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正常男人早上的反应,就跟他现在一个样子,叫做晨、勃。
“什,什么情况?”大宝颤抖着声音,一边尴尬地提裤子,还是湿的,穿着难受。
警察在一个郊外找到了他,自然要把他带回去。
在警局里,王二胖跟圆圆呆了一个晚上,他们因为跑到警察局才安全,随即报了案,然后一切并没有息事宁人,风哥也被抓。
风哥被抓的原因很简单,通过警局之手会更快捷找到大宝,誓要把他弄死,所以他是自愿进来蹲局子。
三人蹲在地上,接受审问。
正要说话的时候,风哥就从里面出来了,脑袋上还包着白布,看来大宝昨晚上那一酒瓶子,还是用足了力道的。
是两个穿黑西服的人来接他出去,他出去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一种凶狠的目光看着大宝,然后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很是不屑的样子。
“哎哎哎,注意个人形象啊,这是警局,不是大街。”一个警察提醒他,说得就好像在大街就可以随地吐痰的一样。
他还是没有说话,出去的时候一个潇洒的动作戴上墨镜。
大宝这个时候还觉得下身疼痛。看着这狗日的就来气,虽然一看就是一个有钱人的样子,自己跟他,是无法企及的。
“为啥他就可以出去?我们就要被留在这里审问?”大宝突然间站了起来。
“切,人家是谁你是谁,真不知天高地厚,你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知道不?”一个警察给他回答说。
“那还管谁是谁?你们喊的口号不是秉公执法的嘛,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宝竟然还敢接嘴,蹲在他旁边的王二胖直拉他裤子,快要把裤子都给扯下去。
警察被激怒了,更加严厉了表情:“嘿,你个小杂毛,说话还一套一套的,知道什么叫做人情世故不?知道什么叫做有钱有权的才是大爷不?”
法律在他眼里都是狗屁,好像还不如金钱来得直接。
这个小警察说得好像过火了些,旁边一个级别比他更大的干咳了两声提醒他,然后他才是言归正传:“姓名?”
看得出来,这个小警察也是对现实不满,然后自己又无力反抗,最后只好接受现实认命的状态。
大宝见他态度婉转下来,自己再这么搅闹,就是自己的不是了,最后还是接受被审问完毕,然后继续蹲在地上等待他们命令。
三人蹲在地上没有语言,最后是圆圆的哭声打破了寂静。
“别哭了啊,他们又不把我们枪毙了。”王二胖又爱心泛滥,开始怜香惜玉了。
但圆圆不听不停,哭得更加厉害。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这么年轻就被抓了进来,以后还怎么活?想想好姐妹唐茹还不知所踪,再想想昨晚上生的事情,这个时候还心有余悸。
嘎吱……
大门被打开,一道亮光射进来。
大宝努力睁眼看前方,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朱雲雯。
看到朱雲雯,大宝先是心头一阵开心觉得希望来了,然后又低下头不知该怎么解释。再说昨晚上的事情,他竟然忘了是真还是假。
“还愣着干嘛?走啊!”
“雯雯姐你哭过?”大宝紧跟在她后面,“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雯雯此行目的,并不是带他们三个出去,带他们出去只是其二。她最主要目的是来探监泽文彪,并且准备用钱将泽文彪赎出来。
一个月前在后校门生的打架事件,李星仔脑袋被打开花,是泽文彪动的手,但最后是薛东平替他背的黑锅,本来以为已经摆平,但鬼知道后来又节外生枝。
是泽文彪失算,李星仔家底太强大,交代要是李星仔醒过来就算了,醒不过来就要薛东平一起死。所以在李星仔恢复的这段时间,薛东平不允许出狱。
泽文彪跟薛东平同样的结局,关进去也不准有人探望。
泽文彪是金武门四十年候选人之一,是有人故意整他,这件事情当然不能用钱摆平,就算可以,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不是雯雯一个人可以拿出来的,至少可以买下金武门的钱。
她带来的一万多块钱,是他们所有的积蓄,但只能够买两个小时时间。
前面一个小时,泽文彪交代雯雯一些事情,后面一个小时,泽文彪想见大宝。警局乱透了,来这里的所有人的所有底细,没有一个祖宗十八代是没被查清楚的。
“喂,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没叫你们进去。”雯雯铁青着脸,想哭但是已经哭不出泪水来。
王二胖跟圆圆是因为不跟着大宝没有地方可去,但现在雯雯说了不准进去,他们也就只好在外面等着。
