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8章 闲言碎语再起(1 / 1)兔南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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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虽险招,但胜在险中有利,果然有些时候,一手险棋才能反转局势。”

梅娘身形柔魅地落了座,却没有应答吴公子所言,只是安静品茶听言。

只是本以为还会有下一句话,却只有沉默不言,无奈之下,梅娘便只好开口道,“吴公子来我这儿,应当不只是来感慨一番几日之前的事吧?”

“自然不是。”吴公子神情虽有所缓和,但还是有些不宜近人之感,“宁知郡主显然是不会离开安平侯了,正好本就想要利用她做一局棋,不如便趁着这些时日用上吧,只盼到时梅娘是真能祝我一力而非刻意拆盘。”

梅娘捂嘴轻笑,眼神挑拨,“妾真的着实好奇,吴公子又要下什么棋?也不知最后是吴公子棋好,还是我的招数强呢?”

……

戏台上正唱着一出新的折子戏,台下偶有呼和叫好之声,也有人三两聚在同一处桌座,时不时低头俯耳轻声交谈着这出戏,也有人安静聆看,细细品味。

二楼的一间雅间内,沈柚默一边吃着新鲜的樱桃,一边看着折子戏,兴致趣然,偶尔转头看了一眼邀她来听曲儿的人,眉眼带笑。

白绛也是吃着樱桃,但和沈柚默不一样的是,她吃的是以冰冻了数个时辰的冰镇樱桃,比单吃的樱桃还多了份凉意,很是与已经较热的天气想衬。

白绛捏起了一枚表面还挂着几滴冰水的樱桃,悬着手伸向沈柚默,问道,“你确定不吃些,这天气虽未入盛夏之时,但可也是很闷热了的,吃几个消消暑也是极不错的,虽说白侯去了灾地,日子或许会过得艰难些,但你也不应委屈了自己才是。”

沈柚默瞧了一眼白绛手里的冰镇樱桃便将视线重新放回戏台上,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白绛姐姐你吃吧,我便不吃了。”

沈柚默虽然嘴上拒绝,但还是忍不住地咽了口水,生生地将这份念想压下,“最近我不是这病了便是那病了,口味与此前倒是有了些差异,胃口也因病变得差了些……所以有些东西我还是吃不得的,姐姐就别拿这些故意逗我了。”

白绛轻叹一声,也没有再继续逗了,“罢了,不吃便不吃吧。不过最近天气越发热了,你还是小心些吧。”

看了一会儿戏之后,白绛又转头看着神情很是认真的沈柚默,想了片刻纠结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此前圣旨都让你与白侯和离了,你既然是不愿意的,就只留你一人在京城,在侯府住着,只怕是有诸多事都是比较繁琐苦难的,有些一些盯着白侯死死不放之人,便可能会借机寻你事。”

白绛皱起了眉头,直了腰板往沈柚默那边靠了靠,略有些担忧地说道,“而且,现如今已是珩王妾的邹家娘子估计也是会借机多番寻你事,又不知邹家态度究竟为何,加之你这侯府邹娘子之前也经常去,许多也是熟悉的。而今白侯不在,这万事都还是要小心为妙,免得被别人暗算了。”

沈柚默笑着点了点头,很是认真地说道,“多谢姐姐关心,我自会小心。”

说着,沈柚默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也往白绛那边靠了靠身子,略带调侃地轻声说道,“不过,白绛姐姐,我倒是有一点不解,之前你都不怎么与我亲近,怎么反倒在最近你这么关心起我来了?我可真是一些受宠若惊了。”

说着,沈柚默便笑了起来,笑得就像个纯真恣意的少女般,笑声清脆如铃。

白绛听言瞬间冷下了脸,思来想去又觉着不忿,便又伸手拍了沈柚默的肩膀一下,模样看着好似有些恼气了。

“你还笑,这有什么可笑的?”白绛略带嫌弃地看向了别处,轻声很轻略显气息微弱,“不过是现下你也当时我白家的人,虽然与白侯非同支,但也是血亲,此时你又在侯府孤单一人,来往便是浅些也该照护着你。”

