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比蒂是20世纪后半期最为知名的好莱坞演员之一，是好莱坞最成功的电影制作者之一，同时他是好莱坞最有魅力的男演员，也是最有名的花花公子，他睡过一万多个女人，绝对的人形泰迪。

好莱坞的女明星几乎都被沃伦比蒂遍了，伊丽莎白泰勒、费雯丽都做过他的床伴，法国的阿佳妮甚至邀请另一个女演员跟他玩3p歌星被他睡过的也不少，比如麦当娜，为了沃伦比蒂抛弃前男友西恩潘，还为他做了三次人流。这些都不算什么。

不过张然挺喜欢沃伦比蒂，不光因为沃伦比蒂才华横溢，更重要的是跟罗伯特德尼罗一样，从辈分上说，是张然的师伯。沃伦比蒂从西北大学毕业后，在纽约一家小酒吧里弹钢琴。后来有人建议，你应该去请教斯特拉阿德勒，她教过马龙白兰度。于是，沃伦比蒂成了阿德勒的学生。玛丽希尔给张然他们上课的时候，经常会说，不要像沃伦比蒂那样做个花花公子！

如今的沃伦比蒂和费唐纳薇都老了，他们的脸像槐树皮那样皱巴巴的，不过舞台的灯光雪花般片片落在身上，他们依然光芒万丈。

费唐纳薇先开口：“很荣幸能颁发今晚最后一个奖项，入围的影片触动和启发了我们，给予我们希望和欢乐，甚至可能改变我们的想法。”

沃伦比蒂用温润地声音道：“我想可以说政治目的，跟艺术其实是一样的，就是追求真实，就跟今晚看到的作品一样，不只为我们带来娱乐和感动，还让我们看到越来越多元的社会，显示对多元族群的尊重，以及全世界的自由。”

现场像点燃了十万响的鞭炮，掌声噼噼啪啪的响着。老头这番话显然是在抨击，不过他说这话一点不奇怪，毕竟老头是在80年代初就自导自演了同情俄国十月革命影片赤色分子的猛人。

“好，我们来看看入围影片吧！最佳影片入围的有……”

一块巨大的屏幕垂下，上面播放着入围电影的片段。与此同时，画外响起：“降临、月光男孩、雄狮、爱乐之城、血战钢锯岭……”

张然坐在椅子上，看着九部入围影片的片段从大屏幕上掠过，心跳微微加速。张然对最佳影片很有信心，毕竟正义天使的最大竞争对手月光男孩和爱乐之城都掉了最佳剪辑和剧本奖，几乎已经从最佳影片的角逐中出局。不过马上要颁奖了，他还是有些紧张。

现场观众，电脑和电视机前所有支持正义天使的人都在为电影祈祷，希望将最佳影片收入囊中。各个视频网站没人发弹幕了，演播室内的嘉宾也安静了，所有人都静静等待最终结果出炉。

九部电影的片段结束，掌声像密密匝匝的雨点落满整个放映厅，溅起点点水花。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沃伦比蒂手中的信封上，电脑和电脑和电视机前的观众的目光也定在了沃伦比蒂手中的红色信封上。

沃伦比蒂缓缓拿起手中鲜红的信封，取出一张白色的信纸。他的目光落在信纸上，眼睛里泛起疑惑的光。他拿起信封，在信封里翻了翻，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甚。费唐纳薇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公布结果。沃伦比蒂开口念道：“最佳影片获奖者是……”

说完这话沃伦比蒂停住了，他还是没有念结果。台下观众以为他在吊大家的胃口，响起了细细的笑声。沃伦比蒂再次念道：“最佳影片获奖者是……”

沃伦比蒂再次生生停住了。旁边的费唐纳薇以为沃伦比蒂还在吊大家胃口，笑骂道：“你很讨厌耶！”沃伦比蒂再次看看手中的获奖名单，还是没敢念，转手把信封交给费唐纳薇，想让她看看是怎么回事。不想费唐纳薇接过信纸直接念道：“爱乐之城！”

现场观众听到这个结果一片轰然，跟被闪电劈中的树桩似的，彻底惊呆了。这个结果太出乎意料了，大家没想到正义天使会输。

正义天使拿到了最佳剪辑和最佳改编剧本，而爱乐之城剪辑和剧本奖全丢了，在这种情况下正义天使竟然输了，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被这个结果惊呆的不光是现场嘉宾和观众，还有电脑和电视机前的观众。张纯如母亲愤怒地道：“怎么会这样？”张纯如父亲相信是东瀛人的小动作得逞了，安慰道：“张然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电影北美票房已经六千多万，全球票房已经突破六亿。全世界有上亿观众看了这部电影。没有拿奥斯卡最佳影片也没什么！”

在中国网络上，网友们被这个结果气疯了，大骂奥斯卡瞎了狗眼，并高呼有黑幕：“黑幕！绝对有黑幕！上次未来启示录输给逃离德黑兰，这次正义天使又输给了爱乐之城，要是没有黑幕，我名字倒着写！”

