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一章 恒王与佳人初相遇(1 / 1)晚生末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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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景行的话字字珠玑,狂妄不羁,那嘲讽阴沉下的眼神中尽是浓浓的薄凉,根本不在乎紫莺口中当牛做马的回报。迟明看着公冶景行这副样子,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心里不禁暗叹,太子殿下不愧是太子殿下,对外人的狠厉阴沉,不近人情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他的温柔都给了那个叫离幸的女子。

跪拜在地上的紫莺听到公冶景行如此薄凉的回答,不禁有些愣住了,她的印象中凭她的姿色和身段,再加上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岂料太子殿下却如此与众不同。可是,紫莺不知道的是,一个高贵冷漠,众世家贵女都想嫁的人,岂会看上她一个被人玩腻了的破烂货,岂不是自降身段!

紫莺微微直起了身子跪在地上,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幽光,眼珠子一转,露出几分小聪明。

“是,紫莺谨遵太子殿下的吩咐!只是太子殿下为了紫莺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开罪了昌鸣伯爵府,紫莺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原本想着能够给太子殿下当牛做马以还恩情,但是殿下既然让紫莺给丞相府小姐当牛做马,丞相府小姐也是紫莺的救命恩人,紫莺愿意生生世世伺候小姐。只是紫莺实在担心自己会给小姐带来麻烦和流言蜚语,如果紫莺离开了东宫,没有了庇护,小公子的夫人一定会弄死我的。所以紫莺恳求太子殿下能够将紫莺留在东宫,哪怕只是做一个给东宫里的人洗恭桶的奴婢,紫莺也愿意,求太子殿下看在丞相府小姐施救我的份上,留紫莺在东宫为奴为婢吧!”

说完紫莺眼中含着些许泪水,晶莹剔透泛着水光的光泽,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迟明看着眼前的紫莺如此哀切可怜的模样,连一向不近女色的他都有些动容了。

可公冶景行却依旧冷冷地目光缠绕于双眸不见任何一丝的变化,不减减少,反倒比方才更冷了。公冶景行狠厉地盯着眼前的紫莺,像是要在她身上看出一个窟窿一般,在公冶景行心里,紫莺说得越悲切他便越觉得眼前的女子不是个简单的角色,那口中缓缓说中的一大段说辞,流利工整,让人挑不出任何错来,便连公冶景行也听不出半分不对劲,只是凭着心中的直觉,越完美的事物便是越危险的,他作为东宫太子,东阙下一代未来的继承者,理当有这样的敏锐和觉悟。

“迟明命人带她下去前往西侧院,吩咐浣衣处的嬷嬷,东宫新来的一个洗衣的婢女,不需要和其她人同榻,单独给她一个房间。另外,她暂时不需要做任何事,一切等待孤的吩咐!”公冶景行眼睛不停地打量着紫莺,半晌冰冷薄凉的声音才缓缓流出。

迟明有些一愣,没想到太子殿下对这个紫莺倒还是蛮不错的,只是一瞬便收回脸上多余的表情,恭敬地拱手回答道,“是!”

紫莺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面上露出一抹难得的喜悦,像是劫后重生的感激涕零一般,再次朝公冶景行磕了一个头,眼中还透露出一抹难为情的脸色,“奴婢多谢太子殿下!只是既然紫莺是东宫的奴婢,理应遵循东宫的规矩,浣衣同各位姐姐同寝,不敢位临她人之上!”

公冶景行的黝黑的眼眸中出现极其浓重的不耐烦,有些烦躁的开口,带着几分怒气,“孤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来那么多的话!迟明,带下去!”