沈柚默约一盏茶的功夫才平息了自己的笑意,随之便有些随意地抓了几个樱桃慢慢吃起来,对此也没有多大的担忧,“虽然我独自一人看管着偌大的安平侯府,但我也毕竟是宁知郡主呀,我阿娘阿爹自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被欺负的,白绛姐姐还请放心。”

将手中的樱桃吃完之后,深有米也转头看着白绛,“对了,听闻姐姐与白筱姐姐先后都说定了亲事吧?若不然到那时我给两位姐姐准备份大礼吧?”

白绛面上仍旧淡定,但耳朵却微微发红,眼神也一些飘离,“咳咳,这只是说定了而已,还未曾正式定下,倒时真成了礼自会邀请你家,此时便先不忙吧……我想着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待得空了再邀你来吃茶。”

白绛说罢,便直接战起了身,眼睛没有再看向沈柚默,脚步略有些飘摇地离开了雅间,离开时竟连门都险些忘记关上。

沈柚默呆呆地看了看关上的门,半晌才转回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戏台上。但也只是视线重新转了回去,心里却开始忧思着别的事情。

虽然在残存的记忆中是比较平安的,但具体过得究竟是如何,沈柚默在心中很是发慌,不知道平日里白郅究竟是怎么过的。

不过沈柚默没能胡思乱想太久,门就被人敲响了。敲门声很是缓和有序,很是温文尔雅。

“门外是谁在敲门?”与沈柚默对视了一眼后,候在一边的盼安便走到门后,很是有礼得问了一句,随之敲门声戛然停下,可却没有回答的声音。

盼安回头望了一眼,很是耐心地等候着,但瞪了片刻依旧没有回应。

就在盼安刚准备不再理会之时,敲门声再一次响起,沈柚默听着这敲门声也不得不起身往门后走。

“开门吧,看看究竟是何人。”沈柚默站着等了一会儿,敲门声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本是不想理会,但这个敲门声也确实令人烦扰,便只得是让盼安开门瞧瞧。

在开门看到门口敲门之人的那一刻,沈柚默是有点没明白的,眉头也紧跟着轻蹙。

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沈柚默并没有在记忆中寻到些什么印象,便疑惑地问了句,“我与公子素不相识,不知公子为何敲我雅间之门?”

门外的公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神情有些欣喜但又瞬间哀怨起来,眉头轻蹙,眼中似有波光流转,“宁知郡主,您可并非与小生素不相识啊,此前小生与郡主同在北静山的北凌居士所举办的诗画会见过几个照面,还相谈了一番,当时郡主与小生可算是相谈甚欢,这才没过多久,郡主竟就都忘了?”

听着这名公子的话,沈柚默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印象倒是想起来了些,可她记得并没有与此人谈了什么,也没有甚欢一说,甚至就连那场宴会,她留存在记忆中的并非是什么欢悦的事情。

沈柚默抿唇想了想,刚准备说些什么堵一下此人的话,但是此人却直接往前走了几步,直接走进了雅间之内,丝毫没有觉得见外一般,模样倒是有些许嚣张之意。

因此人突然往前走了几步,下意识之下,沈柚默便往后退了几步,忽然间才想起来自己不应该退后,理应直接打发了才是,顿时又明神清晰了不少。

不等沈柚默自己先开口,一旁的盼安便及时反应过来护在了前面,同时言语严厉地问道,“你这狂徒,竟胆敢冲撞惊扰郡主,此刻又忽然闯入雅间内,便是现下喊一嗓子都能扭送你至府衙问罪的!”

或许是因盼安说得过于严责,这名男子当即便后退了两步,但依旧身处在雅间之内,仅与外面走廊有一门槛之隔。

见此人还不离开,盼安又再厉声喊到,“你若是再不离开,我便要叫人去报官扭送你至府衙了!”

