的知识。

但在看到洛亚那一刻，却有一种隔着迷雾，宛如见证森罗万象本质的感觉。

“是阁下找我？如果有问题请尽管说来。”八意永琳脸露出笑容，显得很亲切。

发现未知和异常，足以引起她的好奇心。

人活的越长，知道的越多，那么失去的乐趣也就越多。

八意永琳同样如此，如果有极为感兴趣的东西，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会不择手段得到。

不过可能没怎么认真学习过情绪表达，永琳表现出来的气质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就好像伪装成平民的贵族，一眼扫去很是正常，倘若细看，则会发现高高在的不合群特点。

“我想问问，永琳小姐知道如何解决起源方面的问题吗？”洛亚对永琳抱有何等态度不在意，直接开口问道。

“起源？这方面我的确有所涉猎，阁下碰到什么问题了？”来到洛亚对面坐下，永琳没在意称呼示意他继续。

“如果有一个人觉醒了起源，但是过于强大的起源却成为了他的负担，必须不停学习其他技艺用以消耗起源中流出来的力量……”

还没等洛亚说完，八意永琳就断定：“这不可能，单纯起源是不具备力量的。”

起源乃“从起始的因发生的事物的方向性”，是“决定自己存在为何的方向性”。

起源让该个存在成为该个存在。

说起来比较拗口，打个比方。

一个东西在“发生之时”，就决定了“成为XXX”的方向。

因此无论是否轮回转生，生为怎样的存在，都会遵从“发生之时”的方向性。

有“禁忌”起源的东西，无论生为人、野兽或者植物，都会成为背离群体的道德的存在。

比如，拥有“禁忌”起源的东西是一个人类，就可能会发生“妹妹爱哥哥”的事情。

觉醒起源者将被起源所吞噬，因为仅仅百年程度的“人格”，会被从原初之始产生的方向性所覆盖，但被起源覆盖的人类将获得强大的力量。

之所以妖怪能掌握天生的起源力量，那是因为她们具备百年之的“人格”，拥有长生的能力。

而洛亚明显没有被起源吞噬。

只有他自己清楚，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本身的天赋强大到能够拒绝起源的吞噬。

包括肉体能够拒绝“死亡”，不致命的伤害可以瞬间愈合，不致命的毒可以免疫。

从起源觉醒那一刻起始，洛亚就无法死去。

要么被负荷折磨永生，要么彻底掌握起源。

洛亚不奢望几句话说服永琳，让她相信。

知道的越多，那么根深蒂固的观念更难以动摇。

帕秋莉能接受，不代表八意永琳可以轻松接受。

就如你告诉古人地是圆的，他们不会相信。

你告诉现代人地其实是方的，他们更不会相信。

人的认知总是建立在自己能理解的范畴内，神也如此。

“多说无益，让你亲眼见识下比较好。”

相较语言，洛亚更愿意用事实证明。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那只兔子具备的能力。”

话音落下，他的眼眸逐渐转化为猩红之色。

在那之后，八意永琳感受到象征存在的振幅被降低，相位被转移，洛亚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面前。

这不是隐身术，改变光的折射之类的把戏，而是改变相位的能力。

除此之外，还有看不见的波长被缩短。

与铃仙使用起来不同，八意永琳明显发现本身情绪受到强烈干扰，原本心平气和有逐渐向暴躁转移的趋势，并且这个趋势没办法很好遏制下来。

除非全力抵抗，否则很难从中挣脱。

适当展现出铃仙的能力，短短几分钟后，洛亚方才收敛起来。

期间八意永琳生出与八云紫当初同样的震动，绝对不是单纯模拟某种能力的障眼法。

“怎么做到的？”看向重新现出身影的洛亚，八意永琳问道。

“如我所说，为了减轻起源带来的负荷，该说是天赋还是诅咒之类的东西，我必须不停将天赋带来的力量释放到其他地方去，因为太多会撑的很难受，一般人恐怕早就被撑死了，遗憾的是，我的肉体和灵魂拒绝死亡。”

洛亚说的很轻松，可其中蕴含的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难以置信。”

八意永琳用盯着稀世珍宝的眼光打量他：“我从未听闻过这种事，与其说觉醒起源，我更愿意相信你是与世界的根源链接在一起，作为根源的外在体而存在。”

根源？

洛亚微微一愣，思考起这个说法是否正确。

不过很快他就否决了，因为最明显的一点，链接根源的人，基本全知全能。

自觉做不到这一点，洛亚摇摇头：“可能性不大。”

八意永琳维持笑容不变：“我只是提出一个猜测，类似问题属于第一次接触，如果阁下不介意的话，能否留在永远亭做客，让我多观察几日？”

不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永琳都不在意，她感兴趣的是更本质的未知。

掌握智慧的人，无法拒绝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