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场皆大欢喜的晚宴,最后因薛东平的一拍桌子走人不欢而散,搞得所有人郁闷至极。
“真后悔当初结交这种人当兄弟,刚才就应该一人一巴掌拍死他,叛徒都是畜生,连人都不是。”杨威依旧愤愤不平。
大宝一旁坐着,心头万千恶气还没散去。
泽文彪抿了一口水,稍有细心耐心的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的路都不同,跟谁都一样,谁也决定不了谁,我再去弄几个菜,大家随便凑合点,改天再重新聚一聚。”
“就你心地善娘,都不知道他怎么欺负我们......”
泽文彪打断杨威说:“冷暖自知,心知肚明。”说完起身去厨房。
“我帮你!”雯雯随即跟了上去。
二胖因为不怎么了解薛东平,所以他们之间生的事情他不好插嘴,只是觉得挺无趣的,出现在小说里面的情形,竟然真生在自己身边。
“我还有事,”圆圆有些不开心,“先走了!”
二胖跟着圆圆起身说:“我送你回去。”
圆圆走的时候特别留意一眼唐茹,希望自己得到闺蜜能跟自己一起走。
但唐茹没有,即使她明白圆圆的意思,也只是一个压迫性的低头,然后挨近大宝更多,没有要走的意思。
圆圆稍微任性一些,二胖惯着她。
“不好意思,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本来不应该让你看到的......”大宝一张嘴就给唐茹道歉。
唐茹明白他的意思,立马打断说:“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懂。”然后很深情看着他,看得大宝有些不好意思,也很尴尬不知所措。
但最尴尬的还是杨威,一个人在旁边显得多余,看到两人含情脉脉,他意识到有个真心女朋友在身边多么重要,而不只是玩玩的而已,于是为了排遣寂寞,他决定打开一瓶啤酒自顾自地一咕噜喝起来。
“唉我说,痿哥,你也老大不小,是时候该找个女朋了,别再让自己单着。要不然我再托人帮你问问那个苗姑娘,你的最爱。”
杨威知道大宝所说的苗姑娘,就是追了三年也没追到手的苗可儿,现在都不知所踪,何必又要旧事重提。
“你说什么屁话呢,还没开始喝就醉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稀罕不稀罕......”杨威口是心非,脸上很明显的写着遗憾两字。
“别啊,心里有什么美好,就一定要去实现。”大宝学着他说话,很有哲理的样子。
杨威辩不过,赶紧的递过来一瓶酒,“叫你别说还说,我不信一瓶酒还堵不住你嘴。”
大宝一声冷哼,很深沉的接过来,不等杨威自己先喝了一口说:“一大桌子的菜看清楚一个人,恐怕一瓶解决不了摆不平。”
杨威能理解大宝此时的心情,当然也忘不了当初杨威是怎么欺负自己的,阿彪外卖关门很大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薛东平的肆意妄为。
一瓶酒下肚没有任何感觉,空腹只是觉得冰冷,没多少时间泽文彪的炒菜随着上来,比刚才要美味得多。
刚才那炖菜都被薛东平给糟蹋,这个时候才是他们的享受。
晚上,他们聊了很多,有关泽文彪在监狱里的事,大宝在外面所受的苦和累,有趣无趣的,聊有些人的人生,关乎于未来,成长,青春里的那些事情,原来大家都有过。
就那样静静坐着,然后说个不停,直到天明各自散去。
没有薛东平,他们依旧过得很开心,但薛东平见了他们,过得并不怎么舒心。
薛东平跟了刘流,日子倒是过得挺舒心,肩上承担的责任,比之前给泽文彪送外卖重得多,是好几家网吧和k负责人。
从阿彪外卖离开,薛东平并没有立即回他所管理的网吧,也没回k,因为没那个心情,没人理解他,他孤身一人来到酒吧买醉,喝成一滩烂泥。
嘎吱......
当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自己管理的k,一眼看到里面的情形,本来酒精麻醉的神经,模糊的双眼一下子清醒过来,竟然不相信自己双眼以为见了鬼。
k里面的惨状简直不能直视,桌子板凳玻璃瓶子砸得稀巴烂堆了一地,踩上去脚心还有一种疼痛的感觉,以为走错了地方这是什么垃圾场,可吧台上面还有他的荣誉徽章,徽章上面还有他的头像,就算醉死,他也认得自己。
麻痹的神经一下子清醒了好多,这是自己管理的地方,怎么会如此狼狈?到底生了什么?这里的人都去了哪里?
