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着急,皇后跑过去,直接就扑到了皇帝的脚边,下意识的伸出一双手,抱住了皇帝的双腿。
“皇上,你管管摄政王吧!他的手段实在令人发指,他……他竟然当着臣妾的面,将臣妾的一等宫女杀了,还下令让人将尸体剁……剁碎了喂了恶狗,还让我们所有人看着,便是受不住晕过去都不行,若是谁人不看,便要了谁的性命!”
“摄政王如此残暴不仁,他就是个阎罗王!他太残忍了!那么好好的人,说杀就杀,一点都没有把人命和臣妾脸面放在眼里,他这么做,分明就是再蔑视天威!”
“皇上,你快让人将他抓起来,快杀了他,杀了他,你不杀他,他早晚会把我们这些人全都杀死的!”
皇帝低下头,瞧见皇后惨白的脸上和眼里的惊恐,视线落到她锦绣华服上溅的血迹,眉头微皱:“今日香王大喜,你们不在喜堂,聚在此处,却是为何?”
“皇上,臣冤枉,仁王府冤枉啊!”凤成州脚步沉稳的过来,结结实实的跪下来:“臣与妻子、女儿今日乃是收了皇后发的帖子参加香王的婚礼的,原本因为臣的女儿与香王过去的关系,臣的女儿是应该避嫌,但皇后娘娘的帖子指明了永安郡主必须参加,臣这才带着女儿过来参宴。
一路上,臣对女儿也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规规矩矩的,绝对不可以与香王有任何的接触,以免引起什么误会和麻烦,可是臣万万没有想到,臣的妻女明明与摄政王在一起,却还是有人意图诬陷臣的女儿与香王有什么私情!
某些人为了害臣的女儿,编造出来的故事,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偏偏前丞相还一口断定是真的,非要臣过来亲眼看个究竟,可是臣根本没瞧见臣的女儿和香王在一起,反而瞧见香王和一个红楼里卖皮、肉的公子在一起厮混。
是臣看走了眼,未曾想到香王竟然是有此特殊爱好的人,更庆幸臣的女儿早早的就与香王断了关系,但臣还是替女儿觉得冤枉,臣的女儿还未出阁,又已经与摄政王定下了婚约,某些人如此重伤臣的女儿的清白,这不是逼的臣的女儿去死吗?
臣左思右想,那些人为何如此的恶毒,终于想明白了定是因为皇恩浩荡,让臣一个浑身钱臭味儿的商贾封了异性王,臣受不住这么大的福气,是以,为了臣的家宅安宁,女儿清清白白的嫁人,也为了臣能更好的为国为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臣请皇上,将臣一家的封号都收回去吧!”
凤成州这一番话,说的又快又急,且声音洪亮,言辞凿凿,根本没给了任何人插话的机会,话音刚落,他又马上以头磕地,“咚咚咚”的几声响,显得无比的“诚恳”!
梁成智等人直接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哪里想到凤成州会来这招“先声夺人”?果真是狡诈无比的商人!
“皇上,不是这样的,”皇后觉得情况不太妙,赶紧“解释”:“皇上,珏儿这一次,肯定是被人陷害了的,臣妾是他的母亲,他有什么爱好臣妾知道的清清楚楚的,臣妾的儿子,不可能喜欢男子,更不可能在大婚之日和一个红楼里的男子厮混!
臣妾的宫女也不会说谎,她说看见了,就定然是看见了!可是摄政王却直接杀了她,分明就是在帮着凤云倾脱罪!
皇上,您顾及手足之情,对摄政王多有宽宥,可他却伙同仁王妃,如此害我们的珏儿,珏儿今日与红艳大婚啊,出了这样的事,他还有何脸面见人?皇上,你一定要给珏儿做主啊!”
皇后声泪泣下,说的好不悲愤可怜,好像她说的才是事实似的。
“来人,把皇后扶起来。”皇帝轩辕明烈说罢,就不再搭理皇后,直接走上了前。
除了轩辕夜阑和凤云倾,所有人都跪下了。
轩辕夜阑是从来就没跪过轩辕明烈,凤云倾则是被他搂住了腰,跪不下去。
安安静静的,只有恶狗撕咬吞咽死人尸骨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道和一些呕吐物的异味……
轩辕明烈一直走到了轩辕夜阑的面前才停下来,视线落到那几条恶狗身上,淡淡的道:“九弟,除了战场,你有许多年未杀人了。一个宫女,值得你动手吗?”