这时紫莺已经感觉到了公冶景行的怒气,便不敢在开口,只是盈盈地行了拜礼。

迟明带着紫莺退下,转过身的那一刻随即紫莺原本梨花带雨的脸上突然变得诡异,露出一抹浓浓的得逞的笑容,却是谁也没有瞧见。

公冶景行看着迟明带着紫莺离去的背影,眼神变得极其狠辣与阴沉,给殿内笼罩上一层厚厚的莫名的寒意,突然周围的空气就像结了冰一般。公冶景行轻笑出一抹极其讽刺的冷笑,从嘴角一直往双眸延伸,看着很是薄凉,心中不禁暗叹,这紫莺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这说话面面俱到的样子哪像没有读过书的,现在公冶景行还不知道这紫莺想方设法要留在东宫是为了什么,但是他是坚决不会将此女送到离幸身边,这样的一个角色,放在哪里都是一个定时炸弹,与其放在离幸那里,倒不如将此伤害留在自己身边,他倒要看看她能翻出多大的风浪来。

…………

皇城。曲华流川。

公冶寻稷从萧贵妃的盛华宫中出来,便直接回了曲华流川,才与萧贵妃争吵过的他心情有些不太好,便从曲华流川的宫门走了出来,朝曲华流川不远处的一个废院中走去,那里没有人来往,最是清静。

公冶寻稷身后跟着腰间佩剑的雍墨,雍墨一身黑衣,眸子没有任何的波动,也没有眨眼,如果不看他走动的脚步,看着便像是死了一般,脸上的冰霜很是浓重,自身的冷漠,让人不敢靠近。见公冶寻稷是准备往废院走去,雍墨突然猛地停住了脚步,看着公冶寻稷。

公冶寻稷感觉到雍墨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转过了头,看着站住一动不动的雍墨,不禁露出一抹打趣的笑,轻声道,“雍墨,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跟着往前走了!走啊!”

“殿下,再往前便是废院了,我们还是回去吧!”雍墨看着前方乌漆麻黑一片,只有几盏微弱极致的烛火,声音沉沉的说道。

公冶寻稷看了前方不远处的废院,低头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雍墨的肩膀,“怎么雍墨你害怕啊!”

雍墨看了公冶寻稷一眼,眼神中还是不见一丝一毫的波动,“属下不是害怕!只是听宫人说那地方不干净,为了殿下着想,所以殿下还是别去了,免得沾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公冶寻稷听着雍墨所说的话,眼神中闪过一抹幽光,嘴角渐渐收起,“好了,雍墨,你在这等着我吧!”

“属下跟您一起去!”雍墨终于有些急忙地说道,怕公冶寻稷以为自己是因为害怕才阻止他前去,一直冰冷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松动,还带着一分激动。

公冶寻稷勾起嘴角的一抹颇有意味的笑容,看着雍墨说道,“好了,雍墨,你便让我单独待会吧!”

“属下必须跟在殿下身边,保护殿下,上次雾临枫塘,殿下没有带着属下,如果殿下带着属下前去,属下即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殿下受到半分伤害。所以,殿下还是让雍墨跟着吧,免得又有什么危险!”

雍墨想起公冶寻稷受伤的事,眼神中竟然充满了自责,看来这个雍墨也不是同宫人口中所说的一般不近人情,没有感情。

看着执着的雍墨一心为他着想和眼中的自责,嘴角勾起一抹欣慰暖意的笑容,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是在宫中谁敢行刺本王,好了,雍墨,你就别担心了,我有些累了,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雍墨见证了方才在盛华宫中公冶寻稷和萧宛织的争吵,也知道公冶寻稷心中的烦恼和无奈,既然公冶寻稷如此坚持,雍墨也不好在坚持,只能向公冶寻稷拱了拱手,“既然如此便依殿下所言,还请殿下早些回宫!”

公冶寻稷勾起一抹笑容,对雍墨浅浅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公冶寻稷于是便独自一人前往废院,依着依稀的烛火,隐没在那黑暗中。幸好今晚的月亮特别圆,透射下来的月光照着废院黑暗的宫道,给周围的草木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芒,透露着丝丝迷离。

