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欣怡接通电话,便传来李易萍急促的叫喊声,大叫道:“钧平,快去医院,爸晕倒了,正送医院呢,你赶紧过来。”
李欣怡心底一怔,莫非真是坏消息?心中如此想着,李欣怡张口说道:“易萍姐,我欣怡,钧平正查资料呢,叔叔怎么样?”
李易萍张口便道:“欣怡,你让钧平接电话。”
李钧平虽回过神来,脸色却有些木然,咬牙问道:“爸怎么晕倒了?”
李易萍沉默片刻张口说道:“查清了,张伟军有个狱友,前两年被我们送了进去,无期,两人关系很好,他们不是人贩子,是来……来报仇的,爸听到就晕倒了。”话到最后李易萍压抑不住心中的悲伤,话语里已带了丝哭腔。
听李易萍说完,李欣怡顿时傻眼了,直直盯着李钧平,似不敢相信他竟然猜对了,或者说算对了。
或许是不想让李欣怡听到自己的哭声,李易萍叫喊道:“你快点过来。”话到最后,李易萍便将电话挂掉。
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李欣怡轻声说道:“走吧,我送你。”
李钧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洗把脸,醒醒脑子。”说话间李钧平站起神来,晃晃荡荡的走向卫生间。
望着李钧平失魂落魄的背影,李欣怡眼中露出一丝不忍,可一时间又不知如何劝他,只能发出一声叹息,而好半天不见李钧平走出来,卫生间反而传出一声巨响,李欣怡心底一怔,赶忙冲向卫生间。
洗手台上玻璃已碎,上面还留有血迹,不用想也知道是李钧平打的,见此李欣怡大喝道:“你干嘛,自残也找不到……”吆喝声中,看到李钧平眼中淌下的泪水,李欣怡再说不下去,心底反倒像被打了一拳,猝不及防又如此沉重。
望着镜中破碎的自己,李钧平嘴角一阵颤抖似在压制心中的愤怒,抽搐着说道:“我下班到楼下,刚好碰到我爸带着小白出门,他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我要是能陪着,就不会出事了。”话到最后,李钧平又是一拳头砸在洗手台上,发出一声巨响。
看李钧平拳头上鲜血流淌,李欣怡赶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张口说道:“谁也想不到会出这种事,你是家里顶梁柱,你要挺不住,老爷子怎么办?你姐怎么办?家里有没有急救包?”
说完不见李钧平回答,李欣怡沉默片刻张口说道:“我们谈生意,不到最后一刻,就不会放弃,更何况这是小白,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敢说,你姐一定没有放弃,只要不见到小白,她就永远不会放弃。”话到这里稍顿,李欣怡直直盯着李钧平,一字一字说道:“你也不应该放弃。”
李钧平愣了好半天眼中亮起一道光芒,即便小白真出意外,也要找到孩子,找到凶手,让他付出代价。心中如此想着,李钧平猛然挑起的眉头闪过一抹狠色,抬手用鲜血在镜子上写下八个大字,庚戌,乙酉,辛亥,己亥,正是张伟军的八字。
或许是玻璃的碎裂,亦或李钧平心中高速运转,这八字一时间竟扭曲起来,化作一道道符号融合,而李钧平口中也喃喃自语道:“辛金生酉月,戌亥透干,亥透壬水,名白虎格,横行西北。小白辰戌相冲,水火相冲,水火滔天。”
话到这里,李钧平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因为小白,更因为无能为力的揪心,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看到李钧平的表情,李欣怡忍不住安慰道:“你先歇歇,冷静冷静。”
李钧平接口便道:“对,冷静,冷静,我不能慌,一定要找到小白,一定要找到小白。”扭头四顾,李钧平突然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很快便从洗手台上溢出,而李钧平躬身将整个脑袋侵在水里。
刺骨的冷水,让李钧平发热的大脑逐渐冷静下来,然而思绪越发清晰,此刻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两人的八字,且缓缓游走起来。
好半天不见李钧平抬头,李欣怡担心他出意外,便张口喊道:“钧平、钧平。”喊了两声不见李钧平回答,李欣怡上前一步想要拍拍他的肩膀,而就在此刻,李钧平蹭一下抬头站直身体,盯着镜子大叫道:“白虎出自辛,丙火死在酉,对,西边,在西边。”
话到最后,李钧平快步冲到阳台,望了西边片刻,目光突然放在黑漆漆的工地上,自语道:“须甲制土,支成金局,我明白了,明白了。”大叫声中,李钧平转身就往楼下跑去,只是跑到门口突然又停下脚步,叫道:“电话。”
李欣怡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不过听到李钧平的话,赶忙将电话递了过去,同时问道:“你算到什么了?”