轩辕夜阑被称之为“活阎王”,人人道他嗜血残暴,可事实上,先帝和先皇后逝去后,他确实鲜少亲手做这么血腥的事情了。
“上一次,朕见你这般手段,还是为了朕的这皇帝位。”轩辕明烈闭上了眼睛:“那时,朕的梦里闻到的,是比今日更为浓郁的血腥味,鲜血和死人,堆成帝王之路,你与朕说,那个位置,走过去,坐上去,就再也闻不到这血腥味儿了。朕了许多年的皇帝了,轩辕王朝一日比一日更好,朕确实也有许多年没有闻到这血腥味儿了,都快忘了这般血淋淋的,是什么感觉。”
“皇兄,”轩辕夜阑淡漠的道:“帝王之路,往前走才宽,何必再提起过去?臣弟今日报的,是私仇!”
“前次宫宴上,我的态度已经明摆了,凤云倾,是我要娶的妻,仁王府,以后是我的亲家,谁人敢动,死无全尸!”
“如是说,”轩辕明烈睁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轩辕夜阑:“仁王说的才是真相,你出了宫,来到香王府,便一直和永安郡主、仁王妃在一起?”
“这是自然,”轩辕夜阑毫不犹豫的回答:“若不是香王府有我记挂的人,皇兄觉得我会匆匆赶过来?我既来了,自然是见我想见的人,旁的人,与我何干?”
“那红楼公子是怎么回事?”轩辕明烈又问。
轩辕夜阑说:“此事,皇兄该去问自己的好儿子。他也该醒过来了。”
这话音刚落,那屋子里就传来了轩辕珏的声音:“清郎、清郎你这是作甚?你快下来,本王不许你死!”
“来人,把够带走,收拾一下。”轩辕夜阑开口对自己的那些暗卫下令。
“是!主子!”这些人都是直接听命于轩辕夜阑的,此时得了令,马上站起来,牵狗的牵狗,提水的提水,捡尸块的捡尸块,打扫的打扫,甚至还有点熏香遮掩异味儿的……不到一刻钟,血腥恶臭的现象就再也找不到丝毫方才的痕迹了。
那帷幕后面,就在这时,跑出来一个人正是那与轩辕珏上演男、男版活、春、戏的方文清。
他已经穿上了一件素白绣云纹的衣裳,胸口处插着一把刀,正外面流着血,在白衣上赫然醒目。
“贱民方文清,自知罪孽深重,求皇上赐死!”他跪在地上,声音洪亮:“是贱民勾、引王爷的,因王爷多日未曾去醉花楼找贱民了,贱民心中爱恋王爷,不甘心王爷今日大婚,才混进府里,勾、引了王爷,此事与王爷无关,贱民愿以死谢罪!”
看似清瘦的男子,说起话来,却落地有声,脸上的表情认真的不能再认真,那眼里也是满满的感情,使得所有人都忍不住心想:莫非香王果然是男女双、性、爱好者,且真的与这方文清私情甚厚?
梁成智首先忍不住,冲上前就狠狠的踹了方文清一脚,还故意踹他插着刀子的地方:“你这个该死的贱东西,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醉花楼?香王乃是我轩辕王朝最优秀的王爷,他怎么可能去那等烟花龌龊之地?你这分明就是在污蔑香王?污蔑我的女婿!
你说!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做下这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是不是仁王?是不是凤云倾?是不是……”摄政王。
“梁成智,你给本王住手!”梁成智还没将话说完,只随意穿了一件中衣的轩辕珏就冲了出去,一把掀开了梁成智:“谁许你动本王的清郎了?你滚开!”
他又转过身,满脸担心的去扶方文清:“清郎,清郎你怎么样?你的伤要不要紧?你怎么能这样做?我都说过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为什么要一人担下所有的罪责,你我的感情,关别人什么事,你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你拿刀子往自己的心上扎,我都要心疼死了,你怎么还能让父皇赐死你,我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这话,这语气,竟然与那紧张自己情郎的女子毫无二致,如此的情真意切,如此的……惊世骇俗!
就连凤云倾都震惊的转过头,看向轩辕夜阑,那眼神的意思很清楚轩辕珏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轩辕夜阑嘴角微勾:“他表达的,是他最真实的感受。”
这声音很小,也只有凤云倾可以听到。
真实的感受?莫非轩辕珏果真有这种当……受的爱好?可是前世,他从头到尾身边都没有过方文清这么一个人啊,是隐藏的太好了?还是……这一世开启的新技能?
此时,轩辕珏已经转了回来,给轩辕明磊跪下了:“父皇,清郎是儿臣的人,儿臣不许你伤害他!我轩辕王朝民风本就开放,有些大人家里也养着人儿臣是清楚的,那么,儿臣喜欢一个男子,又有什么过错呢?”
“珏儿!你住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皇后气的脸色铁青,大声的呵斥起来。
轩辕珏是真的喜欢男子吗?那个……其实……嘿嘿,看下章就知道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