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热闹的京城人山人海,无数的人挤在一起,却被士兵牢牢地挡在了旁边。嘈杂的声音显得无比喧哗。
穿着大红色状元府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以及眉眼之间是挥不去的喜意,无数的女人在旁边娇羞的看着,手中的香拿手帕像是雪花一样的落下,只期望能够得到状元爷的青睐。
香风袭来,刘易水满身的意气风发,只觉得扬眉吐气。这些年来他的寒窗苦读总算是没有白费,当真是应了那句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一行队伍很快的到了一小院当中,穿着朴素,面容精致的妇人扶着肚子走了出来,眼膜微微瞪大,充满了惊喜。
“刘郎你回来了!”妇人快步上前抓~住了刘易水的胳膊,喜极而泣。
“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刘易水伸出手拍了拍妇人的肩膀,将人揽进怀里,一脸温柔。
女子眼含热泪靠在男人不算宽厚肩膀上,内心安宁美好。半晌没得到对方的回应,女子忍不住有些疑惑,微微抬头吓得瞳孔微缩。
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架在脖子上,刘易水脸上的表情僵在了那里,冷汗不住的往下~流,浸~湿~了身上的官服,让这个意气风发的状元爷看起来颇有些狼狈。
“你……你是什么人?”刘易水壮着胆子,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哆哆嗦嗦的开口。
“我是什么人,你没有资格过问。”穿着白衣,面容英俊的男人冷眼一扫,刘易水身上都跟着凉了。
唯有孔轻研睁着眼睛看着眼前这熟悉的面容,蠕动着嘴唇不敢言语,“师兄……”
要是以往看见孔轻研这般无措模样,刘希肯定是要心疼的,可是如今他却被锻炼得郎心似铁,毕竟自己的胳膊上的伤疤还在那儿疼着呢!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师兄。”刘希这样说着,脸上的神色莫名。
师兄?刘易水眉心微动,难道轻研有事瞒着自己,想到两人三年夫妻,对方竟然还瞒着自己这么重要的事情,内心不由得产生了两分不悦之情。
“师兄,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跑出来。可是我跟刘郎是真心相爱的,我不想回去了。求你看在我们师兄妹多年的份儿上放过我这一次,就当没看见我吧。”
孔轻研眼中含泪,师兄找到了自己,说明爹娘也知道了。想起自家老爹这千年以来的变化,越发的不想回去。近些年来,爹变得越来越古怪,越来越跋扈,更是不顾自己意愿强行与他人定向婚约,他已经不是疼爱自己的父亲了。
若说以往刘希可能还真的会心疼这个小师妹,放她一马,奈何师傅前些日子已经明令禁止,若敢知情不报,就要废去修为,逐出凌云宗,成为凌云宗的敌人。唐门那边已经发难,执法堂那边也开始行动,凌云宗要是再交不出小师妹,恐怕会造成两派相争。结亲不成,竟成了结仇。
凌云宗虽成名多年,可到底比不上唐门的势力,尤其他们的确不占理。为今之计,唯有叫小师妹找回来,才能平息唐门的怒火。
虽然他对小师妹多番怜惜,可相较而言,还是师傅的命令更重要。
“跟我走——”刘希揽着刘易水的脖子,宝剑横亘在对方的脖颈之上,只需稍稍一个用力,对方将会身首分离。“小师妹别想着反抗,你根本打不过我。”
更何况你的夫君还在我手里。刘希心里默默的说出了这句话,瞧了一眼刘易水俊朗文弱的面容,怎么也想不明白,被全宗门捧在手心里的小师妹,怎会看上这样的文弱书生?
刘希的确是抓~住了孔轻研的把柄,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东西,就不能不在乎自己夫君,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师兄,难道你真的跟我父亲一样宁愿牺牲我的幸福,也要换取唐门的支持吗?你们何曾在意过我的感受?”孔清妍扶着肚子满脸泪水,委屈地哭了出来,从来都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怎能受得了一星半点的委屈?
眼见刘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孔轻研再接再厉,“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刘郎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嫁给唐迟。唐迟不会看上我的,不如解除婚约,我们凌云宗也很强大,根本不需要唐门的支持。”
殊不知,就是这一番话,让刘希瞬间变了想法,眼神坚毅的看着孔轻研,“师妹,现在也不是你任性的时候,区区一介凡人,怎能配得上你?这孩子根本就不该存在。跟我回去——”
“娘子,不要因为我而受制,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光天下或化日朗朗乾坤,我就不信他真敢杀我。”刘易水眼神坚定,好歹他也是个男人,怎能让自己的妻子因自己受制于人。
更何况,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就不相信这些人能够一直这般横行无忌。
身为妻子的孔轻研自然了解对方,以往她欣赏夫君的智慧正义和坚定,在这种情况下却又显得天真了。
毕竟,仙人是不会受俗世限制的。
“我……”孔轻研深吸一口气,刚想说“我跟你们回去”却被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他们当然要回去,不过不是跟你们回去,而是跟我们。”狂妄的男声肆无忌惮地在院落里回响,接着一道张扬的红色飘入了众人的视线之内。
刘希看到这人脸色一紧,对方身上的气息绝对不下于自己,甚至要更强。而且莫名的带着点熟悉的感觉,让自己很不舒服。被他挟持在手中的刘易水,看着眼前的男人也是有些疑惑。
“怎么?三年没见就不认识我了?当初你可是亲热的喊我岳父的。”穿着一身红衣,容貌清俊的男人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开口。
“你……怎么会?”刘易水记性不错,瞬时就想到了对方的身份,可看着两张截然相反的脸和身材,实在是难以将这两人划上等号。
“是你?”刘希的脸绷得紧紧的,早在两年多前,他就已经发现了师妹的踪迹,每次都是被三人阻止,甚至受了多次伤,这才没能如愿把师妹带回去,造成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
“这两人是我罩着的,识相的赶快滚!”唐迟站在墙头之上,居高临下。
旁边的李牧一脸自豪,而另一旁青衫玉立的无忧则木着一张脸,还是这样年少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