泽文彪在玻璃对面坐着,双手上面还有镣铐,摆在面前的是一个电话,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起来更加的沧桑求憔悴,表情麻木,眼神无助。
别说是雯雯这个柔弱的乖乖女看着要心疼,就是大宝也一下子“哗啦……”哭了出来:“文哥哥,对,对不……对不起……”一开始就道歉,对着电话那头泣不成声。
顿时之间百感交集,所有愁肠忧伤涌上心头。
“昨晚去哪里?生什么事?就算我没给你说过,我不相信雯雯也没有说,你到底怎么想的?这是一趟浑水啊,是浑水啊……”泽文彪压着嗓子,很为难的样子。
昨晚上生的事情,大宝真是断片了,今早起来的时候就觉得是做了个春、梦,然后又是在郊外醒来,感觉春、梦都是遇到女鬼一样。
想想还真吓人,庆幸这个时候活着还有阳气。
但对于他后面的问话,“到底怎么想的?”,他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这几天终于想清楚了。
捏着电话很严肃地说:“我想好了,今后跟你混,没有为什么,你是我的文哥哥,我不管别人怎么说的,我还欠着你一万块钱。学费都是你帮我交的。我要给你打杂。”
“我靠,你咋就听不懂我说的呢,”泽文彪急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我现在是没法回头,你跟我不一样,你还是干净的,我已经肮、脏龌、龊不堪,我是要你远离我啊,你懂不懂,你要远离我,远离……”
“我不管。我还要加入金武门,强身健体,强大自己,刚才沈风那狗日的就是狗眼看人低,我们被审问,他自己屁事没有的走了出去,我就是看不惯,我就是要强大自己,我什么都不管……”
“你咋就那么喜欢较真呢?人家王二胖都明白,这个世界有钱人说了算,有权的就是大爷,你说你强身健体去健身房不好,你偏偏要加入金武门算什么鬼啊,说啥也不准你去……”
大宝他激动的情绪所吓到,往后仰了一下停止了抽泣,但决心已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因为昨晚上在酒吧打架给搞得,这个时候还疼痛,所以他的决心都是被逼出来的,换句话说也就是气话。
但泽文彪当真了,主要是大宝自己也当真了。
他恍如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真正的男人,因为做过男人做的事情,所以也就无所畏惧,一种男人与生俱来的责任担在肩上。
“那我想你永远也进不去金武门了。”泽文彪这话说得很严重,不像是吹牛的。
大宝还是一如既往的勇气憋不下来,义正辞严的说到:“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困难的事情,就怕自己先倒下,不管金武门有什么要求,我都无所畏惧。”
“那你知道金武门的规矩吗?”泽文彪随意编了一个大宝目前暂时不可能做到的谎话,“进金武门第一要风、骚,第二要浪、荡,第三要武功高强,你一个土包子,这些你都不会呀!”
面对这些对于他来说算是苛刻的要求,大宝的回答是:“我跟二胖一起学吃、喝、嫖、赌。”
泽文彪不会因为他的决心而不说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知道你昨晚得罪的是什么人?”
大宝听到这,决心就不在了,冷凝的看着泽文彪不说话。
泽文彪毫无掩饰:“沈风,之前也是松北大学的人,同样是金武门的人,他在那些年不怎么太平,松北大学刚开始几年,一切都混乱,他进来也是混日子,最后没有混出个名堂,最后出去混社会,你能做到什么?你说你有什么资格?你现在都自身难保啊。”
说到这里,大宝刚才的气势就焉了一大半,但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他还犟嘴说:“昨晚上的事本来就他不对。不管他如何有权有势,我也不怕,我努力是我的权利。”
“幼稚!”泽文彪给他的总结。
要不是从一个村来的,泽文彪才懒得管他,根本就跟一个社会流氓的一样。
但大宝说话的时候看着远方,就像真的在对天誓一样。
“你听着,我目前暂时是出不去了,我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你闯祸还不算大,出去以后处处小心低头做人,他们兴许不会跟你计较,要死要活自己看着办……”
泽文彪所说的,大宝都听不进去,唯独在意的是:“什么?你出不去什么意思?不是有人帮你就没事了吗?我要怎么帮你?”
“操!谁要你帮我了?刚才给你说那么多又白说。曹达跟沈风是什么人,金武门大选在即,他们合起伙来整我,他们既然把我关起来,就没有要我死的意思。再说我也没有要去竞选的想法,等过几个月他们选定之后我就什么事都没了,这点小把戏,老子还看不清楚么?”
大宝将信将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