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鸢猛地抬起头,一道黑色的阴影在头顶的树干上,背着月光苏北鸢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谁啊?”
“怎么,郡主才多久没见我就把我忘掉了,我好伤心啊。”那人笑着从树上跳下来,却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颜胥王?”苏北鸢眯了眯眼睛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家伙危险的很。
“郡主干嘛这么谨慎,难不成怕我吃了你?”达翰尔见她往后退的脚步,鹰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走了两步向她靠近。
“不怕颜胥王吃了我,倒是怕您报复我,毕竟我在宫门口打了您身边的人。”苏北鸢借着微弱的灯光和月色中看向达翰尔,远处笙歌声也隐隐传来,气氛十分微妙。
他的眼睛明亮,像鹰眼般的浅色瞳孔,如同夜间狩猎的狼,面容硬朗深邃,小臂上的铁甲在月光下反射着银灰色的光泽。
“对哦。”他像是才想起来一般,又走了两步靠近她:“那你说,我要怎么报复你呢?”
苏北鸢往后退了两步,脚跟碰到了树根,背后就是一颗粗壮的树干,达翰尔弯下腰,视线与她齐平。若是个正常人也许会觉得达翰尔是有意于她,可苏北鸢从他的眼中根本看不出一丝有意,他对她这样完全是在逗乐。
他的脸靠的那么近,苏北鸢直视着他,眼中毫无畏惧的神色:“那是他活该,要报复,叫他自己来。”
达翰尔手肘在树干上,向她靠的更近:“奇怪,你的脸为什么没有红?”
他以为徽朝女子拘谨多束于礼法,面对这样的情形一定会羞涩慌张,可是苏北鸢这表现根本就出乎他的意料,她神色中的冷静无畏是装不出来的。
“她要嫁的人又不是你,为何要脸红。”
苏北鸢的胳膊被一双有力的手握住,拉出了达翰尔圈住的范围。她转过头,是夜云倾,他将她拉过来护在身后,他身姿高挑将她完全隔离达翰尔,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哦,原来是广陵王。”达翰尔笑着直起身,直视着夜云倾。
“颜胥王不好好在宴会上饮酒赏舞,跑到御花园做什么。”夜云倾语气不善,能感受到隐隐的怒意。“最好看的都已经结束了,其他的都不如之前的好看。”言下之意,苏北鸢跳的是最好看的,他就是来找苏北鸢的。
夜云倾眯了眯眼,并未发作,只是周身涌起强烈的杀意,达翰尔也感受到了那刺骨的杀意,他身上的虎皮毛风无风自动,这个广陵王果然强悍。
他笑了笑:“看来广陵王并不想我在这里,那我就先回宴上了。”
夜云倾周身杀意尽数收回,达翰尔心中也忍不住感叹一声,收放自如,非常人可及。
夜云倾并未再说话,达翰尔见状也转身离去,临走前还故意朝夜云倾背后的苏北鸢笑道。
“郡主,后会有期。”
苏北鸢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再见。”
待达翰尔走远后,夜云倾才转过身看向苏北鸢,苏北鸢感到有些不自然,脚尖不停摩挲脚下的石子。
“你没有什么想问本王的吗?”
“有,就是一时不知从何问起。”苏北鸢有些烦躁的甩了甩袖子,她现在脑子里乱乱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太急,一眨眼自己就跟夜云倾订婚了。
“你与本王确实很早之前就有婚约在身,你手上的那支镯子还是本王送给你的,之前只是觉得眼熟一直没想起来,后来知道你是谁才想起来是几年前你过生辰,本王的母妃要本王挑一份礼给你送到云中城,本王便挑了这支镯子,只是你年岁太小不记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