僵持了片刻之后,这名公子还是离开了雅间,但同时也引得部分恰好经过或在别处路过的人驻足瞧了片刻,但大多都不曾放在心上,只当是觉着奇怪看了一眼便不再留意了。

看着人已经出去,盼安眼疾手快便直接上前将门关上,还将门栓都扣上。做好这些之后,盼安倒是一些害怕起来,连忙上前抓住了沈柚默的手。

“姑娘,幸亏你没事……不过那狂徒方才所说,姑娘当时在北静山时……”

沈柚默回忆了一下,没有点头也没摇头,“此前在礼学堂受教的最后几个月时,确实有办了一场较大的盛宴,当时似乎还邀请了一众新进的举子,倒是有一名总跟着我,便是躲开了也在四处寻我,此人我记着像是姓闵……但他此时来此是做甚?”

沈柚默不由得捏紧了手里团扇,有些想不明白又有些明白。

盼安便很是不明白,又忧心人还在外面不肯走开,就只是轻声说道,“姑娘,那为何此人会来寻姑娘呢?”

沈柚默摇了摇头,表示她自己也都没想明白,同时心中也泛起了忧愁,转身回到座上坐下,轻声道,“为防万一,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些罢。”

因为这次猝不及防的意外之事,沈柚默在回去的路上多了一个心眼,时不时掀起帘子往外边看去,但这一路也总算是没什么别的事情发生。

沈柚默本以为今日还是会如同往日一般就平静地过去,可是就在即将入夜时分,下午才见到过的那名公子又出现在了侯府外。

“你这狂徒也忒嚣张了些,为何总对我家夫人纠缠不清?”盼安有些愤然地来到门外,冲着阶下候着的闵秀之怒问道。

闵秀之一副不急不缓地模样,甚是恭逊地作了一揖,起身后才温吞开口,“还请这位女使娘子莫要误会,小生闵秀之只是来向宁知郡主赔礼道歉的,今日下午确实是小生过于唐突了,这才让郡主及女使娘子觉着小生冲撞,但小生只是欣喜于能再见郡主一面,这才激动了些。”

听着此人如此一本正经地解释,盼安露出迟疑与审视的眼神,冷哼一声,“你这登徒子,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夫人不过是与你在北静山有过一面之缘,你这番话倒显得像与夫人有过什么来往一般。”

闵秀之当即往前迈了一步,面上带着些许的吃惊,言语略有些焦急,“女使娘子,小生何止与郡主有一面之缘呐,那日我与郡主可算是一起辩谈了一些诗词的,分明还相聊甚欢,说要日后再约相聊……郡主这是嫌弃小生官阶低矮,不愿承认此事吗?”

盼安刚歇下的一丝火气又随着闵秀之的一番话而重新涌上,又看着周围路过一些看热闹的路人,登时又愤又羞,恨不得直接拿着扫帚将人打走,偏偏这般做又会更加说不清,只得是忍着假装平静地说道。

,“一派胡言!我家夫人平日里多于姑娘娘子们来往,与你也不过是当时的萍水一见,话为未曾多说,公子倒是很会颠倒黑白。”盼安狠狠瞪了闵秀之一眼,言语很是不屑,“公子可莫以为你的底细没人去查,你前不久才因办事错大而被开了职,你这般又是做给谁看呢?夫人现下虽不计较你胡言乱语,但也还请公子给自己留些颜面,可别到了最后才后悔莫及。”

恶狠狠说完之后,盼安便回身给了门口候着的两名小厮一个眼神。在盼安进府后,两名小厮也跟着走了进去,并且将大门也关上了。

附近远远看热闹的行人见门都关上了,便也都纷纷散了。

“夫人,就这么不管了真的好么?”

盼安刚回到院子,后来才知晓此事的雪霜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

沈柚默只是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若不然还能如何,虽知晓这番胡说确实不可轻易放过,但可别看此时风平浪静,却还是在风口浪尖之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此事也没个实际,没多少人会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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