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6章 情况有所缓和(1 / 1)兔南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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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言说,沈谡才没有要重重责备,但毕竟做法还是过于离谱了,于是轻罚也还是躲不过。

一顿鞭条以后,白郅几乎是惨白着一张脸回到的侯府。

才一日不见白郅,便变成这番模样,沈柚默心中很是吃痛,眼眶甚至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

沈柚默本想上前去看看白郅伤势如何,但却被赶到的方嬷嬷拦在了屋外不得进,直到伤处理好,敷上了伤药才被允许探望。

可是看着因背后的伤而不得不趴着的白郅,沈柚默想看看伤势究竟如何时都有些犹豫,而她的手就停在他的背上距有一掌高的位置上,迟迟不敢落下。

纠结了片刻之后,沈柚默还是默默地将手收了回去,紧握起双手,很是不解地问了一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清晨起来人都还好端端的,怎么中午一回来便成了这副模样?”

“郡主不必担心,就只是挨了几鞭条罚,受了些皮外伤,过两日就应该能好了七八成了。”白郅双手堆叠着,闭着眼睛很是随意地说道。也因为是趴着的缘故,下巴正好压在手臂上,说话时头也跟着一上一下。

“哦……”沈柚默起先还很担忧是什么情况,可是一听到这个生疏的称呼,顿时就不想这么关心了。

听着沈柚默言语间的情绪变化过大,白郅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便侧过头看了过来。

而白郅刚转过头,沈柚默便直接站了起来,还往后面退了一步,态度上也和方才他喊她的那个称呼那般疏离,“既然没什么大碍,官人就好生在此歇息吧,我这几日便去客房睡下,定然不会惊扰到官人养伤。”

沈柚默说完这句话就直接离开了,不过离开前也不忘对着白郅行一个礼。

此时就只留白郅一人觉得有些不甚明白,并且还转头看了看候在旁边的往拾。见他也是不明不白的模样,又转头看向正收拾最后一点东西的方嬷嬷。

“嬷嬷,您可知晓,郡主方才那是怎么了?”此刻的白郅,非常像是一名不知道该如何做时,四处求救长辈的帮助的少年郎,但就是不知道,他此时外表表现的东西,究竟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方嬷嬷略有些不正经地清了一下嗓子,瞧着白郅还真是一副不解的模样,这才缓缓开口说道,“侯爷已经成亲了,若非没什么特别要求之处,侯爷也应当在尊重之余,也需多份亲近才是。”

不过这番话,便算是自认为较为见多识广的白纸,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听明白这番话。但即便不是很懂,但白郅也都点头应下了。

“待过日几伤好了,再说这些旁的事。”白郅此刻就像是放弃要继续思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状态,重新将透气转了回去,继续闭目养神。

方嬷嬷见此,心中着实不忍,便轻声提醒了一句,“侯爷,您可别想着过些日子了,再过两日便是要归宁了,那时侯爷陪着郡主去,要是见着侯爷与郡主相互疏离不亲近,只怕是侯爷更加过不了郡主母家的那边了。”

经由这么一提醒,白郅这才恍然大悟般地想起了什么事来,双手撑着便要站起身来,但又被方嬷嬷拦住了。

“侯爷这又是要做什么,侯爷这样可是要将伤口再一次崩开的,要是留下了什么痕迹,老奴可真就处理不了了。”

白郅又想,倒也觉着方嬷嬷的话言之有理,可是他又想起了过几日的归宁之事,登时又紧张起来,“往拾,你去传唤一声,请郡……夫人过来,理由便说我是为了她才受的罚,怎么着也该过来照顾一下我啊,就那样离开了算得是什么?”

往拾面露犹豫,但片刻后便走了出去。随后忙忙跑去了花落轩的客房,在沈柚默即将喊侍婢来整理铺设客房前,将方才白郅说的那几句话重新丝毫不落的完整转述了一遍。

不过,便是这番话说完,沈柚默也只是心中动了又动,面上还是一副恼怨的神情。

沈柚默暗自下了决心,既然决定了要在这几日内都不理白郅。

可是,沈柚默还是有些觉得奇怪,这怎么白郅在外边挨了罚,最后却转告她说是因为她?

