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包括掌门,四位真人都在。
这段时间,他们里里外外问过许多人,刚刚挥退一波在无魇谷幸存下来的弟子,几位真人脸上都有些难办。
台下除了祁安和方成宇,还有一个看上去二十几岁的白衣女修,却正是筑基后期的修为。
这是安瑶。
安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归来,修为提高至后期,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圆润。
“金坳师兄,那事还要麻烦你了。”掌门说道。
他指的是奎的事情。
当初是金坳去收的场,不能告诉外人的地方自然也只能由金坳道人为挡箭牌而圆场。
比如他是如何打败那头巨兽的,比如如何将姚若清从中的作用消减到何种地步。
不管如何,一个筑基初期,还是他们想护的弟子,一定不能在此事上有太多存在感。否则那对于她的道途来说,那是寸步难行。
所以金坳道人收到掌门消息的时候,就没带回姚若清。除了余定安吩咐,还有这重原因。
“当时无魇谷的弟子,不止有我们瑶光派,后来巨兽的事情传开,各大门派就来接回自己的弟子,我们并不能保证封锁到消息。”
其他门派的弟子,立场当然不会偏向瑶光派,所以这点有点难办。
金成道人道,“尽量减弱她的存在感,大不了剩下一段时间,我亲自护着她。”
这话一出,可让台下弟子惊讶非常。
几位道人谈话时会下意识省略掉余定安的存在,所以他们知道的只有姚若清使阵法困住巨兽的部分,几位真人商量的一直是如何不让姚若清出风头,让其他门派注意到。这已经够让他们不解了,结果现在连金成师叔都说要暗中保护她。
问题是,台上静默了一会儿,掌门竟然有默认的趋势。
安琴道人笑了,“真按师兄说的做,一个筑基后辈暗中却有金丹修士保护,就算再傻的人都得觉得不对劲了吧。”
安琴道人说得也有理。
“那依安琴师妹看来,应当如何?”
“一个天赋不错的弟子,能够从旁协助师叔作战,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与其万般想着撇得一干二净,不如顺水推舟一点。”
“再说,到了筑基期,精通阵法可不是太奇怪的事情”
回到安琴峰,安瑶侍奉在安琴道人左右,“师尊可是累了?”
安琴挥挥手,“那个丫头可真多事,本道想落个清净都不行。”
安瑶无奈摇摇头,给安琴道人沏茶,喝了茶,安琴道人的眉头略有松展,看眼安静的安瑶说道,“你想问便问,本道又不会瞒你。”
安瑶还是摇了摇头,“既几位师叔都重视此事,那疑惑的事便让它烂到肚子里便好了。”
安琴道人一想也是,“筑基后期,挺不错,继续努力。等到了金丹期,我自然不会再瞒你。”
安瑶点头,又倒了一杯茶,“弟子明白。”
安琴道人沉默一下,还是道,“你修为升上去不久,需要实战经验,明日动身无魇谷吧。”
瑶光派在无魇谷负伤的弟子很多,流言飞起,安琴道人偏偏这个时候让刚历练回来的安琴去无魇谷
“弟子明白。”
安琴道人心里舒爽。她想不会再有比她徒弟更善解人意的存在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诚都道人一个头两个大,看看祁安,又看看方成宇,摇摇头自己跟自己下棋。
“不该你们知道的事,你们知道也无用。”
祁安坐到棋盘前,要动手被诚都道人制止了,“本道不想跟你下。”老是输。
祁安盘坐,面容平静,“好,我不问为何,那你告诉我姚若清现在在何处。”
诚都道人说道,“本道虽然是一派掌门,但也不是万能。”止住不说。
方成宇目光微闪,“师尊,金成师叔修为高不好轻举妄动,那如我等呢?弟子认为,几位筑基弟子凑在一起并肩作战并无违和,您觉得呢?”
诚都道人还是摇头,“这事就算真要做也不是交给你们。”
那交给谁。
方成宇心下微明。
这时诚都道人将视线投向他,“既已承包下一次橙光秘境培训弟子一事,就不要再分心,成天往宗门外跑。”
这说的是杜心云的事。
方成宇不敢再追问下去,很快告辞离开了。
诚都道人恨铁不成钢。
祁安道,“真不让知道?”
“事关宗门。”
“明白了。”祁安站起身施礼,转身离开了。
诚都道人微顿,摇摇头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也不知道诚都道人在说谁。
“嘭!”
“耶!清清最厉害了!”笼妖欢呼一声,跑过去帮忙处理三阶妖兽的尸体。
瑶光派上下处在沸腾阶段,姚若清倒是彻底落了个干净,她挽起碧色的袖子跑过来跟笼妖一起处理。
一人一妖倒是配合默契,很快妖兽就被分解成功。
笼妖数着手指头盘算,“时间越来越短了!三阶妖兽再也难不倒你了!”
姚若清摇头,“不过是这头妖兽的弱点太明显,算不上什么。”
无魇谷外围发现那么大动静后,内围的妖兽更往里面缩了。
姚若清抱起笼妖,常服是碧色所以,头上银花,身上倒是不狼狈,干干净净的立在密林里,颇感违和。
“也许再里面点会看到沼泽。”
笼妖顿了下,开心起来,指着前方道,“这是什么花,长得真好看!是不是珍稀灵草啊?清清你要不要?要的话我帮你得到!”
姚若清瞥一眼,“三阶守护蛇,你能对付吗?”
笼妖很有信心的道,“当然!笼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这倒是。
姚若清放下笼妖,“去吧,我还没见过你真正的本事呢。”
笼妖一脸信心的去了,一盏茶后,笼妖撑着不断往里咬合的蛇口,“清清!”
姚若清无奈,总算出手了。
“正好试试我的金域!”
金域施展。
以金隔绝,形一方天地为主所为,为主所尊
狰狞的蛇忽然觉得嘴下的猎物消失不见了。
而周围让它感到舒适的空气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这里的每一点空气都在排斥着它,它能感受到自己被缓慢凌迟。
它痛苦极了。
直到攻击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