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两眼不肯看自己的秦姣,淡淡说:“你要是不跟我去买,下次就不准出来找秦姣。”
“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时分被时瑾言提着脖子,立马挣扎着叫了起来,“仙女姐姐,救救我!”
虽然秦姣很想充耳不闻,但是时分哭嚎得惨兮兮的,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她停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了一眼时瑾言说:“他就跟我送个绿豆汤,你干嘛这么凶,想喝这杯给你咯。”
秦姣把面前已经插了吸管的绿豆汤推到了时瑾言的面前,想让时瑾言知难而退。时瑾言瞧了两眼秦姣,把时分放下,很自然地拿过那杯绿豆汤转身就走。
余光瞥见时瑾言的动作,秦姣立马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腕,惊愕地盯着时瑾言那张平静的脸,大叫道:“你搞错没有,这是我喝过的哎!”
“我知道。”
好一个“我知道”。在场的伍甜甜和舒童面面相觑,咽在喉咙里的饭差点哽住了。这是明知故犯,故意让秦姣心慌意乱啊!
“你、你知道还……”秦姣面上一热,姣美的面容如清晨盛放的玫瑰,时瑾言心尖被挠的痒痒,手中想要抚摸她的手还是忍住了。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秦姣尴尬地说不出来话了,时瑾言倒是仍旧面淡如水,清澈的瞳孔中倒映着秦姣局促的表情,“我有说我是自己喝吗?我看那边那条狗太渴了,想给它一杯绿豆汤。”
闻言,周围偷听的吃瓜群众,还有正在现场吃瓜的两人,瞬间发出了“切”的声音。秦姣一头黑线,无语地闭上了眼睛,暗骂自己是臆想症晚期患者!
时分坐在凳子上,悲伤地仰头看了一眼时瑾言,心中为摊上这样一个木讷的爸爸感到心累。他拍了一下大腿站了起来,握住秦姣的手,认真地说:“仙女小姐姐,你还是跟我在一起吧。做不了叔叔的媳妇,就做我老婆!”
秦姣愣愣地看着时分,心里结了一团郁结之气没处发泄。被这种没情调的男人喜欢,她还真是有够倒霉!连他儿子都比他会撩!
“就这么说好了,小分分!”秦姣抱起时分猛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关掉内心的吐槽频道,完全无视掉了旁边的时瑾言。
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时瑾言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当然也想做出更为风趣的回应,只不过舒童的话还压在他的心头。
他有些踌躇,不甘心又想更进一步。仔细想想,或许现在保持这样就是最好的。
午休结束,戏又要接着拍了。秦姣觉得一天脑袋里都装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研习剧本的时瑾言,不知何时这个在自己心中原本模糊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也变得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了。
这绝对是件坏事,可要守住心防也十分困难。
秦姣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放松一下。这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许多陌生的画面,模糊的背影,大学的校园,欢声笑语的男女,一幕幕不停闪过,让她惊恐地睁开了眼。
“秦姣?”舒童正拿着一杯水走了过来,她看着秦姣猛喘气的样子,连忙拿出了常备的头疼药给她,“是不是又头疼了,赶紧吃点药,等下要拍戏了。”
“不是头疼。”秦姣难受地抓出胸口的衣服,皱紧了眉,“意识像是被入侵了一样,闪过了很多奇怪的陌生画面。”
舒童拿出纸巾擦了擦秦姣额头的汗,难得温柔道:“医生不是说了吗,偶尔会有这种反应是正常的,再过几年你的头疼会好转一些。”
秦姣知道舒童是关心自己,但她却觉得那些闪过的画面并不是头疼的副作用,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她还会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悲伤感?
她捂住耳朵,想要渐渐平息情绪,找回拍戏时的专注,可越来越多的话涌入了她的脑海。
“你真笨,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还想跟我考一样的大学。”
“我又没说想跟你考同一所,我考你对面的大学不是一样在一起。”
“那是学表演的大学,你想演戏?”
“对啊,反正你是要学物理的,我物理太差啦。”
“正巧,我讨厌演员,看来你这辈子只能被我讨厌,没法被我喜欢了。”
“口是心非,看我痒痒爪!”
……
一长段的对话像是早已设置好的程序,一条接着一条不断地在秦姣脑中蹦出。她皱着眉,努力想去分辨那两人说话的声音,更想看清他们的长相,然而始终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他们会是谁呢?
“秦姣,秦姣!”舒童看着秦姣捂住脑袋,脸色苍白的样子心慌不已。她着急地叫喊声,引来了时瑾言的注意。
他看见秦姣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连忙放下剧本走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时瑾言半蹲下来,清俊的脸上担忧满溢。周围的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也纷纷围了上来。
“我也不知道,她有头疼的老毛病,但这会儿给她吃药也不吃,脸色更白了。”舒童比时瑾言更着急,她清楚秦姣的身体状况,一般的情况下她绝不会这样。
“仙女姐姐你怎么了。”时分从人群中挤进来,立马蹲在了秦姣的面前,小小的双手捧起了秦姣的脸。
正深陷自我意识不能自拔的秦姣,感觉到有一团温暖的火想把她从冷寒的荒野中拉出来。她抓紧胸口,急促地呼吸着,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那声音很像记忆力不知名的那个人。
“你再不清醒,我要吻你了。”时瑾言从容的姿态架不住了,他猛地摇了两下秦姣,正准备吻下去,秦姣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了,“时、时瑾言?”
秦姣惊疑不定地看着时瑾言快杵到自己鼻尖的俊脸,发觉他温热的呼吸正扑在自己脸上。他澄澈的眼眸中充斥着担忧,正倒映着自己张皇苍白的脸。
“果然,威胁你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