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这么胆大妄为叫了一句,只是太多百姓了,也没人去具体计较了。
叶浅柔闻言也立马抬头看向了车队的方向,只见那富有长齐国特色的马车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一身艳红抹胸短襟上衣,下身搭同色系百褶及膝长裙,衣裳上绣以金色流苏,三千青丝挽起,头顶带着长齐公主发冠,额间贴着蝴蝶状花钿,雪白细腻腰身曲线明显,外头披以白纱,在光照映衬下,腰线若隐若现。
雪白的手臂肌肤与长腿展现,腕部各戴了一只七彩小铃铛,走起步来摇曳生姿,铃铛响叮。
一声一声,叮咛叮咛。
她步伐轻快儿而平稳,是叶浅柔见过风姿最为绰约的女子。
她面上以纯白轻纱蒙面,瞧不见真实面容,那袒露在外的一双眼眸摄人心魂,举手投足间,无法让人移开眼眸。
她慢慢的走到陆云琛与陆清泽面前停下,随后,她单手轻轻置于另一肩头,微微低头,轻灵清透的声线似从远方而来:
“长齐国长公主纳兰悠扬见过陆朝太子殿下,荣亲王殿下。”
陆云琛率先开口,他连忙抬手,“悠扬公主不必多礼。”
陆清泽没有回应,在他看来,陆云琛一个人回应就可以了。
并不需要他再去说什么。
“公主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
这些场面话,自然也是由陆云琛来说,他一向温润细腻,堪称谦谦君子。
至于陆清泽?
他不在乎这些。
“驿站已经准备完毕,本宫先带悠扬公主前往驿站休憩,待夜晚,便是使团宴会。”
是的,皇帝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使团宴会。
将纳兰悠扬等长齐使团送到驿站后,陆云琛又停留了片刻,再次的详细安排了一番。
至于叶浅柔,从纳兰悠扬再次上了马车后,她便也摇摇头离开了。
让平原和云儿好一阵摸不着头脑。
“长齐长公主来了?”
“是那位最为受宠爱的嫡长公主?”
御史大夫府里头,陈圆圆惊诧出声。
她没有想到那位备受宠爱的纳兰悠扬会来到这儿。
“这时要做什么呢?如此千里迢迢而来?”
“或许是为了太子妃之位。”坐在陈圆圆身边的另外一个打扮华贵,精致的女子沉思片刻开口。
“长齐国国君曾放言,要让纳兰悠扬嫁与这世间最为厉害的男子,他必须手握重权,举世无双,着思来想去,也就是二皇兄最为符合了。”
称太子殿下陆云琛为二哥的便是南宁君主安南宁了。
是的,安南宁与陈圆圆交好。
不过真正交好和时间,也不过就是最近两个月。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安南宁与陈圆圆一致厌恶叶浅柔,因此也就成了姐妹情深了。
听到安南宁这么一说,陈圆圆立马脸黑了:
“那可不一定,若是打着太子妃的主意来,早几年就应该直接联姻了,可前几年长齐国使者来时,只字未提太子妃,往年这纳兰悠扬也未曾亲自跟谁使团而来,这回,却如此明晃晃的过来,好似不再回去一样。”
这话,陈圆圆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她也在家里头听过陈御史说过几回。
“什么意思?”安南宁脑回路还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陈圆圆耐着性子再次开了口:
“我听说,这次纳兰悠扬,是冲着荣亲王殿下来的。”
“怎么可能?”安南宁摆明儿不信,“那纳兰悠扬从未来过陆朝,今儿是头一回来,倒是二皇兄年幼时期,曾跟随出使长齐国的使团前往长齐国过,说不定这纳兰悠扬就是在那时候,瞧上了二皇兄。”
其实安南宁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陆云琛八岁时,的确曾去过一趟长齐国,回来之后,还一直要吵着再去。
皇帝被问烦了,差点就直接将陆云琛送去长齐国了,还是安凝露及时组阻止,方才避免。
那一次之后,陆云琛脸上出现了两个巴掌印,也再也没有提过,要去长齐国。
因为后来,再也没有了机会。
陈圆圆却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五年前,长齐国国君曾亲自来了一趟,那一年,荣亲王殿下不过十岁,却以一人渺小之力,赢了所有长齐国和勇士,那天,长齐国国君对荣亲王殿下赞不绝口,扬言,这就是他要找的驸马爷。”
五年前时,他们年龄也不大,只是那次,若不是因为有陆清泽的出现,怕是陆朝大国脸面将丢失殆尽。
也就是从那时候,陆清泽才成为货真价实的荣亲王,才受皇帝重视起来。
他如今所有的成就,都是靠他自个儿打拼出来的,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他没有走任何捷径。
陈圆圆这话一出,安南宁顿时面色阴沉起来。
她怎么会忘了这一茬?
她也是在当年,真正对陆清泽动了心。
“该死的,为何总有贱人要和本宫对着干!”
安南宁气不打一处来。
纳兰悠扬进入城门时,彼时,安南宁正与陈圆圆站在附近的一家小酒馆的二楼,瞧着楼下的景象。
当纳兰悠扬那一身于她们而言衣不蔽体的衣裳出现时,二人脸上同时展现了几丝厌恶,安南宁更是直接开口:
“就这几丝布料,也有脸面穿出去?她干脆别穿不是更好吗?”
“就是,这是为了勾引谁?”
陈圆圆点头附和,她也没想到长齐国的民风如此强悍,女子的衣裳居然如此不堪入目。
哪怕他们心里头觉着,这衣裳其实挺好看的,但是她们嘴里头还是会说着让自己高大的衬托话。
在咒骂纳兰悠扬时,安南宁避无可避的瞧见了叶浅柔。
还和叶浅柔的四目相对上了。
场面一度很尴尬。
叶浅柔也没有想到,自己随便就瞧见的人,居然是想尽办法就想躲开厌恶的人。
“真是败坏心情。”
叶浅柔立马移开,跟没看到似的。
她还是没忍住开口吐槽着。
“什么?”
叶浅柔嘀咕的声音很小,以至于云儿都没有听清晰。
“没事,看见一只讨厌的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