平时的生意不会这么惨淡!
“玩开心了吧?”突然有人从黑夜之中说话,“你还舍得回来?”
薛东平不觉得这是从地狱传出来的索命之声,因为这音色他忘不了,除了刘流之外,其他人再也没人拥有这幅嗓门。
“怎么回事?”薛东平瞪大了眼睛,“这里生什么?刘哥......”他摇晃的身体还不能站直,总觉得没底要踩空。
刘流准备怒,但是身边还有柳艳,尽力抑制快要爆出来的情绪,走到他身边嗅了嗅身上味道说:“我的好兄弟,要是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想要喝酒解闷,在自己k就行,还能嗨歌,何必跑那么远?k里面的事总是要有人管理的,要不然被人砸了都不知道。”
“我们虽然都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但是应该提早为自己打算,毕竟是要出去混的人。”刘流说了那么多,薛东平连一半都猜不透,或者说从来就没有猜透过。
“刘哥,今天的事......”
薛东平想要道歉,然后问个清楚,却被刘流打断说:“今天的事就算了,下不为例,你们是兄弟,但只是曾经的,现在你跟了我,就要死心塌地,因为我给你他永远给不了你的。”
刘流说完带着柳艳就走,这最后的提醒,薛东平算是明白。
听说这么多,薛东平酒醉半醒,清楚意识到危机的到来,口口声声的兄弟原来也只是一颗棋子,什么时候失去作用了,随手一扔。
原来他知道他去见泽文彪的事。
“东哥!”
“东哥!”
从黑夜之中窜出来几个人,都是k跟随薛东平一起的几个人,但是他们脸色不是很好看,各个都被打过。
“谁干的?”薛东平心疼的看着自己小弟。
那四个小弟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捂着脸把头偏向一边。
“到底是谁?”薛东平加大了嗓门,一种逼迫的形式追问。
四个小弟之中终于有人敢开口说话:“大概十点的时候,一群人冲了进来,气势凶猛,看见东西就砸,但是太黑没看清楚是什么情况。我们人手不够顾及不过来,所以吃了亏......”
薛东平明白,这是砸场子。
“那你们呢?”薛东平觉得不对劲,问了其中两个人。
那两人也是支支吾吾地说:“这是刘哥打的。”
“什么意思?”薛东平不相信刘流他的人都打。
最后一人解释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所以通知了刘哥,他赶来的时候已经结束,但是见你不在,朝我们脾气,这脸上就是他打的,还叫我们跪着不要说话,直到刚才......”
薛东平捏紧拳头,心里头的委屈压抑成一团怒火,竟然这样对待自己兄弟。
刚才的昏沉变得清醒过来,但是没有任何办法急得团团转,咬着牙下狠话说:“查,一定要查出来,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查出来。”
那个时候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冲动,不为了别的,就为了眼前的几个人,为了自己男人的尊严,给自己出一口气。
那晚,他再也没有睡着,想了很多事情,做了这么多到底为了什么?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为了兄弟,他背叛了兄弟,被人当做叛徒,没人理解,没处诉苦。到底还要撑到什么时候?
他觉得自己已经透支,如果还没有个尽头,他可能支持不下去。
直到凌晨天明时候他收到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让他安心了好多,是个陌生的号码:辛苦你了兄弟不会等太久
他没回,也没问,光是这简短的十一个字,足以让他睡一个好觉,一个好梦,一个顺心的晚上,晚上的不足,留到白天补充。
“东平,你的梦想是什么?”
“啊,我啊,好像还没好好想过。”
“不会吧!我们都要毕业了哎。”
“那文哥你呢?你的经历比我多,想的也比我多。”
“我希望一辈子有几个好的兄弟,然后一起创业。”
......
一个美好的梦,梦里,他梦见好多熟悉的面孔,一起开心快乐时光,一起说笑,一起谈论,一起聊聊,就这样。
可叫醒他的,是现实。
一个小弟将他从梦中叫醒,递给了他电话,“东哥,刘哥找你,电话响了好久,你没醒。”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倒不是害怕刘流的召见,而是昨晚手机里面的短信,突然间意识到因为忘乎所以所以没有及时删掉。
“没我允许你动我手机?”薛东平一个翻身跳起来,像是什么惊天秘密被捅破。
小弟颤巍巍地说:“没,没有啊,只是......”
啪......
薛东平竟然失去理智,不由分说一个巴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