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初想了想,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裴封:“?”
裴封有点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小公主不高兴,明明方才才有转机,不过才一个转眼的功夫,小公主就又变成了几天前对他冷漠的模样,甚至过之而无不及。
裴封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
他更不知道,在小公主的心中,他已经被判了死刑。
小公主的态度明显不想多言,裴封不会哄人,也没哄过人,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该怎么哄,他站在原地,气氛有点尴尬。
裴封觉得好像自己站在院子里都是过错。
温太初面无表情看着他,眼中明晃晃写着,你不走吗?
裴封看着她,看到了她眼中的不耐,“公主先歇息吧,微臣告退。”
温太初漫声道:“嗯。”
转身毫不留恋进了屋,一点眼神都没给他。
非常绝情。
裴封定定看了看小公主决绝的背影,总感觉自己项上人头不保,好像自己在暗中做了一件自己都想不到的错事,以至于惹小公主如此伤心。
但他实在是想不出来。
这辈子已经够小心翼翼了,除了中了鸳鸯蛊有所松懈,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在小公主面前替她效力。
裴封顿了顿,难道是在噩梦蛊营造的噩梦中,不小心说了什么话?
他蹙眉看了一会儿,这一世的小公主还什么都没有经历,对待感情还是一张可以随意涂抹的白纸,这时的她,还是对自己隐隐有心悦之感,还没有像前世那般绝望到最后连活的希望都没有。
梦中的一切有真有假,他后来由于昭熙帝的异样才破开梦境,回到现实,其实,他那时除了一开始不明情况,冲进了灵堂,不多时便被赶了出来,后来在公主府面前整整跪了一个月,昭熙帝才同意让他进公主府一趟。
这一世的小公主和前世不一样,和前世那个一心一意眼中只有他的小公主不一样,可是谁让他上一世没有珍惜呢。
裴封自知愧对她,除了加倍对她好,想不出任何更好的办法。
他在院中定定站了一会儿,才向外抬步走去。
*
扶风传一处小院落中。
副官许芒将流电牵到院中,见是裴小将军来了,叫住了他。
许芒行过礼,道:“将军,查到了,根据究竹少爷的话,可以锦州瘟疫实际上是蛊毒。”
“看样子,并不是究竹放的。”裴封点头道,“锦州不是南疆,对蛊毒知之甚少,能认识道是蛊毒而不是瘟疫,实在是困难。”
锦州是大盛腹中宝地,与各州虽都有行李来往,但是南疆弶族一向神秘,不与外界交流,大盛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有弶族这样一个古老神秘的民族,更别提他们的拿手好戏,蛊毒了。
御医对这方面没有文献可查,亦没有经验可谈,所以能将蛊毒误认为是瘟疫实在情有可原。
就像曾经百姓还将人面疫认为是鬼神作怪,说起来,也不过是无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