“罢了,我便去看看,但是也别想让我照顾……”

夜幕渐深,凉意也渐浓。白郅趴在长椅上,静静地看着已经睡下了的沈柚默,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又扬,只觉得很是高兴。

但只要白郅稍稍一动,就又会牵扯到背上的伤。原本背上的伤并没有那么痛,可就在沈柚默照顾了一下午,又帮着换了回药之后,就变得更疼了。而白郅也因如此,痛并快乐着。

熟睡之前,沈柚默还是有些没弄明白,自己分明下定决定要不理白郅,也不照顾他的,怎么就一时没能抵挡住,还偏偏照顾了他一下午呢?

……

沈柚默悠悠转醒,可就在准备转动一下身子时,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正压着她的手,让她不能得以动弹。

再定眼一看,昨日还暂时不能挪动、只能趴着的人,此刻却在她没有注意到之时,转移到了她的床榻旁,压着她的手坐着睡,还睡得很香甜。

虽然心中不忍,但沈柚默还是直截了当地抽离了自己的手,随之便摆着手,想着让自己那只手被压麻的那种痛感赶紧散去。

但也因为沈柚默的这些大举动,还在睡眠中的白郅也跟着醒了过来,还很是认真地瞧着她摆手。

左右摆动手掌片刻之后,沈柚默才留意到已经醒了过来的白郅,顿时又把把自己的手放了下去。

“醒了怎么都不说一声,还这般怔怔地看着我,难不成我脸上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么?”沈柚默说罢,便捂着手转过了头。

而随后,白郅又一番话,让沈柚默觉得很是脸红。

“我这么看着夫人,自然是因为夫人长得很娟丽好看,一时间看入了迷而忘了说话罢了。”

这番话听着确实很甜,但沈柚默也并不是那种什么都没经历过的无知小姑娘了,当然是不会完全信了白郅的话。

“官人背上还有伤,怎么都应当别乱动才是,这要是牵动了伤势,只怕是又要加深了。”沈柚默觉得怎么回应那句话都是不妥,于是便选择错开话题,直指白郅莫名坐在床榻边趴着睡这件事说道。

然而沈柚默话音刚落,白郅便死皮赖脸般地又要伸手想圈住她的腰,同时还说道,“我就知晓,夫人定然是心疼我的……”

“官人可别误会了,我只是不想把自己累着了而已,至于旁的我还真没想过呢!”沈柚默见白郅一伸手,便急忙往更里面的地方挪了挪,然后很是了当地站了起来,绕开白郅落了地。

但又因为白郅坐着的地方刚好把她的鞋子挡住了,沈柚默一时间不能去穿鞋,此时正好是光着脚站在地上的。

白郅顿了顿身形,好似没有想到沈柚默会直接闪开身不让他碰。随后又看着沈柚默光着脚踩在地上,便无声地微皱起了眉头。

沈柚默此刻倒是没心情留意白郅现在的心情如何,只是有些着急该如何穿鞋。但也只是纠结了片刻,就准备光着脚去找别的鞋了。

只是沈柚默才刚转过身,便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气息朝她奔来。不及反应,她就被突然欺身过来的白郅横抱起来,重新被放回床榻上。

沈柚默刚坐下,便下意识开口问道,“你做什么……”

“自然是帮夫人将鞋子穿好。”

