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不得不说,导演选择的地方真的是不错,前前后后什么都有,而且里面人的还不少。
几个人凑成一桌,倒是还能凑个十几桌。
楚亦涵烦躁地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视线一直都盯着手机看。
她周围的人也都很自觉地远离她,只有一个人悄悄的凑了过去。
莫北将一个小玩偶一样的东西,从正前方直接放在了楚亦涵的前面,静静地呆了两分钟之后,认真地解释,“这个送给你,这个玩偶能够给你带来好运,希望你能够收下。”
小玩偶是真的很小,甚至于可以挂在钥匙串上面充当一个挂件,甚至于都没有手掌大。
就是这么一个东西,被莫北当成了一个宝贝,小心翼翼地送到了楚亦涵的面前。
“谢谢你。”
莫北见她手下,缓缓舒出一口气,腼腆地露出一个笑容,随后乖乖地坐在了楚亦涵的旁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剧本开始背诵。
他这么认真,倒是让楚亦涵觉得诧异。
在这娱乐圈里面,确实不缺乏认真努力积极向上的人设,而像他这样,从始至终都在认真做事的人,却是不多。
似乎周围的一切嘈杂的声音,都不能让他分心。
“台词你都背熟了吗?”
莫北点头,“我已经背了三遍了,能够全部记住,我脑子比较笨,不太会灵活运运用,只能用这种死办法来记忆。”
“老师之前说过,台词是一个人的基本功底,只有这个功底好了,才能谈其他的事情。”
“你说的没错,只有你把台词背熟了,才能慢慢地去理解人物的心理变化,才能够真的体会到他们的生活。”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我支持你。”
莫北的脸又再次红了,像是一个受到惊讶的兔子一样。
他这样的反应,让楚亦涵的心情,连带着都好了很多,她干脆也拿起了自己的剧本,和他对戏。
“你这样背诵的话记忆不够深刻,这样吧,我们来对戏,就从我们的第一场戏开始吧。”
翻到那一页,楚亦涵还没有开始,就看到旁边的莫北的动作很大地坐开,眉眼上调,嘴角带着略带轻浮的笑容,不像是一个艺人,就像是一个登徒浪子。
只是他的脸确实是太有争辩性了,这么一看,还是有点乖巧,完全没有那种让人生厌的感觉。
楚亦涵在心里想,这要是他用这张脸在现在去勾搭什么人的话,有九成的可能会成功。
“你这小娘子生的俊俏,在这里跳舞,委实太过于委屈你了,不如跟我回府,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这个好好对待被着重说出,在练台词的时候,莫北的神情动作,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举一动皆是贴合剧本里面的人物。
剧本中的少爷是一个争议性很大的人物。
他出生优良,从小到大都是人上人,从未经历过生活的苦,因而性格乖张,肆意妄为,做事冲动不计后果。
看到好看的舞女还会上前调戏,前期的时候就是一个典型的让人讨厌的人。
但是,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经历家道中落的时候不说放弃,凭借着一人之力养活了母亲和妹妹。
甚至于后来投身沙场之中,建功立业,立下一个又一个的功绩。
最让楚亦涵受到触动的是,在他后来成为一个士兵之后,他见到曾经跟他一样的人的时候拔刀相向的那种狠然。
也就是那一次,是他和过去的自己做道别。
而他们现在要对的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舞女舞姿卓然,吸引了少爷的目光,少爷自然地上前,试图劝说舞女跟着他一起回去。
“承蒙公子厚爱,小女子怕是无福消受。”
“哼,你在这个地方有什么好的,不如跟我走,吃香的喝辣的都随便你,只要你现在跟我走,成了我的人,我保证会让你舒心。”
说完还翘起了兰花指,楚亦涵见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确确实实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莫北瞬间从戏里的状态出来,低着头不好意思地捂着自己的脸,就是不想看到这个时候的楚亦涵。
“抱歉抱歉,是我没注意,你演的可真好,像是剧本里的人物。”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吧?我真的可以演好这个角色吗?”
好像只要楚亦涵点头,那这个角色就能够演的很好很好一样。
楚亦涵摸着的下巴笑了笑,随后又非常严肃地点了点莫北的头,“你的经纪人有跟你说过什么吧?”
“嗯,他说了,让我不要来招惹你,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你,还让我能打好关系就打好关系,要是不能就要躲着你。”
“但是我想,都是在一个剧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太刻意反而不好。”
“哈哈哈,你经纪人肯定是没有想到,你会将这话原原本本地告诉我,要是他知道了肯定得吐血。”楚亦涵乐的不行。
但是莫北就像是缺失了这一部分的感情一样,并不是很能明白楚亦涵到底为什么要笑,因而就只是盯着她看,试图从她的话语之中明白一些。
“你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老天爷赏饭吃,你可不能辜负,听明白了吗?”
莫北又再次认真地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继续努力。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乏那些比自身有天赋的人,而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家有天赋,还比你努力。
这就只会导致一个问题,那就是双方的差距越来越大,直到最后成为一个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楚亦涵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跟莫北这么一对比,高低立马就显现出来了。
而莫北今天也不过才二十二岁,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日后必然会成为影帝级别的人。
不过他身上同样有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他这跟周围人好像一直都没有怎么沟通过。
从他过来到现在,他再也没有主动去找过谁,也不曾见到有谁主动寻找他。
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只会认真地观察着别人,却往往忽略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