李钧平接过电话就往外跑去,同时大叫道:“他们根本没带走小白,就留在工地上了,快去工地找。”
李欣怡脸上露出一丝吃惊,不仅仅因为李钧平算出结果,更因为小白,一个婴儿,大冬天被遗弃在工地上,那……李欣怡不敢想下去,跟着李钧平便往外跑去。
电话很快接通,李钧平冲姐姐李易萍大叫道:“姐,工地,小白被他们留在工地了,得赶紧找到。”
李易萍明显愣了下,满脸不可思议,接口问道:“你说什么?”
李钧平边跑边叫道:“现在没法跟你解释,快去工地,就中午你们调查那个工地,快。”说话间李钧平已下了楼,也顾不得开车,迈开两脚往工地跑去。
见此李欣怡本想张口喊他,可最终没出生,快速发动车子蹿了出去,赶上李钧平后张口说道:“上车。”
担心小白的安慰,李欣怡把车开的极快,路口红灯直接闯了过去,短短几分便赶到工地,只是下车后望着偌大的工地,那高高耸立的几十栋高楼,一时间有些迷茫,张口问道:“从哪开始?”
李钧平接口便道:“西边这一排,特别是有木头堆,或者沙土堆的地方。”大叫声中,李钧平冲向一沙堆,仔细打量片刻后向着最近的一栋楼冲去。
李欣怡本想跟上去,可看到不远处有火光闪烁人影晃动,思索片刻走了过去。
正是晚饭时候,七八名民工围着火炉而坐,一个个端着碗吃的正香,看到李欣怡时候都露出一丝惊异,似不明白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会出现在工地上。
望着众人,李欣怡张口说道:“几位师傅,我家孩子被人丢在工地上,你们有没有看到?”
不见众人回答反而直直盯着自己,李欣怡接着说道:“是一个中年妇女把孩子丢这了,也可能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我家孩子才七个月,这么冷的天,要是再找不到,恐怕就、就……”拉长的声音总,李欣怡猛然想到什么眼中亮起一道光芒,沉声说道:“谁要找到孩子,哪怕提供线索,我给一百万,求求你们了。”话到最后,李欣怡又是作揖又是鞠躬,一幅哀求模样。
当李欣怡的话落下,一时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独木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沉寂之中,看似工头的男子张口说道:“小姑娘,你可不能耍我们?”似恐这句话容易引起误解,男子接着又道:“我不是说钱,我是说孩子,谁舍得把孩子丢这?这大冬天的,不是杀人吗?”
李欣怡接口便道:“她妈是警察,被坏人报复,中午还有人来调查过。”
这次有人接口说道:“对,我有印象,中午来了两个便衣,问附近停过什么车,咱们都在楼里干活,谁会注意那个。”
领头脸色严肃了许多,放下碗筷说道:“那还吃啥?赶紧找人去,造孽啊,那么小的孩,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啥?”
随着头领的话,众人都将碗筷放下,而就在此刻,有弱弱的声音说道:“我中午看到俩人从西角缺口钻出去了,好像就是一男一女,但是哪栋楼,我就不知道了。”
至此再无疑惑,领头男子起身说道:“赶紧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