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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恩伯深受当今陛下的器重,所以虞听风在太医院要点药还是比较方便的。

秦锦的脑子转的飞快,她是三天两头就生病的人,被人照顾惯了,扶着萧衍坐下之后,就马上转身去看桌子上放着的瓷壶,“这发热的人要多喝水。”她学着平日里剪雨她们罗嗦她的样子对萧衍说道,她拎起了瓷壶,摇了摇,是空的。

“双喜,去弄点水来。”秦锦对垂手站在一边的双喜说道。

双喜瞬间就囧了,难道郡主殿下忘记他们两个是翻墙过来的吗?他上哪里去弄水去,这来来回回的,真当侍卫所里的侍卫们都是死人啊!他被发现不要紧,也就一顿板子的事情,可是秦锦若是被发现了,那可是要惊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了。

“怎么?”秦锦见双喜不动,回眸瞪了他一眼。

双喜无奈只能自认倒霉的接过了水壶,“奴才去弄水,郡主您这里一定要当心啊。不要被人发现了。”以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对郡主的上心程度,如果秦锦被人发现了,只怕萧侍卫,还有他自己的脑袋就要不保了。敢将她们两个的心头肉给偷渡到侍卫所里,双喜只觉得自己性命堪忧啊。

冲动是魔鬼,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答应郡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双喜从窗户翻出去,秦锦瞬间就觉得有点尴尬。前世不是没和萧衍如此面对面过,不过那时候她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而他是“逆贼皇帝”。

秦锦记得有一次萧衍喝的酩酊大醉,就曾经闯入过她的坤宁宫里,还将所有人都给骂了出去。

那个时候就和现在一样,他与她面对面的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只是那时候站的人是萧衍,而坐着的人是她。

她还记得自己吓坏了,萧衍平日里不苟言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是那一次他却双眸赤红的看着她,活像要将她给生撕了一样。

她自己虽然吓的双腿直发软,却还是依然假装十分镇定的瞪着他。

她清楚的记得他的手朝她伸过来,捏住了她的肩膀,捏的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在他的手里,她虽然痛的眼泪都出来了,却依然死死的瞪着他。

她觉得萧衍大概是想掐死她的。

可是等到她瞪的眼睛都酸了的时候,萧衍忽然长叹了一声,一头栽倒在她的身侧睡了过去,他的力气很大,这一倒也将她按倒在了床铺上,差点没将她压的背过气去。

萧衍真的很沉,她怎么推都推不开他的手臂,他即便是醉的已经不省人事了,还是死死的将她压住,让她一动都不能动。

她气急,拔出了头上的金簪照着他的喉咙就戳下去。

她长那么大,即便是萧呈言那个王八蛋也没敢对她这么不敬过。

金簪在靠近他喉咙的时候忽然被他抬手挡住,生生的戳在了他的手上,瞬间就戳出血来,血珠温热,飞溅在她的脸上,吓的她都快要晕过去了。

秦锦以为那一次自己是死定了的。萧衍这人行伍出身,杀人不眨眼。当了皇帝之后更是叫人敬畏有加。大概大梁朝敢如她一样这么对萧衍的都已经成坟上长草了。

结果萧衍只是稍稍的睁开了一下眼皮,拿赤红的眼眸扫了她一下,低低的说了一句,“原来你是真的很想杀朕。”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再度睡了过去。

秦锦现在回想起那一夜来,都会觉得浑身汗毛直竖,那一次她明白“煎熬”两个字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了。

悲愤,羞愧,忐忑,还有恐惧死死的抓住了她,萧衍就如同一头狮子一样沉睡在她的身畔,她的头上当然不止一枚金簪,但是她再也没有勇气去刺萧衍第二下。

她惊恐至极,身体也不争气,竟然最后她也睡着了,到了第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安安稳稳的睡在自己的大床上,衣衫完好,就连脸上的妆容都没怎么变过,而折风她们四个人就恭候在床畔,如同平时一样。

萧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那里。

宛若一场噩梦。

坤宁宫里里外外的宫女太监除了折风和双喜他们几个没有被换掉以外,其他的人全数消失不见。若不是萧衍将坤宁宫里的宫女和太监都换掉的话,秦锦真的以为自己那一夜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殿下?”萧衍的声音略带沙哑,他见秦锦看着他在出神,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

萧衍一看自己顿时就觉得自己不妥了,天热,他在屋子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衣带也有点松散,衣襟略开,露出了一大片胸膛出来。

虽然现在秦锦年纪小,不过人家是郡主殿下,在宫里是娇生惯养的,哪里会接触过其他的男人,自己的这幅样子落在她的眼底一定是吓到她了吧,所以她的目光才会那么的诡异,似乎有点恐惧,又有点不安。她在怕自己。

萧衍赶忙拢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顺手摸了一下,从床尾将被他叠放在那边的侍卫服拽了过来,准备穿上。

“行了别穿了。”秦锦被萧衍叫了一下,这才算是回过神来,她见萧衍要穿衣,马上抬手按在了他的手上,“你赶紧躺下来。你还病着呢!”

