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好胆!”
暗早有人计算过鳌拜一行人的前进路线,以及抵达每一座城池的大概时间。
这片校场一个月前就被挖出数条地道,静待鳌拜的大军自投罗网。
先行释放迷烟后,马上有数百名身怀武艺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自地道中出来,解决了一些没被迷倒,察觉到不对的敌人。
“加快速度,尽快运走宝藏。”
一众黑衣人齐聚至校场中央处,望着那堆积像小山的财宝,一双双眼睛变得火热。
当下,众黑衣人两两一组,分别抬起一只宝箱,欲再度通过地道离开。
哪知,正当此时,又是暴喝响起。
鳌拜帅帐中,大伤未愈的满洲第一勇士鳌拜鳌少保,依靠一身高深内力,并未被迷烟迷倒,莫名的鳌拜自梦中惊醒。
他是一生从枪林箭雨中走过来的人物,嗅到空气中淡淡的人血气味,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怒吼如雷。
宗师修为的鳌拜咆哮声中,魁梧如熊的身躯已从帅帐射出,第向放置宝藏的这边赶来。
“发生什么事了?”
“不好,快去看宝藏!”
“叫醒其他人!”
…………
鳌拜的虎啸更胜晴天霹雳,将无数中毒不深的清兵惊醒,整个军营登时充满吵闹。
前来夺取这笔宝藏的一众黑衣人,想不到鳌拜这么快就发现了。幸好,他们早有准备。
数名黑衣人对视一眼,从身上摸出一个个针筒,将黑漆漆的洞口对准了鳌拜。
嗖!嗖!嗖!
漫天飞针射出,若密集暴雨,每一根银针都闪烁湛蓝色光芒。
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
密集的钢针,以精钢锻造,将冲来的鳌拜笼罩其中。
“卧槽!”
饶是鳌拜一身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除了双眼与下阴浑身任何部位都刀枪不入,仍产生久违危机感,爆了粗口。
滋滋滋!
面对漫天钢针,鳌拜鼓起横练功力,体表赫然有金光荡漾。
双目紧闭,双臂落于下体。
铛!铛!铛!
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一筒一发一百三十针,威力之大,在天下暗器中数一数二。
强如鳌拜,也非得全力相抗,方将漫天飞针挡住。
若非他应对及时,即使被一根毒针所伤,也得丢掉半条性命。
“杀啊!”
杀声四起,苏醒过来的清兵自帐篷中杀出,自四面向此地包围过来。
“众将士听令,擒杀逆贼!”
荆州一役,鳌拜为晦明大师与白发魔女联手所伤,旧伤未愈,再遭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嘴角淌下鲜血,染红雪白胡须,眼角余光窥到兵马赶到,下令道。
“是!”
被鳌拜虎啸唤醒的兵将不过千余之数,很多人连衣服都没穿好,匆忙拿起兵器就冲出帐篷。
在鳌拜命令下,千余清兵蜂拥杀上,将数百名黑衣人团团包围。
校场上的一座座帐篷内,犹自响起喧哗动静,其他被迷昏的兵将也陆续苏醒。
一枚枚以火药制成的烟雾弹被黑衣人丢在地面上,营造出无尽白烟。庙街iajieshu
置身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气势汹汹而来的清兵为之一乱。
轰隆!
不等鳌拜再下令,又是一声巨响,广袤大地都为之颤动。
该死!
鳌拜勉强站稳,双目凶光大炽。
“传老夫的命令,将这宁海城县衙,上到县令下到衙役,所有人都抓起来。”
烟雾尚未消散,鳌拜的声音就响起。
刷拉!
鳌拜带领的这支兵马,并非一等一的精锐,此言一出,迟迟无人去执行命令。
十数息后,浓烟消散,众人眺望堆放宝藏的那块地域,所有的宝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地,唯留一个巨大漆黑的坑洞,探目观之,四方皆有一条地道连接。
嘭!嘭!嘭!
十几名自诩机灵之辈,跳入这深达数丈,宽则一丈的地洞中,分别奔入四条地道,意图将宝藏追回来。
“啊!”
地洞内响起凄厉惨叫,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使人作呕。
“东方!”
鳌拜趴伏在地,倾听地下动静。
显然,这帮人盯上这笔宝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所以,才会计划的如此周密,近乎天衣无缝。
但鳌拜不甘心让这笔能填满国库的财宝,就这么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否则,回京后,纵使他能免受责罚,也得丢尽颜面。
他的地听之术,是在军中历练出来的,很快就找出最大的动静是自东方响起。
“你们楞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到县衙里把所有人都抓来,老夫要审问他们。”
站起身后,鳌拜见众军不动,怒吼道。
要在城中校场内修建如此庞大的地道,定有官方配合。否则,白痴都能发现!
“还有,再连夜飞鸽传书宁海城东方一千里内的所有城池关卡,命他们戒严,一旦发现大队人马马上回报。”
敌人经营已久,现在进入地道,定会遭受暗算,只能寄希望于地面的封锁,以及审问县衙了。
“诺!”
军营内的兵将,除了在迷迷糊糊间丢掉性命,见了阎王爷的那一批之外,其他人都被惊醒。
如斯之大的宝藏在眼皮底下被劫走,哪怕这些兵将根本拿不到,仍肉痛不已。
就着一根根燃起的火把,看到鳌拜脸上怒容,惊慌难安的众将士,赶忙领命。
得!得!得!
百余匹健马自校场奔出,冲向县衙,毫不留情的踹开衙门,将衙门所有人拿下。
方入睡的县令,与他前几日方从怡红院内纳的头牌小妾,一起被堵在被窝里,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狼狈的押到了鳌拜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
“校场那边怎么了?”
“那是王县令,还有张师爷!”
…………
城中百姓也惊醒,透过门窗望着兵甲穿梭的大街,以及往日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大人物被押往校场,茫然不知所措,只觉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