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未亮，远远的传来一阵公鸡打鸣的声音，公鸡打鸣的一瞬间，赵随就条件反射地醒了。常年的军营生活让赵随从来没有任何赖床贪睡的恶习。

床的王喜儿也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隔着破烂的窗户，就着月光，看着外面的天色。

“寅时了。”赵随也看着窗外，他其实一点都不会看时辰，寅时是几点他都不知道，只知道子时是12点。

不过看这天色，太阳还没升起来，月亮倒是快沉下去了。两人既然都醒了，也不再贪睡。

赵随打开茅草屋的门，这门破烂得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连风都挡不住，不过古代人民大多还是淳朴的，一个村偷鸡摸狗的人一般不多。

以前的赵随是一个，那也是他去偷别人，现在赵随不是了，赵家村自然没有了那样的隐患。

赵随家只有孤零零的一间茅草屋，没有院子，打开房门就是大门外，不远处的人家有些响起了孩子的哭声，赵随吸了一口这清新的空气。

舒服！

古人有一部分早吃早餐，也有是不吃的，不吃的话他们一般早起来洗漱后喝一口昨夜剩下的米汤就趁太阳出来前先去干活，等太阳升起来后就收工回家吃午饭。

王喜儿以前在家虽然有早饭，但是从来没有她的份，她也习惯了。洗漱完毕后，她看了看天色，决定趁早山去砍点柴回来，等下还能赶得回来做饭。

王喜儿想着跟赵随说一声，赵随却扭头对她说：“喜儿，煮点粥，拿两个鸡蛋洗干净放进去一起煮，我去下二婶家里。”

王喜儿一听到赵随有事吩咐她做，顿时先把赵随的命令放在第一位，柴可以晚点去砍，她应了声好，就开始生火，就着灶房微弱的火光开始淘米洗鸡蛋。

昨晚本来想等夫君洗完澡回来问问他的，结果自己撑不住睡着了，王喜儿捂着脸，夫君是不是不喜欢她？可是明明对她这么好。

正想着赵随已经回来了，手拿着一把砍柴刀，是从二婶那边借过来的。

等下吃完早餐后他得山去砍点柴回来，家里的柴火就剩那么丁点，估计只够中午勉强煮饭了。

看到王喜儿一脸苦大深仇地撑着小脸坐在小板凳，赵随笑了一下，把柴刀放在一边。

“夫君......”王喜儿望着赵随，有点害羞，她还是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我不小了，我已经17岁了。”说完她迅速把脸埋进胳膊里做鹌鹑状。

正抬脚进来的赵随愣了一下，这什么意思？17岁怎么了？

他想了一下，突然想起昨天对王喜儿说的那句你太小了，这莫不是回答他昨天的话？这反射弧也太长了点吧？

赵随好笑地蹲下来，天色已经开始擦亮了。

“17岁了，是个大人了是吗？”

“嗯，我......我会好好服侍夫君的。”瓮声瓮气的一句话让赵随心猛地一震。

你说古人不含蓄，他们露一点肉在外面就说清白不在了，听一点荤话就要脸红耳赤。

但是你说古人含蓄吧，那不知觉中说出来的话让他这种老油条老觉得被撩了得心跳加速。

赵随轻轻摸了一下王喜儿的头，王喜儿抬起头来，那双消了肿的眼睛像小鹿一样，在这昏暗的厨房里，又大又亮。

“喜儿，我们之间开始的不甚愉快，但是如果你愿意，我会把你当亲妹妹一样，努力对你好。至于以后的事......”

赵随看着王喜儿眼里蓄满的泪水，在昏暗里一层盈盈的水光闪耀在她眼中。

赵随觉得自己实在没办法对他眼里的那明显知道自己要被抛弃的悲伤视而不见。

他轻轻叹了口气，改口道：“你看我们现在一穷二白的，我也给不了你什么，等我们生活好一点，我们再说成亲的事好吗？”

王喜儿着急地拉着赵随的手，眼里凝聚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她带着鼻音急急地说到：“夫君对我很好，喜儿不要什么，夫君是不是嫌弃喜儿长得不够好看，我......”

王喜儿着急的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赵随觉得自己实在太莽撞了，在这古代闹了这么一通，大家都知道了王喜儿是她的人了。

何况喜儿是一个女孩，如果离了他，绝对是很难活下去的。但他还妄想把王喜儿当做妹妹一般，实在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呸！”赵随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一顿自己。

赵随轻轻地抱着颤抖不停的王喜儿，唉，又让她哭了，明明昨天才说过再不让她受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