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怡可谓是标准的职场精英,可想到要与心爱的人一起旅行,也露出了小女生姿态,准备了一大堆吃的喝的用的,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李钧平伤好。
看出李欣怡的心思,这日上午换过药,李钧平思索片刻张口说道:“姐,要不今天走吧!”
李欣怡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喜色,却也忍不住问道:“那你的手……”
李钧平抬手晃了两下,笑道:“好差不多了,我拿了点药,自己换。”
望了李钧平片刻,李欣怡突然笑了起来,开怀的笑容如百合盛开,道:“也好,路上我开车,你就当散心,好过窝在家里。”说话间发动车子驶出医院,然后接着又道:“咱们今天到乌镇,这可是典型的江南水乡,玩两天再去杭州,西湖断桥,雷峰塔灵隐寺,到时候你给我好好讲讲这些风水局。”
李钧平摇头笑了声,撇嘴说道:“观人观地观天,最近心思都在八字上,风水局还没怎么研究,回头让老爷子再给我邮一本。”
李欣怡不由点点头,而突然间想到什么张口问道:“出来俩月了,没想过回去看看老爷子和小白?”
习惯性的撇撇嘴,李钧平接口便道:“经常视频,暂时不回。”
李欣怡明白李钧平的心思,怕家的温情成为羁绊,眼中露出一丝黯然,只是瞬间便已隐去,正思索着如何开口呢,却是有电话铃声想起,而看李钧平表情古怪,李欣怡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李钧平摇摇头,沉声说道:“众诚侦所,韩晨。”说话间接通电话,不过没有开口,而等那边说了两句后,李钧平沉默片刻张口应道:“我现在过去。”
平静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情绪,李欣怡也无法从他脸上看出结果,便张口问道:“怎么回事?”
李钧平愣了片刻长吐了口气,神色颇为复杂的说道:“查到结果了。”
李欣怡先是一喜,可看到李钧平的表情,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既期待又有几分害怕,思索片刻伸手抓住他的手掌,笑道:“你不一直在等结果,不管什么,我们一起面对。”说话间轻打方向盘拐弯驶向众诚侦所。
一路没有言语,直到进了楼梯,李钧平闭目深吸一口气,睁开时候已恢复清明,身板也挺直许多,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将他压倒。
跟随韩晨进了接待室,韩晨拿出个档案袋,默然说道:“她一年的行踪,为何自杀,都在这里。”
李钧平听懂了韩晨的意思,拿出手机便开始转账,见此韩晨也不废话,将档案袋放在他面前。
放下手机,李钧平便打开档案袋,只是看着看着脸色大变,颤抖的双手,紧皱的眉头,凝滞的双眼,充满愤怒和不可思议,见此李欣怡赶忙伸手握住他的手掌,且下意识的望向卷宗,而看了两眼也是满脸不可思议。好半天过去,李钧平深吸一口气尽可能保持平静,抬头望向韩晨。
韩晨明白李钧平的意思,张口说道:“他们追查的重点是手机,找到手机一切迎刃而解,但花了两个月都未能找到,我也不见得能找到,便把线索放在了舞会名单上。我先查到了她的入境信息,坐的头等舱,而同航班乘客恰好有人在舞会名单上,且座位相连,因此我推断他们是一起入境的。”
说话间韩晨打开投影仪,顿显现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图像。男子看相貌四十上下,脸庞俊秀儒雅,眼睛明亮有神,长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且带着一缕小胡子,标准的帅气大叔,而且看去颇有艺术家的风度。
望着中年男子,韩晨张口解释道:“这人叫Nadia,中文名赵文迪,华裔,爱好音乐,尤其钢琴。”话到这里望了李钧平一眼,韩晨肃然说道:“这人是一家跨国公司的高管,来上海工作,我查到了他的住所,并且找到这两张照片。”
相片李钧平已经看过,一张是喝咖啡的照片,另一张是两人共同弹琴的画面,而透过照片,李钧平看得出来齐钰笑的很开心,绝对是发自肺腑而非造作,难道齐钰当真喜欢上了这个人?而就是这两张亲密照,让李钧平心神剧震,紧紧揪在一起。
就在李钧平的疑虑中,韩晨接着说道:“两人在国外相识,所以没法追查,不过这两张相片,还有一段视频,应该能证明他们的关系。”
听闻视频,李钧平突然发现档案袋里还有优盘,拿起后本想插电脑上查看,然而韩晨出口说道:“视频不太雅观。”
不雅观三字,犹若刀子割在李钧平心上,一时间是莫名的疼痛,不仅表情凝固起来,伸出的手掌就这么杵在半空,不知如何安放,犹若他的心。
看到李钧平的表情,李欣怡抬手抓住他是手,然后张口问道:“她为什么会自杀?”
这也是李钧平想知道的,直直盯着韩晨,等他回答。
韩晨滑了下电脑,画面顿变成一家四口的亲密照片,而主人公正是赵文迪,旁边则是一位金发女郎,且分别抱着一子一女,一个个笑的如此开心。
看到这画面,李钧平一颗心紧紧揪在一起,而韩晨则张口说道:“她去年冬天有过身孕,但因为长期吸毒,最终流产,里面有诊断证明和病历。”说话间看李钧平翻起档案,韩晨接着说道:“这是一家私人诊所,专做高端客户,所有资料都是保密的,我也只能拿到这么多。”
李钧平本就是医生,病历虽然简单,但他还是看出了许多,微微眯起的眼睛,写满伤感和难过。
当李钧平颤抖着放下资料,韩晨继续说道:“吸毒、流产,再加上这只是一段婚外情,她应该患上严重抑郁症,最终选择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默然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像他冰冷的脸庞,不过韩晨讲完后倒是望了李钧平一眼,眼中情绪有些复杂,只是瞬间便已隐去仿若错觉。
若是李钧平清醒时候,自然能发现,奈何他心境已乱,甚至闭上双目不忍看这一切,见此李欣怡发出一声叹息,抓他的手掌更加用力了。
好半天过去,李钧平突然睁开眼睛,幽寂的眼睛更是闪过一道寒光,沉声问道:“这人现在在哪?”
韩晨接口便道:“已经离开上海,在她身亡后的第三天。”
这就是死无对证,即便李钧平想找赵文迪询问究竟也不可能。又是一道寒光闪过,李钧平再次问道:“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韩晨似知道他有这么一问,接口便道:“档案最后有他私人电话,不过是国内的,不清楚能否打通,还有他家庭号码,你可以试试。”
李钧平立即翻到最后看了两眼,张口便道:“谢谢。”
望着李钧平,韩晨眉头微微颤抖了下,最后张口说道:“节哀顺变。”话到最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