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浙性格阴郁,粗中有细,而且从小在阴谋圈长大,负责管理静园,他就住在最靠近主楼的地方。
桑榆自在随性,无拘无束。只喜欢研究他那些瓶瓶罐罐,蜈蚣蝎子什么的,人际关系方面是要多单纯有多单纯,他懒得打交道,所以住的要多偏远有多偏远。
剩下的芙姬虽然想离主子近近的,可是容疆亲自下令,让她滚远,她也不得不从命。
凤琉璃没几步就走到了容浙的院子。
容浙的院子低调奢华,他很有经济头脑,将静园打理得有声有色,连住处都透着一股不平凡。
容浙穿着一身圆领湖蓝色的长衫,气质如兰,就像个普通寻常的教书先生,正在偏院整理账目,见她来了,忍不住双眼一眯。
他们两个自从进门之后便再无交集,简直就像陌生人,她的到来让容浙十分诧异。
“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容浙挑眉。
“自然有事。”凤琉璃轻轻一笑,“只想让你告诉我一个很重要的人的下落罢了。”
“谁?”
“丑丫。”
容浙撑着下巴看她,很是意外:“那个黑黑瘦瘦的丫头?我真好奇,你这样的人居然会把同情心用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现在雨轩阁和珍宝阁的那两位正卯足了劲儿在主子面前邀宠,难道你就不心急吗?”
凤琉璃懒懒开着玩笑,眉眼京妩媚灵动:“急也急不来呀,毕竟我只是个痴傻的,不会争宠献媚。”
容浙瞪了她一眼,道:“你倒是平常心,她的下落我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她很好就是了。或者你成为主子面前的红人,可以直接去问主子。”
凤琉璃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追问道:“是被主子派去哪儿了吗?”
容浙闻言倒是很讶异。
他的眼睛瞬间锐利如刀,问:“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始终觉得静园不会养闲人。我前日做的那个任务实际上是在证明我自己的价值,对吗?”
容浙倒没否认。
他和凤琉璃都一清二楚,这个园子里的人都是主子手里的刀。
“其实我应该这样想,利用我是因为我有价值,有价值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凤琉璃的声音更冷更幽,这一刻,她的心就像破了个大窟窿。
冷酷无情的现实让她更加清醒。
容浙眼神深沉地望着她。
那种诡异的感觉再次出现了,仿佛容浙透过她在看什么人。
凤琉璃暗暗留了个心眼,转身离去。
其实只要不是莫名失踪就是好事。
离去的时候,她见仆从从芙姬的院子里出来。
三四个高大的汉子抱着两个卷着的鼓鼓囊囊的草席。
草席中无意露出条细嫩柔滑的胳膊,正一路淌着血。
那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又死了两个。”
“是啊,猪狗不如。”
凤琉璃咬唇,心揪痛不已,不忍再看。
……
翌日是个明媚晴朗,暖洋洋的好天气。
凤琉璃捧着喜儿给自己剥好的栗子去当值,打算等空闲的时候给自己当零嘴。
谁知到了容疆房间,才知道自己还是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