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溪暮笑着看韩知府,看得韩知府在这冬日里都出了一头的汗。
常溪暮邪眸盯着韩知府,朝与韩知府勾结的官员是户部尚书,知道了这点,常溪暮此行已经有了很大的收获。
常溪暮已经给韩知府找好了最合适的罪名,不会让户部尚书起任何的怀疑之心,就可以将韩知府这个国之毒瘤拔除。
经过今晚的事,常溪暮发现了一个更合适的理由,所以现在常溪暮很开心的看着韩知府。
韩知府可是半点开心不起来的,看着被常溪暮护卫围着的韩于湘,他刚刚又听到常溪暮问韩于湘的话。
韩知府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了,他千小心万小心,想要在常溪暮在宣城的期间不出一点差错,可谁知道,他这么小心,自己没有出错,他疼爱的女儿却给他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
韩知府脸色煞白,他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不管因为什么缘由,如果获罪,有人去查他,他一定会被判处死刑。
韩知府这样的人是极其怕死的,想起自己的可怕下场,韩知府哆嗦了一下,只想赶紧把今日过了。然后立刻修书一封去京城,求户部尚书大人救命。
常溪暮看着韩知府,对于韩知府的想法,他差不多可以猜到一些,现在还不是动户部尚书的时候,所以常溪暮不会让韩知府有任何动作的。
看着韩知府煞白的脸,常溪暮笑了笑说道:“看样子韩知府很清楚自己有什么罪,那么也不必说什么了,刚好现在韩知府并未穿官服,也免了脱官服这一步骤。”
常溪暮微微侧头开口:“惊鹊,去请邻城知府暂管宣城事宜,然后请韩知府过几日随我们一同回京城,让皇兄处置。”
“王爷!霖王爷饶命!”韩知府闻言,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跪在了常溪暮面前。
刚刚常溪暮阻止了谢舒绵对韩于湘的破口大骂,谢舒绵还以为常溪暮有什么了不得的段,结果常溪暮就这样简单的处置。
叶府都被韩于湘带人烧成了废墟,这口气谢舒绵自然是咽不下的,常溪暮不重重惩罚,那么谢舒绵就要用自己的方式惩罚有罪之人。
“这些人烧了我叶府祖宅,试图谋害我祖孙人的性命,我外祖母乃将军夫人,外祖父战死沙场为国捐躯,我与二姐姐是英国公府之女,我们个人的性命加在一起,分量不轻,今日之事定不能如此简单处理,霖王爷不给我们公道,那么我们便自己寻求公道。”谢舒绵开口说道。
听到谢舒绵口齿清晰的说出这些话,韩于湘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这会儿才知道,谢舒绵身份贵重,她还以为谢舒绵跟宣城其他姑娘一样无甚区别,是可以肆意欺凌的对象。
谢舒绵扫了韩知府跟韩于湘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常溪暮身上。
常溪暮看着谢舒绵轻笑一声,看样子谢舒绵以为今天的事就会这么简单处理,其实真正的认真处理是在回京城之后,到时候韩知府的罪一定不轻。
常溪暮可以借今晚之事,为了清楚知道韩于湘带人放火的所有细节,顺理成章开始调查韩府,然后再不小心从韩府下人问出一些秘密,逐渐将韩知府的其他罪名带出来,这才是最不打草惊蛇的办法。
虽然这样不打草惊蛇,但是叶府已毁,还是可惜了这宅院。
常溪暮看了一眼已经变成废墟的叶府。
谢舒绵盯着常溪暮,看样子常溪暮是真的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接下来只能看她的了。
谢舒绵动了动脚步,还未开口,就再次被人拉住。
谢舒绵眉头一皱,刚要发怒,却发现拉住她的人是明定将军夫人。
“外祖母?”
明定将军夫人对着谢舒绵微微摇头,然后对着常溪暮颔首说道:“霖王爷此番处置非常合适,我叶府冤屈,就劳烦王爷在皇上面前讲述了。”
常溪暮对着明定将军夫人笑道:“老夫人如此明事理,本王自当如实告诉皇兄今晚发生之事。”
明定将军夫人微微点头。
谢舒绵不可置信的看着明定将军夫人,叶府祖宅被毁,为何外祖母还这么淡定,常溪暮分明没有处置韩知府,外祖母为何说他处置得好?
谢舒绵再聪明也是后宅胡闹的小女子,对朝堂局事是看不明白的。
明定将军夫人活了这么多年,上过战场,享过尊荣,见过兴盛荣衰,又睿智明事理,她看出今晚之事没有明面上那么简单。
韩于湘带人纵火之事,好像只是与谢舒绵不合,寻报复,但是她是韩知府的女儿,韩知府身上,仿佛还有什么事,这些事牵扯到朝堂,不是明定将军夫人她们可以左右的东西了。
看透了这一点,明定将军夫人知道韩知府必定不会被轻易饶过,所以烧毁祖宅之仇,她必定是可以报的。
所以现在,常溪暮带韩知府回京另有打算,明定将军夫人也不会阻止,甚至明定将军夫人还要阻止谢舒绵继续找常溪暮的麻烦。
面对谢舒绵不解的表情,明定将军夫人只对谢舒绵摇了摇头,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跟谢舒绵解释太多,等她们安顿下来她会跟谢舒绵解释的。
谢婉辞也不明白明定将军夫人的行为,只是她更加通透一些,加之性格问题,虽然不明白,但是也并未发问,只安静的看着明定将军夫人处理。
常溪暮没有理会韩知府的求饶,甚至嫌弃韩知府的声音太过难听聒噪,让人堵了他的嘴,然后带下去了。
韩知府因为纵女放火谋害勋贵家眷而被常溪暮抓了起来,韩于湘自然也是逃不脱罪名的,也被常溪暮的护卫抓了起来,甚至韩府的任何人都不可能逃脱,他们都会被定罪。
叶府被韩于湘带人烧毁了,现在谢舒绵她们没有了住的地方,现在她们首先就是把自己安顿好。
常溪暮让人将宣城最好的客栈包了下来,然后请明定将军夫人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