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握住拳头,干枯发黄的指甲刺入肉里不能给雁夜带来任何感受。
若非知道即使拥有从者,依然没办法干掉老虫子,他恐怕当即命令从者杀掉对方。
这个家伙非常怕死,本体不知藏在哪里,杀他千百次都没用。
间桐脏砚知道这一点,双方都很清楚,维持平衡的只有小樱。
“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哪怕是毁掉圣杯,我也不会给你。”
“老朽所渴求的唯有圣杯,远坂家那个丫头不过是达成目标的道具而已。”间桐脏砚缓缓说道。
雁夜清楚他所言非虚,与圣杯比起来,区区一个小女孩算什么。
这个存活不知多少年的吸血鬼,思维方式早已超脱人类。
用力挣扎爬起来,雁夜深呼吸放平心态,随着时间过去,疼痛逐渐减弱。
凝视黑影像个雕塑似的站在那里,拖着残破之身的雁夜暗自下定决心。
不止拯救小樱,他还要做一件事。
报复远坂时臣!
那个男人身为葵的丈夫、身为樱的父亲,但是却践踏了那对母女的幸福。
间桐雁夜与他仇深似海,他得到了自己渴望的一切,却又弃之如敝屣。
再怎么恨他、再怎么诅咒他都难以平复雁夜心中的怨恨。
这次一定要将长年以来的新仇旧恨一次算清,将心中翻腾的仇恨化为刀刃,向那个男人挑战的时刻终于来了!
怨恨深深放在心底,可以预见的未来,他肯定会死去,但在那之前必须让远坂时臣付出代价。
抢走他视若生命的圣杯,夺走通往根源的机会。
魔术师的渴求正是根源,破坏这个机会,比杀了时臣还要让他难受。
看到雁夜憎恨某个人到极点的眼神,间桐脏砚发出渗人的笑声。
对,就是这样,带着憎恨的力量去夺取圣杯吧,完成老朽的愿望。
一想到得到圣杯许愿能够获得无穷无尽的生命,阴沉的老人便生出无限喜悦,只是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奇异的念头。
他最开始追求圣杯是为了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想法很快被地下室之外的脚步声打断,并且伴随着陌生人的话语:“樱,地下室是这边吗?”
“嗯,从这里下去就是了。”
间桐脏砚耳朵一动,忍不住深深皱眉,樱的声音,还有不知名的男人。
从陌生人轻松随意的口吻里,老虫子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明明有各种眼线和使魔监视,对方是如何进入间桐宅邸的?
安静环境中,雁夜也听到了对话,与老虫子同时望向地下室入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
黑暗阴影处,先出现的是一个青年的轮廓,然后是怀中的小女孩。
“果然在这里啊。”
直至整个人踏进地下室,显露出全身,洛亚不禁打量前方两人,还有一位漆黑的人影。
“从者已经召唤完毕了么,动作挺快的啊。”
望着超出语言所能形容外貌的青年,老虫子摸不清他的来路,危险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知名的客人,为何拜访间桐家?”
对方知道从者,想来应该是世界里侧的人。
唯一比较奇怪的是,间桐樱居然安安静静躺在对方怀里,眼眸里的依恋显而易见。
进入间桐家后,老虫子从未见过孤单沉默小女孩有过感情波动,到底怎么回事?
洛亚随意略过他,看向术式的黑影:“说是拜访也没错,我家樱这段时间承受照顾良多,好不容易能过来,总得报答一下。”
我家樱?
老虫子的不安更是飙升:“老朽不明白阁下的话。”
“不明白没关系,反正从今天开始间桐家即将沦为历史。”
洛亚漫不经心说着令间桐脏砚心里一沉的话。
纵然身为典位魔术师,可是那么多年以来,怕死的老虫子早就失去与人争斗的心思,只知躲在暗处阴人。
见来者不善,第一时间做好最坏打算。
除非愣头青,否则大摇大摆进入一位魔术师的老巢,不是蠢货就是胸有成竹。
“樱,搂紧我的脖子。”
“好的,洛亚哥哥。”
小萝莉乖巧的伸手用力环住,不过因此却露出手背的赤色图案。
“令咒?!”
老虫子眼瞳蓦然收缩。
樱居然也成为了此次圣杯战争的御主之一,到底是什么时候?
来不及惊喜,老虫子终于明白心里的不安来自哪里。
“从者?樱,这就是你反抗我的底气吗?”
老虫子自以为洛亚是间桐樱召唤出来的从者,借圣杯战争的机会想要摆脱控制。
毕竟再弱的从者也不是一介魔术师所能抗衡,间桐脏砚自知不是对手。
但是,这不代表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圣杯战争只有那么一段时间,决出胜者从者便会回到英灵座,他只要藏起来,拖到时间结束就好。
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间桐脏砚死死盯着间桐樱:“有趣,老朽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摆了一道,真是完美到令人垂涎的资质啊,很好,老朽耐心等这几日过去又如何,希望半个月后你还能有底气反抗。”
面对间桐脏砚隐隐的威胁,樱先是害怕的瑟缩,长久形成的条件反射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
可下一刻她幽深的眼眸变得赤红,裹挟在爱意里铺天盖地的恶意淹没了整个房间。
黑发化为银白之色,一身朴素的校服更是转变为青春而又诱惑的紫色薄纱。
害怕的情绪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蔑视,犹如看着一只肮脏渺小的虫子、垃圾。
间桐脏砚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正如间桐雁夜一般懵逼。
被汹涌而来的爱意震慑的无法动弹,应该是正向的感情,可是却如脖子缠绕了一条毒蛇,间桐脏砚脸色非常难看,或者说惊惧。
这极其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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