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锦绣咬紧唇，小蝶紧张地看着她，她不会在这时候撕破脸吧。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认真说：“谢谢嫡母了。”

郑氏温柔且得意地笑了，轻轻拍了拍凤锦绣的手，回到自己的贵妃榻上躺下。

果然眼皮子浅，是个没前途的。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许久。

都是虚与委蛇，心不在焉的模样。

直到凤锦绣说“这茶冷了，嫡母温温吧，我就不打扰了。”

郑氏挥挥手，同意了。

凤锦绣低垂着头，温柔起身，依旧是那副恭顺谨慎的模样。

连郑氏的贴身丫鬟都在心里赞叹道，这锦绣小姐果然是脾气好，被大夫人这么戏弄都不生气，好深的修养。

“呵呵，就让她跟二夫人要去，我就不信那个大贱人会给她这个小贱人，她想得太美了。”

凤锦绣还没走出去就听到这么一句，她拳头捏得死紧，双目逐渐泛红……

“小姐，这大夫人太过分了。”小蝶也红了眼。

“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她手中的玩偶，任她摆布，任她揉搓，任她践踏！”

她越说越痛，越说越痛，当行到屋子外面，她实在忍不住了，右手撑在那棵梅树身上，一口鲜血喷出，点点鲜血染红了梅花。

她吐完之后，极快极决绝地把殷红的唇上的血一擦，撑着身子离去。

谁知，就在她离去一盏茶之后，房间里却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下一刻响起丫鬟们惊慌失措的叫声——

“大夫人，大夫人你怎么了？”

“大夫人！”

凤明是被家里的下人急匆匆地找回来的，回来之前他还在楼里与那些风尘女子们搓牌。

凤锦绣也被请来了，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恭敬服侍在郑氏左右。

可是，凤明明显感觉到她的心思深重了一些，连眼神也变得浑浊起来，根本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我下午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人我们也不知道啊。锦绣姑娘来过之后我们就服侍着夫人洗漱睡觉，谁知道夫人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突然之间，像中了邪一样，对着自己的脸又抓又挠的，十分凶残。”

“是啊，是啊，夫人真的是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好恐怖。”

凤明看了一眼郑氏脸上的抓痕，吓得后退了一步。

连忙移开视线，请大夫迅速给郑氏处理伤口。

他自己拉着几个小侍女到旁边，细致问话：“你们刚才的意思是，这些伤痕都是她自己抓的？”

几个小侍女如小鸡吃米一样纷纷点头。

凤明大脸一僵。

看来他之前做得对，无论惹谁都不能惹女人，尤其是惹年纪大的女人。

“有点可怕……那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你们有没有什么怀疑的地方。”

侍女们神情一变，不由自主地看向领头的侍女。

领头侍女颔首沉思，像是没看见这些侍女们正在看他一样。

凤明点了领头侍女：“我问你，你可有什么怀疑的？如实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