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浑邪单于就是再不管,也不能在这重要的时候任由两个儿子胡闹,更别说还将广陵王也拉扯进来,他见了那个年纪轻轻就在徽朝功名赫赫的王爷,不是一般人,他也听说过这个夜云倾对西戎的手段,这些都告诉他,不能招惹他,或者他在的时候不能招惹徽朝。
达翰尔和柯由斤看到浑邪单于派来的人,便也都冷静了下来。
被派来的是多年跟随在浑邪单于身边的心腹,心腹道:“广陵王,大君说若是我朔北有什么招待不周或者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了。”
夜云倾也是少有的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冷静下来便将刀放回刀鞘,他不可能真的在这个时候要柯由斤的脑袋,但是以后,可就说不定了。
刀虽从脖子上拿了下来,但寒意却深入骨髓,夜云倾带来的杀意是毫不掩饰的,柯由斤将怒火隐藏,转头上下打量了夜云倾一番,没有任何破绽,无懈可击的一个人。但从刚刚他说的那番话,柯由斤倒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关系,苏北鸢,夜云倾和达翰尔之间微妙的关系,也许只需要简单的加以利用,就能显现出不一样的效果。
柯由斤冲达翰尔勾了勾唇角,意味十足的笑道:“弟弟,之前是大哥有眼无珠,竟然不知道那是广陵王的王妃,只是没想到啊,你居然还对广陵王妃有企图,我看你还是放弃吧。”
达翰尔皱了皱眉,咬牙道:“大哥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弟弟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柯由斤灰褐色的眼睛闪过一丝阴谋:“还是别想这些心思了。”
这句话很成功,苏北鸢都听出来了,这就是在挑拨达翰尔和夜云倾,夜云倾的眼中已经闪过一丝愠怒,不善的瞥了达翰尔一眼。虽然知道柯由斤是故意这样说的,但说的确实是事实,他不是看不出达翰尔的意思。虽然达翰尔有的时候会表现的像故意气夜云倾,但从达翰尔看向苏北鸢的眼神,他知道达翰尔不只是利用她那么简单。
“咣!”赛场上开赛的锣声敲响。
达翰尔和夜云倾都不善的看了对方一眼,空气中凝结的气氛有些尴尬,苏北鸢有些不舒服,她总觉的站在两人中间十分不自在,脚步开始小心翼翼的向一边挪。
达翰尔忽然对夜云倾发出邀请:“听说徽朝也打马球,广陵王好不容易来一次朔北,本王倒是很想切磋切磋。”
夜云倾勾了勾唇角,冷笑道:“既然如此,本王恭敬不如从命,就与颜胥王切磋一二。”
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相约在马球场上赛一场,苏北鸢不是傻子,怎么看都是两个人在赌气,她倒是十分想要逃离这里。可是她刚刚挪动脚步,夜云倾和达翰尔便察觉到了她的意图。
两人异口同声道:“就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苏北鸢顿住脚步,老老实实的坐回到座位上,看了看旁边更为尴尬的合答吉将军和金海珠,便笑了笑,让两人回去了。
如今场上是难得一见的场景,三支队伍,徽朝的广陵王、朔北的颜胥王和洛河王领队,一队六人,各怀心思,要在马球场上争个高下。
马场正中间放着一颗小小的柁木球,锣声想起,发球人高高抛向空中,宣告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