这废院曾是先帝的一个妃子住的宫殿,那个妃子长得貌美动人,能歌善舞,进宫后颇得先帝的宠爱,承恩许久自然便有了身孕,只是在生产时,一尸两命,先帝伤心不已,未防睹物思人,只能追忆往昔,于是便将此宫殿封了起来。自那以后,便常常传出废院闹鬼的事情,宫人们都在人云亦云,议论纷纷,闹得宫中上下人人恐慌不已。人人都说是那个妃子回来了,后来还是皇后的太后求了皇上,请了宫外的高僧在废院中举行了隆重的,长达三日的法会,后来在没有传出闹鬼的事,流言蜚语渐渐平息,人人都在称赞皇后的贤德。只是即便是超度了,那宫殿自那时起也荒废了,成为了一座彻底的废院,鲜少有人往来。

废院中的草长得老高了,在地面铺着厚厚的落叶无不在诉说着它的凄凉。

突然隐隐约约传来排箫的声音,不知是谁吹奏着一曲上好的《桃花渡》,在这寂静的废院中,月光的映照下颇有一番情迷的意境。公冶寻稷被排箫的声音所吸引,顺着箫声缓缓走了过去,走上高高的台阶。

在破败的亭子中坐着一个身着淡粉色宫女装的女子,手中拿着排箫缓缓地吹奏着,吹出极其动人的箫声。公冶寻稷缓缓走了过去,只见女子明眸皓齿,眼神清灵仿佛涌着一抹让人无法移开眼的灵光,白皙清秀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更显得娇嫩,那小巧精致的鼻梁高挺着,浅红色的朱唇在泛着独有的光泽,公冶寻稷看着女子精致的面容,虽没有离幸那样倾国倾城的容貌,也没有萧绵锦一般的楚楚动人,但是整张脸很是立体清秀,干净的想自然界中的溪水一般。

这一刻,公冶寻稷尘封了多年的心好像活了过来。公冶寻稷准备上前却因为前进的脚步踩碎了脚下的枯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那吹排箫的女子停了下来,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过来。那一掀起的眉眼,带着丝丝不悦与警惕,可公冶寻稷却没有注意到。

女子在看到公冶寻稷时,眼中透露着浓浓的惊讶,脸上是一片惶恐不安,眼神至眉梢,慌忙从亭子的长条上站了起来,随即又急忙跪在了地上,轻声说道,“奴婢参见恒王殿下,不知殿下在此,扰了殿下清静,还请殿下恕罪!”

看着女子慌忙跪了下来,公冶寻稷的脸上闪过一抹细微的尴尬,连忙上前快速走到女子的身边,想伸手去扶她却又怕自己唐突了佳人,摆了摆手,才缓缓开口,装着几分深沉。

“无碍,你起来吧!”

女子这才缓缓站了起来,微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是哪宫的宫女,为何在此处?”公冶寻稷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光,却还是只能循循善诱一般缓缓问道。

“回殿下的话,奴婢是殿下宫中曲华流川廊下点灯换蜡的一个宫女!”女子如黄鹂出谷一般的声音缓缓道来。

听到这女子是自己宫中的,公冶寻稷眼中闪过一抹喜悦,脸上也尽是微微的笑意,从眼角延伸至嘴边,带着几分急切般地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本王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女子抬头看了公冶寻稷一眼,有些不明所以,接触到公冶寻稷炽热的目光之后连忙低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奴婢名唤月浓,只因是换蜡的宫女,早早换蜡,入夜点蜡,平日里又在外殿伺候花草,殿下没见过奴婢也是正常的!”

“月浓,月浓,月色朦胧,浓意深深,好名字,很是应景!”

公冶寻稷在口中搓捻着女子的名字,脸上浮着浅浅地笑意,他真后悔,为什么他宫里有这么灵动的女子他却不知晓,还没有见过,真是可惜至极。

“你是什么时候到曲华流川伺候的!”

月浓不知公冶寻稷为何要问这个,但是身为奴婢也只能恭恭敬敬地回答,“回殿下,大约是一年前由宫女坊分过来的!”

原来这么早就到了曲华流川,原来他与她生生错过了一年,公冶寻稷很是懊恼,脸上尽是满满的遗憾懊恼之色。

月浓有些不解,双眸上染上一抹疑惑,轻声喊道,“殿下,殿下,是不是奴婢说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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