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成州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有些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女儿,没想到,倾儿离家出走这几个月,竟真的将与三皇子之间的事情想通了?这倒真不是坏事。
可若倾儿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初雪这个孩子……这些年莫不是一直在永安侯府演戏?
凤成州的视线落到面色惨白的江初雪身上,想起这些年,确实每次有贵人举办宴会,不是倾儿小病一场去不了,夫人只能带江初雪去,便是江初雪在他和夫人面前说些软话,夫人一心软,也就带她去了。
江初雪在府里面将尊卑分的很清楚,他倒是未曾留意过外面的人是怎么说的,若是真将她传成了永安侯府的二小姐,若说她不是故意的,自然也圆不过去。
毕竟,任何场合,她多解释一句,结果便会不同。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瞒着他和夫人悄悄有了三皇子的骨血?那三皇子轩辕珏,靠近凤府是为了什么,他心里自然清楚,那人当初可是一口一个倾慕倾儿,甚至,还亲手写下过会善待他女儿的承诺书!
也就是这一两年,才渐渐的变了,他还以为是自家女儿性子不好,惹得三皇子嫌恶了……可这里面,莫非也有江初雪的手笔?
江初雪是夫人亲姐姐的遗孤,这些年在永安侯府,他和夫人也是将她当成了女儿看待的。
但凡倾儿有的,都没少了她那一份。
可到底不是亲生的,若是她只是面上纯善,实则心怀不轨,想踩着他的倾儿、甚至是整个永安侯府往上跑,那他也就容不下她了!
“江初雪,你表姐说的事,可是真的?”凤成州严肃的问。
这话,继续承认着江初雪,却到底在“初雪”前面挂了一个“外姓”,疏离的意思马上就显露了出来。
江初雪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几下,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姨父,我……我……”
她猛地将头磕在了地上:“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云倾小姐,对不起永安侯府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应该在三皇子向我示好的时候便主动拒绝他的,亦该在他向我表露心意的时候早早的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更不该在他大胆对我做……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没有抵死反抗。”
“依着表妹这么说,竟是那三皇子太过于孟浪,强逼了你不成?”凤云倾再一次打断了江初雪的话:“可就在我回府之前,三皇子还刻意来找过我,说从你一年前送他香囊的那一日,他便欢喜上了你,多少次与你花前月下,共诉情长,他道你与他乃是两情相悦,让我成全你们呢!”
轩辕王朝,闺中女儿赠送男子香囊,是为寄托情思,是思慕之意。
桑静香听了这话,脸色也跨了下来,一年前?那不正好是三皇子追求倾儿追的紧,倾儿亦对三皇子无比欢喜的时候吗?
若是初雪在这个时候给三皇子赠送香囊,岂不是在破坏三皇子和倾儿之间的感情?
“初雪,你当真……那般做了?”
“没有,我没有,我……”江初雪面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没有了,却还强撑着不肯承认:“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故意破坏表姐和三皇子之间的感情,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亦是意外才有的,若是表姐不高兴了,我回去就喝药将孩子堕掉!”
“在初雪的心里,姨父姨母还有表姐都是我最亲近的人,你们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无法报答,我是断不可能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情来的!”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外面的传言越来越难听,是我让永安侯府蒙羞了,我实在无地自容,亦没有能力挽回些什么,唯有……唯有以死以保全永安侯府的声誉。”
“姨父、姨母、表姐,你们今生对初雪的大恩大德,初雪来生再报!”
话音落了,江初雪才可怜兮兮的从地上爬起来,四下里往了往,朝院子里的养莲花的大水缸撞过去!
“初雪!”桑静香吓得惊呼了一声,忙伸手想要抓住江初雪。
却有人比她更快凤云倾几步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江初雪的冲势,那双看似纤细的手,牢牢的抓住了江初雪的肩膀,竟使得她前后都动弹不得。
“云倾表姐,你……你这是何意?”江初雪想过有人会拦住她,若是没人拦着,她还能真的寻思不成?当然不!
但她没想到,这个拦住她的人,会是凤云倾。
“何意?”凤云倾冷笑了一声:“江初雪,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何意?便是无媒苟合,你肚子里仍是皇家的血脉,孩子未出生之前,你一头撞死在我永安侯府,莫非是想让我永安侯府背上残害皇嗣的大罪?”
“你口口声声道是为了我永安侯府好,便是用这么一副哭哭啼啼的态度,以死来要挟我永安侯府吗?”
好大的帽子结结实实的扣在了江初雪的头顶上。
“没……我没有……”江初雪抬起头,就对上凤云倾那双清澈过分的眼眸,曾温和的眸光不知何时变得冷厉了起来,竟像是能看穿她那阴暗的心思。
“没有?呵“凤云倾又冷笑了一声:“江初雪,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是什么心思,这肚子里的孩子既然有了,你就必须好好的养着她,直到孩子出生,至于孩子出生后你是什么身份,那便不是我永安侯府可以替你做主,不该有的心思,趁早收了吧!记住七年前你们江家的那场大火,记住你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凤云倾,你干什么!放开初雪!”
就在这时,熟悉的男声急切的传过来。
凤云倾才稍稍抬起头,便看见轩辕珏从院门口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