艾玛,一不小心想起了过去,差点将自己来要做的正经事情给忘记了。

秦锦看不上自己,忒二!都重生一回了,还总是去想过去的事情做什么?她现在年纪尚小,只要她将自己的小命保住,未来还有大把的年月可活的,所以她要超前看!努力的创造一个再也没有萧呈言过来瞎搅和,然后在萧衍的庇护下狐假虎威的美好未来才对!

“微臣这样不好,吓着郡主了。”萧衍执意要穿衣服,秦锦执意要让他躺下,两个人就着一件衣服撕巴了起来,萧衍手臂长,一伸,即便是坐着的,秦锦都要跳起脚尖来去够,她这一跳,落地不稳,身子朝前就栽了过去,眼看着她就朝床头磕了过去,萧衍大惊忙拉住了她,他自己还在高热之中,头晕的要命,两眼直冒黑气,也没十分的稳当,于是两个人一起滚在了床上,秦锦结结实实的被萧衍给捞在了怀里,压在萧衍的身上。

秦锦……

萧衍……

他后背的伤好痛!

夏天的床板下面什么都没铺就是一张简简单单的草席,他这实打实的落在床板上,正好撞着后背的各种瘀伤……痛的他顿时就俊容一歪。

秦锦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萧衍,怎么觉得这姿势是如此的诡异!难道老天爷见她上辈子这么被萧衍给压了一回,所以这辈子给她机会压回来?

这一念头一动,秦锦立马在心底呸呸呸了好几下!

晦气!

不过萧衍那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布满了痛苦,她到底是有多沉,才会将未来的大梁皇帝给压成这鬼样子?秦锦狐疑的看了看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也不胖啊。

秦锦一贯都吃不胖,萧呈言曾经笑话过她,要是风大点,不抓住她的话,就会被吹跑了。还说过,如果给她系根绳子,大概可以当风筝一样放起来。

秦锦就呸了,堂堂一国之君,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怪他的江山会被萧衍给夺了!活该!

秦锦只是稍稍的愣了一下,就马上想起来之前双喜说过萧衍被太皇太后罚的事情。

她大惊失色,忙爬了起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

萧衍一愣,她知道了?是谁这么多嘴?这件事情太皇太后显然是不想让她知道的。

而他也不想让她知道。他厌恶这宫里的每一个人,虚伪,残忍,一个个表面光鲜,实际上暗地里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丑陋勾当,唯独他不厌恶她。

因为大概整个大梁的皇宫里,只有一个秦锦是表里如一的。

在他看来,秦锦便是这一团浑浊的大染缸里面唯一一块没有被浸染过的水晶。

她被保护的太好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嫉妒秦锦,因为她生来就有那么多人爱护,他也应该记恨秦锦,因为如果不是她的话,自己不会过这样的日子,但是每次看到她抓着自己,抱着自己的手臂,娇娇柔柔的叫着自己萧哥哥的时候,他的心就硬不起来。她对他好像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他小时候做梦都想要得到如她那样的宠爱。梦想总是美好的,而秦锦也是美好的,所以他不想让自己心底唯一存在的一点点美好被打破。

如果没有秦锦,他只会在父亲的描述之中知道自己本应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他也是大梁的皇族!

“我没事。”萧衍蹙眉握住了正在剥他衣衫的手,那双手的主人正眨巴着大眼睛无害而关切的看着他。

“双喜说你被太皇太后给罚了。”秦锦努力的眨着自己的眼睛,试图眨巴出点泪水来。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委屈一点。“都是我不好。我真的不知道太皇太后会这样的罚你。怎么办?萧哥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可是我又怕太皇太后罚你,以后我不敢来找你了……”

肉麻!秦锦说完自己都抖了一下,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好在她现在的顶着的皮囊年纪小,说话不作数,属于童言无忌的行列,秦锦不住的在心底安慰自己,不然这张老脸真的是没地方可放了,都被自己给丢光了。

