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您是官家身边最信赖的人,您可一定要施加援手,再不压制太子,我等都要遭殃明日高某弹劾太子,梁大人只要稍微美言一两句即可!”
高俅姿态放的很低,近乎央求。
梁师成则大义凛然地一口答应:“高太尉放心!梁某明日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如此!高某就放心了!今夜回去准备奏本!”
“高太尉慢走!”
梁师成笑眯眯送走高俅,一直到高俅走远,才令人掩上大门。
“来人!快去准备,我要去李家!”
“是!”
李家就是李师师所在的青楼,因为门口只挂了一副对联,并没有牌匾,所以都是以李家为代称。
梁师成手下的小厮经常跟着梁师成保护赵佶去李师师那里,早已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找了一顶普普通通的小轿,从后门出了梁府。
“事成矣!”
大街上的高俅心里暗自得意。
别看梁师成当着他的面答应明天早上协助弹劾太子,高俅心知肚明,梁师成一定会趁夜去找官家。
“太子啊,太子!这是你得罪了梁师成的恶果,自找的,可怪不得我!”
高俅想到梁师成对赵桓的控诉,心里却又不由得一阵烦闷。
他也见识过赵桓的厉害。
他的确是毫不犹豫要坑赵桓,但在山东济州城里与太子赵桓秘密交流的一席话,却每天晚上都好死不死的萦绕在他的耳边,让他几乎快要疯掉。
“妈妈,我找师师姑娘!”
燕青一进李师师家里,便把一大锭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老鸨一眼就认出了燕青,这不就是上元节来的张闲吗?这个小兔崽子,上次不知道带了什么人进来,把自己的家当都毁了,更是让赵官家差一点受惊,若非李师师得宠,恐怕十有八九要诛灭满门了。
然而,正在她要张口骂的时候,燕青拿出了那锭金子,黄灿灿的光立刻扯住了她的眼睛。
“哼!”
老鸨装模做样坐在椅子上生气,只是紧盯着那一大锭金子的目光出卖了她。
“你还敢来?我说小张闲,你上次可把我家害惨了,差点出人命懂不懂?别以为一锭金子就能了事!哼!”
燕青坐下陪笑道:“金子有的是,珠宝玉石也有,但是我要先见到师师姑娘!”
老鸨眼一翻,冷道:“当真?”
“当真!”
“哎呀呀!那就好!那就好!”
老鸨立刻转怒为喜,一把抢过那锭金子搂在怀里,笑嘻嘻地对燕青说话,更刚才冷冰冰的样子判若两人,这急速的转变把燕青看得目瞪口呆。
“可说好了,这次不能再弄坏我的房子了!这锭金子就当你上次的赔偿!”
老鸨一边说,一边走,一边把金子拼命塞进腰里。
“快跟我来!”
老鸨见燕青走得慢了,把腾出的手伸过来拉着燕青的胳膊就往楼上拽。
还是那间屋子,老鸨叫开了门,李师师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是燕青,立刻媚眼如丝,脸上娇嗔模样、配合着酥胸半露,让燕青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张大哥来了,快快里面坐一会儿!”
李师师热情地把燕青让进屋里,请他当面坐下,那老鸨一见,向李师师使了个眼色,转身出门去了。
李师师起身关了门,脸上笑容不见,眉眼含嗔:
“你到底是谁?上次你可把我好一顿骗,枉我还以为你是个知心的人,没想到也是个骗子!”
她虽流落风尘,但天生聪慧,早已猜到燕青等人恐怕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燕青急道:“姐姐莫怪,容我解释!我其实不叫张闲,而是梁山好汉,位列三十六天罡的浪子燕青,上次受山寨里所托,来见姐姐一面!”
“梁山?”
李师师惊得猛地站了起来,“你不要命了?这里可是大宋皇城,我这里今晚还有官家要来,你怎么敢找到这里?万一被抓了,你一个人连逃都逃不掉!”
燕青笑道:“姐姐不必担心,今天凌晨梁山好汉全伙儿已被太子殿下收服,我们现在都是太子殿下的人如今燕青小乙被太子殿下派回皇城处理一些事务,日后都在这里了!”
李师师长吁了一口气:“你可不要再骗我,一会儿官家就要来了!”
燕青取出太子赵桓给的令谕,给李师师看了,李师师才相信。
“那小乙今天来,是为着什么?”
“是太子殿下立志为国家剿贼,担心官家被奸臣蒙蔽视听以致出师未捷,所以派小乙来把实情告知官家。”
李师师默然不语,又站起身在窗下徘徊良久没有回答。
燕青是个机敏的人,早已猜到李师师所想:
“姐姐!若是姐姐能玉成此事,太子殿下已有承诺,日后无论姐姐有何困扰,我等均倾力相助!若是担心官家因此而疑心姐姐,殿下与我等都是重义气的,必不会教姐姐为难!”
李师师叹了口气,坐下欲言又止。
“姐姐可还有什么顾虑?小乙无论如何也要为姐姐消去!”
李师师道:“这事恐怕也只有你能为我做了!”
燕青站起身正色道:“姐姐请说!”
李师师咬咬牙,看着燕青的眼睛一字一字说道:“望弟弟日后不要嫌弃姐姐”
风流浪子燕青,脸色轰一下变得通红
宿府。
当今朝堂,有资格并且已经成为蔡京死对头的,总共有两个人,一个是赵佶最信赖的潜邸之臣宿元景,一个是蔡京的长子大学士蔡攸。
当然,枢密使王黼、御史台的多位谏官也多有与蔡京不合的,可惜他们要么不够聪明,要么不够能干,没有足够的资格成为蔡京的死对头,最多算是政敌。
但奸臣的对头未必是忠臣,蔡京的对头也是一样,除了宿元景人比较忠厚,其他蔡攸、王黼等人,跟蔡京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戴宗一路问到宿元景家,紧急敲响了门,把吴用写给宿元景的书信取了出来:
“请禀报宿太尉,就说太子殿下麾下梁山戴宗求见!”
门子瞪大了眼睛:“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