“我去他大爷的，爱乐之城剪辑和剧本一个没拿，竟然获得最佳影片，这简直在开玩笑。爱乐之城在歌舞片中根本算不上出色，而正义天使是同类电影中最顶尖的，这都能会输？”

“算了吧，奥斯卡终究是人家美国人的奖，不会轻易给中国电影的。现在亚洲电影学院奖办得风风火火的，等以后中国电影真正起来后，我们也不给美国佬奖！”

与之相反，一直试图阻止正义天使获奖的东瀛右翼振臂高呼，庆贺胜利。在2上，东瀛右翼的支持者们在狂欢，疯狂嘲笑和唾骂正义天使。有人发了个帖子，说像正义天使这样充满谎言的垃圾电影，想获得奥斯卡是在做梦。短短十几秒钟，就有五十多个支持者进行回复。

杜比剧院中，爱乐之城剧组的成员仿佛被从天而降的金元宝砸到了脑袋，把他们砸懵了，一脸不敢置信，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现场喇叭响起：“爱乐之城，获得14项奥斯卡提名，平了史上最多提名的记录，获得六项奥斯卡奖，包括最佳艺术指导……”

爱乐之城剧组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拥抱在一起。他们的脸因为极度狂喜，因为极度用力显得有些狰狞。他们欢呼着，叫喊着，就像一群捕获到了牦牛的狼。

张然只觉一冰库的冰块重重砸在心上，化为漫天漫地的寒气，将他的肌肉、血液、骨骼，甚至魂魄都冻了。他不是在意这个奖项，电影拍到他的这种程度，奖项根本就不重要了。只是他不愿意输给东瀛右翼，不愿意输给那些睁眼说瞎话，灵魂上沾着斑斑鲜血的人。

张婧初心头蒙上了一层又黑又重的失落，不过她没有管自己，紧紧握住了张然冰凉的手，轻轻柔柔地道：“其实输了未尝不是好事。这样一来，正义天使反而会被更多人铭记。就像拯救大兵瑞恩和断臂山，如果他们真的拿下最佳影片，可能大家反而没那么在意了。正因为他们比对手强，却没有拿奖，大家都为他们叫屈，反而引发了更多的关注。”

张婧初温润的手和带着温度的话将张然从冰冷中拉了回来，是啊，自己拍这部电影是希望让更多的人知道张纯如他们的事迹，让更多的人了解南京大屠杀的真相，这才是最重要的。他冲张婧初淡然地笑了笑：“是的，输了未必是坏事！”

爱乐之城剧组主创踩着一地的欢乐登舞台，从沃伦比蒂和费唐纳薇手中接过奖杯，然后开始发表获奖感言。他们将各种感谢从口中甩出，在剧场内激起噼噼啪啪的掌声。

两个制片人说完，第三个制片人来到话筒前，举了举手中的小金人，激动地道：“我要感谢我的叔叔泰瑞皮特，感谢我的恩师山姆孔恩，我的父亲，我的孩子，我的太太朱莉，她让我站在她的肩膀40年……”

就在此时，让人诧异的一幕出现了，一个戴着耳麦的工作人员火急火燎的走上舞台，从费唐纳薇的手中拿过颁奖信封，仔细看了看，然后与爱乐之城的几个制片人小声讨论着什么。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都有些懵，在直播耶，怎么工作人员上台了？

几秒钟后，爱乐之城制片人乔丹霍洛维茨带着满脸土灰色，走到话筒前道：“其实我们输了！”就像洞房之夜，他这个新郎官把新娘子脱得赤条条的，结果得到消息，那是人家的老婆，洞房必须中止。他强忍着内心的悲愤，把手伸向台下的张然：“正义天使，你们获得了最佳影片。”

剧场内有人鼓掌和欢呼，但那掌声和欢呼声就像太阳雨，淅淅沥沥落在剧场中，没有激起回响。大部分人都是懵的，张然和正义天使剧组像被人管了一脑子浆糊，完全糊涂了。

乔丹霍洛维茨见张然满脸惊愕，坐在椅子上不动，又道：“这是真的，不是开玩笑！”旁边戴耳麦的工作人员也大声道：“这不是开玩笑，他们把奖颁错了！”乔丹霍洛维茨对着台下的观众道：“得奖的是正义天使！”说着他从沃伦比蒂手中一把抢过最佳影片的获奖名单，亮给众人看：“正义天使，最佳影片！”

摄影机镜头连滚带爬的向乔丹霍洛维茨手中的获奖名单奔去，确实颁错了，获奖名单上写着：“正义天使，最佳影片。”

“啊啊啊！！”、“噢噢噢！！”整个杜比剧院沸腾了，彻底沸腾了。现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轰鸣的掌声如同从天而降的冰雹，打得整个世界噼里啪啦作响。观众的喝彩呼喊声如同接连不断的礼炮声，不断轰鸣着。聚光灯的释放出的光线在这一片喧闹中被震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