在说话间,沈柚默就怔怔地看着白郅没有丝毫犹豫,又很是轻柔地将鞋子按照顺序替她穿好了。

恍然间,沈柚默有些看不明白了,这一切究竟是一场梦,还是真是现实。但总归而言,好像也是朝着好的方向走去。

嘻嘻闹闹又两日,便是到了归宁的日子。不过沈柚默又有些紧张起来,因为昨夜才又闹了个小矛盾,她很怕今日又要闹上这么一出,只怕是要让阿爹阿娘看着又要替她烦心了。

可偏偏,沈柚默想装作没什么事发生,但白郅就要拆她的台一样,原本应当是二人一起过去,他偏偏要骑马先离开,闹得她一阵无言。

“阿爹,阿娘……”沈柚默弱弱地唤了一声,有些心虚地行了一礼。

就如同预料的一样,何怡语的脸色不算太好,沈方也觉得有些心颤发慌。

何怡语饮了茶润了润喉,随后又左右瞧了几眼,面带疑惑地问了句,“默儿,怎么白侯没跟着一起来啊?”

沈柚默此时心里发虚,磕磕巴巴地扯了个谎,“许是公务较为繁忙,今日便先行骑马离开了,想来迟些会过来的……”

何怡语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是吗?但按照礼制,便是公务再繁忙,除非是什么重大之事迫不得已,也是应当一起来的。”

何怡语说着,便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脸色也随之冷了下来,“默儿,上回你说并无什么事,可如今归宁确实这番场面,你还要遮掩到什么时候?想必用不着到明日,下午便会将此时传的沸沸扬扬,那时又当如何收场?”

沈方见何怡语真的动了气,连忙想要安抚一下心情,“夫人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都这般对待咱们默儿了,如何能忍?”

沈柚默垂头扭了扭手中的帕子,神情有些纠结道,“阿娘,其实……我是真没什么,就是偶尔会有些意见不合,但侯爷待我挺好的。”

“让你平白受他人嘲讽,便是对你好了吗?”何怡语自是不信,又是一番质问,脾气也越发往暴躁的方向而去。

沈柚默眨巴了几下眼睛,虽然心里不觉得受委屈,但还是没再继续辩驳。

国公府门口,一名守门小厮见一辆马车稳当停在门前,又见马车走下之人,便连忙转身奔向里面。

候在门外的张婆子听了这传报,便也匆匆走进堂内,刚巧打断了何怡语的又一次讲道。

“怎么了?”

张婆子俯身道,“公君,夫人,明钰公主来了。”

何怡语大为不解,“明钰……她来做什么?”

“许是知道了咱们姑娘今日归宁,便匆匆来了吧,现下已到了门外。”张婆子面露犹豫与不解,“只是,公主身边还跟着一名面生的男子,瞧着衣裳也不像是侍卫。而且……姑爷是随行着公主来的。”

沈柚默坐在靠椅上,时不时侧过身体用右手去拿左边桌上的果子,而左手则顺势抵靠着椅把手,整个人看着很是闲适。

但即便想装作没什么,可沈柚默还是在沈敏翡进来的那一刻抬头看了过去。视线虽然落在了沈敏翡的身上,可还是有些许的余光扫到了白郅那里。瞧着他没有别的不自然情绪时,沈柚默多少觉得有些心酸。

“祝顺国公和夫人身体安泰。”

沈敏翡在见到沈柚默的时候心情就很是激动,但还是循着礼制先向长辈行礼之后才来到沈柚默身边。

“我都好几个月未能有机会见着你,这回可是让我寻着了机会,今日我可是要好好地闹上一回。”沈敏翡拉着沈柚默的手,倒是有些不容人反抗的霸道。

沈柚默见着沈敏翡,心中也是很开心的。但在开心之余,她也有些奇怪敏翡为何会过来,最为奇怪的,便是被顺道带上了刚被擢升为翰林医的孙启。

只是这些疑惑,并不用沈柚默自己问,何怡语便已经大致转思了一圈,开始责问起白郅来了。

“安平侯的架势可谓是很大的,原本应当与新妇一道乘车归宁,可如今不但破旧立新,还诧异地与公主一起来了,难不成安平侯是觉着我家默儿好欺负的吗?”

何怡语说着,语气也越发强势,字里话间地针对也已经按压不住了。

面对何怡语的敌对,白郅面色如常,未有半分怯意,也不曾有半分晃神及自傲,举止神情很是恭敬谦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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