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心的是,这还是他们书院重金聘过来的客卿长老。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正在郑齐山琢磨着怎么给一看就不好惹的鬼月君打声招呼,好让这位性情古怪的大佬给书院留下好印象时,鬼月君就如闲庭信步般径直朝萧镜水走过去了。
“啧,许久不见,竟有人往你身上泼脏水了。花月,看来你最近混得可不这么好嘛。”
花月这个词之于萧镜水,算不得多么亲切,毕竟这是别人给的称号。然而鬼月君叫来,却是一种别样的熟稔。
众人顿时大吃一惊,这谁啊?这么看起来跟萧镜水认识并且还挺熟的样子?
郑齐山也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鬼月君与花月公子认识?这么从未听人说过这事?
君月澄算是为数不多能认出鬼月君并知道萧镜水与鬼月君认识的妖,但是也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到了。
想到白泽说的那个预言,君月澄觉得鬼月君对萧镜水暧昧又亲昵的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诡异。
君月澄忍不住怀疑,大祭司这次是真的算错了吧。
想到萧镜水的诡谲难测和鬼月君的冷漠乖张,君月澄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两个人之间能有多好的交情。
鬼月君与萧镜水之间的氛围就越看越诡异了。
萧镜水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却是多了一丝无奈:
“出门在外,身不由己。”
鬼月君冷嗤一声:“不过是看你好欺负罢了。花月,有些人不必让着他,你只有将他打怕了,他才会敬畏你,躲着你。不然,他就永远以为你好脾气,是不是朝你狂吠几声,企图让你扔出几个肉包子打发他,或者是,逼退你,好得意洋洋地宣布,‘大名鼎鼎的花月公子也没什么了不起,他被我吓跑过’。”
鬼月君说罢,轻蔑又阴冷的视线从明远身上划过,却又很快移开,像是看脏东西似的,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
鬼月君的一番话恶毒又刻薄,却是将明远所有隐秘的心思都抖了出来。明远觉得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耳朵传来嗡名声,双眸冲血,又恨又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萧镜水抑制住想笑的冲动:“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必大动肝火。”
哈哈哈哈哈好想笑,自己好久没有那么毒舌过了,没想到毒舌的功底还在啊!
若不是人设不允许,她自己都想亲自怼一怼。
毕竟分身怼回去,跟本体直接怼回去是两个概念。
鬼月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花月,一味的忍让只会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我知你修太上忘情道不杀生,不如我来替你动手。”
鬼月君对萧镜水自称“我”,而不是“本君”,其态度显然是重视且尊重的,令人好奇却又不敢问。
不疾不徐不高不低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丝丝缕缕的凉和警告。
首当其冲的明远如同被钉在原地,鬼月君的声音仿佛是一条蛇嘶嘶吐着蛇信的声音,阴冷,滑腻,又带着无孔不入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