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柳三出来都不得不感慨——
以往进城主府的商人都要脱层皮才能出来,他倒不同,原本五十万两的地皮,现在居然只要五千两。
普通人家一两银子能买六七十斤大米,他这地就算用作仓库也比较便宜,如果下面真的有金矿,那可真是发了。
柳三和城主府的管事都很满意。
这桩生意这算做成了。
回黑市之后,柳三就招揽了一波伙计。去店铺帮忙的去店铺帮忙,有挖矿经验的去挖矿,他自己亲自去打听是谁要害自己家小姐。
虽说现在官府已经将黑五缉拿归案,可谁知天还没黑,他就得到消息,黑五昨夜在大牢里被杀了。
官府通知黑五的家人来领尸。
他一时之间内心有些苍凉失落,却更坚定地去查找证据。
可他查来查去,只查到黑五去了如意赌坊,可是如意赌坊却拒绝透露帮黑五还款之人的名字。
柳三从爷爷辈儿起就在梧州扎根,扎根好多年。这个如意赌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兴起的,反正是梧州城数一数二的大赌坊,也不知道幕后主人是谁,他只能托人去找关系,可惜找了许久都没找到。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晚上,他将消息通过特殊办法传递给凤琉璃。
凤琉璃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虽然没查出来幕后主使者是谁,但是现在对她有恶意的,也就那么两三个人。比方说,凤明,郑氏和凤琉璃。
此时,郑氏的房屋里,灯火通明。
郑氏歪着身子倚靠在房屋中间的贵妃榻的软枕上,右手拿着绢扇,慢吞吞地摇着。
凤锦绣服侍在旁边,滑腻白皙的玉手轻捏起桌上的茶盏,恭恭敬敬地喂了郑氏一口。
丫鬟递上一封信笺,郑氏接过,一目十行,将信的内容尽收眼底,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个郑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提起郑健这个名字,凤锦绣心头一跳,竖起耳朵去听。
“那次与他取得联系之后,他答应的好好的,说一定要帮我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可是谁知道连我让他将凤琉璃毁容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他都做不到。”
“真不知道我这个侄子在海上混了这么多年都混到哪里去了。”
凤锦绣侧耳听着,不由为郑健捏了一把汗,又想起那天夜晚那天的月光那天的他,他不是庸碌之辈,一定是有什么缘由,也许是因为……
她不愿意去想,耳畔却陡然浮现出那人沙哑磁性的声音——“有你美吗?”
郑氏没注意到她在出神,还在为自己侄子的无能气得跳脚。
“他不仅没办好事情,还跟我要了一大笔钱,还说我要是不给他钱,他就去衙门告我。”
凤锦绣忍不住开口道:“那您还是赶紧给他吧,我们犯不着跟这种人计较。”
“这不是犯得着,犯不着的事情。我这个侄子可是属狼的。当年他对他自己的父母都能下得了狠手,那两位甚至死无全尸。”
“……”凤锦绣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