秦锦真的觉得自己这七十多岁也算是没白活了,否则按照上一世自己的脾气和性格,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面对着萧衍说出喜欢他这么离谱的话来。

喜欢他?哈!上一世自己无时无刻担心的不是会不会被他给弄死,见到他都咬牙切齿,虚张声势,借以掩盖住自己的恐惧。

秦锦微微的垂下了头,眼底划过了一丝薄凉与自嘲。

在萧衍看来,秦锦这一低头,就好象她在自责一样,他的心底稍稍的一软,放柔了自己的声音,“郡主不必自责,也不必为微臣出头,太皇太后也是为了郡主好。微臣也很喜欢郡主。”

秦锦真的抖了一抖,浑身上下的骨头缝里面都在冒着寒气。

哎呀妈呀!天上下刀子了!萧衍喜欢她!

好吧,喜欢她总比时时刻刻都在考虑要不要弄死她比较强!

这不是正和了她来这一次的目的了吗?

想到这里,秦锦顿时就是一喜,她抬起了眸子,又惊又喜的看着萧衍的俊脸。

这张脸她上辈子看了好几十年,别人稀罕的不得了,她却嫌弃的不得了,不过现在这么一看,他还真的有点叫燕京城万千少女为之疯狂的资本。

秦锦现在觉得萧衍这张脸果然长的很好看。

萧衍的皮肤不是燕京城里面贵公子圈里流行的那种白皙的颜色,他的皮肤颜色有点深,带着健康的小麦色。

打从中宗皇帝开始,燕京城的贵胄公子们就以白皙为俊美,因为只有养尊处优才能有那种莹白如玉的颜色出来。萧衍这样的肤色在贵胄之中显然是不讨巧的。但是他的五官立体深邃,剑眉斜飞入鬓,星眸如墨似漆,鼻子中正高挺,唇抿在一起的时候带着一点点小小的倔强之意,唇形却是极好看的。毕竟是出身皇族,即便他混在市井的贩夫走卒之中也显得气质出众,他很俊朗,五官传承了萧家男人的好看。都说岁月是一把杀猪刀,会削的人鹤发鸡皮,但是岁月对萧衍又是极度的宽容,上一世随着他年纪的增长,他的地位越来越高,身上那种杀伐狠绝的气质与高冷孤傲的气息,再加上这张脸,不知道叫多少人又爱又怕。

秦锦想六年前的自己大概就是因为萧衍身上的那一份独有的气质,所以才会在茫茫人海之中拖住了他的衣摆吧。

即便那个时候他也饿的如同皮包骨头一样。

说起来萧衍也算是救过她,她前世与这一世两次走丢,若不是萧衍,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想到这里秦锦的眸光便柔了几分,她这个人恩怨一贯分明,上辈子他囚禁她一生,不过看在他留了她一条命在,且对她尚算尊敬的份上,她也懒的和他再计较什么了。

“萧哥哥,你想不想有所建树?”秦锦柔声问道。“你总不能在皇宫看一辈子的大门吧。”

萧衍的心骤然的一动。

他怎么甘心这一辈子就在神武门当一辈子的低等侍卫?

若是他没有踏入过这个金碧辉煌的大门,他或许不会去想什么别的事情,他或许还在想着每天怎么将肚子填饱,或者是自己的下一顿饭在那里,冬天能不能穿暖,夏天有没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可以住。

萧衍稍稍的别开脸,避开了秦锦的目光。

他不甘心!

从他第一次跪在那个废弃的宫舍的庭院之中被太皇太后所下的懿旨惩戒开始,从他第一次见到萧呈言耀武扬威的骑着马从金水桥经过开始,他就不甘心!

他的身上流着的也是皇室的血脉!

“殿下说的是什么?微臣不明白。微臣现在过的很好,殿下不用多想了。”他压制下了自己心头的悸动,淡然的对秦锦说道。

泰和郡主现在不过才十一岁而已,每日被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保护的那么好,又怎么会知道什么别的事情。

他的未来他自己会争取,而不是靠眼前站在这的这位小姑娘。

况且他根本不明白为何他在宫里六年了,她都不来找他,而忽然在最近半年频频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不断的朝他示好。

他只希望她对他好,是真心的对他好,这样他挨的那些戒杖才不算冤。

双喜一溜烟的跑了回来,手里拎着装满了水的茶壶,“殿下,水来了。”他一进来顿时让秦锦后面想说的话给生吞回了肚子里面。

双喜一进来就有点怔住了,萧侍卫胆子好大!居然敢抓着郡主的手!他是不是来的不是什么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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