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疆动作轻巧地帮她戴上帷帽,帮她放好长纱,直到确定帷帽垂下的轻纱已经将她的面容完全遮住,才松开手。
而他自己,则从车厢的暗角掏出一个面具,盖在半边脸上。
凤琉璃咬唇,先一步下了车,容疆紧随其后。
只有桑榆还呆呆傻傻地木在原地,刚才容疆给凤琉璃戴帷帽的时候,他被挤在最后面,后背紧紧地贴着马车的厢壁,就好像一只可笑的壁虎。
……
容疆刚踏进珍宝阁的门就放话:“这里的衣服随你挑选,只要是红色就行。”
“好。”凤琉璃懒懒应了一声。
她自然不会跟容疆客气。
所以咣咣咣咣硬生生地挑了五套衣服出来。
五套造型别具一格,完全不同的红衣让大家眼前一亮。
凤琉璃都不需要试,就知道这些衣服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行,我们走吧。”容疆只是简单扫了一眼。
接着,凤琉璃抱着衣服跟着他再次上车。
刚刚才从马车上下来慢了半拍的桑榆……风中凌乱。
老板娘好心戳了戳他:“小哥,刚才你家夫人挑的衣服,一共是两千两。”
被唤醒的桑榆激动地抓紧了老板娘的手,热泪盈眶:“你也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猫腻是吧?”
老板娘:“啊?先把钱给我啊喂!”
车上
桑榆低头摩挲着自己的小钱包不住地长吁短叹。
他有个疑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为什么主上给凤琉璃买衣服,要他掏钱?而俸禄,主上却不给他多发一个字儿。
这么一想,这么些年,他似乎只是心甘情愿地为主上服务,半个字儿都没捞到,还倒贴。
“主上,我有个问题!我……”桑榆一脸想要倾诉的欲望。
容疆淡淡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你这些年的俸禄都被容浙给私吞了,一共是一万三千六百两。”
在这个一个七品县官的一年薪俸四十五两的年代,桑榆简直是太太太有钱啦!!!
他这是黄金单身汉啊!
“不对,容浙为什么要私吞我的钱?”桑榆并没有迷失在一时的快乐中,他想到了这个问题。
“容浙每次喊你,你都忘了领。久而久之,他就帮你领了。”容疆懒懒抬了抬眼皮,解答了他的疑惑。
桑榆抡着拳头,愤愤不平:“哼,容浙这个老滑头,回去我一定让他把吃了我的全部都给我吐出来!”
凤琉璃一旁哈哈大笑:“皇城不是一天建成的,傻也不是一天形成的。”
“你是不是在讽刺我?是不是?”桑榆说着就要冲过来,伸着两手,张牙舞爪。
凤琉璃笑着躲过。
“噤声。”容疆突然道。
嗯?嗯?嗯?
桑榆满脑子问号,主子你不是应该站在我这一边吗?
“坐好。”容疆看都不看他。
桑榆:“……”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回公子,到了。”
凤琉璃收回了戏弄桑榆的兴致,扭头看眼前这座建筑。屋檐顶上有一张牌匾,上面写着“倚红居”。
这个名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