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楚东耀闲适地靠在太师椅上,品着香茗,脸上笑得春光明媚,“翎王真的受伤了?”
他面前站着一个高大壮硕的玄衣男子,身子微弓,“是,卑职亲眼所见。”
“被谁所伤?”
“乌岱不及其父十分之一,根本不是翎王的对手,我们派去助阵的刺客也没能伤到翎王,后来看到翎王就要伤到乌岱,他身边一个干瘦的老头出手了,他的内功真是厉害,仅一掌下去,翎王就吐血了。”
楚东耀眯着眼睛,“哦?知道此人来历吗?想个办法,收为己用。”
“还不知,正在查。如果当时他再出手,可能翎王就性命不保,但老头打完一掌马上离开,卑职觉得他可能有伤在身。”
“是吗?”楚东耀坐正了身子,“武功这么高的人会去做别人的护卫?他会不会是受制于人,有什么把柄被人拿捏?好好查查,一定查清此人的身份。”
“是,太子殿下。”
“淑妃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卑职查到她身边的宫女小翠与缁俪国皇子斑若屠的手下尹一偶有联系。”
楚东耀眼中寒芒闪过,“她果然不是个省心的,继续监视,不要被她发现了。”
“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楚东耀又靠在太师椅上,“公孙先生,这安矽冉又回了翎王府,本宫要如何查验她的身份?”
一直坐在角落里喝着茶水的公孙佑抬起头,“太子殿下,翎王既然负伤了,您作为哥哥,有必要表现一下兄弟情谊。”
“嗯,有道理,拉上琼华,她可看不得翎王府里面有女人。”楚光耀奸诈的眼中射着狼光。
“肖总管,去库房准备一些礼品,本宫明天去翎王府探病。”
……
安矽冉深知楚北鼎的伤势不容乐观,因为没法确定内伤有多严重,会不会出现反复,所以她和狐九轮番守着。
吃过晚饭的安矽冉替换了狐九,坐在楚北鼎的床边百无聊赖。
想起来还没仔细看过景澈送给自己的匕首,她拿了出来用绢帕擦拭着上面的宝石,乌溜溜的大眼中映着宝石,越看越喜欢。
楚北鼎睁开眼睛就看到一脸财迷表情的安矽冉,看着小女人安静的坐在自己床边,他脸上浮现出从没有过温柔。
“哪来的?”楚北鼎看到安矽冉手里把玩的匕首,觉得似曾相识。
“别人送的。”安矽冉浑不在意的回答完,突然反应过来,抬起头,晶亮的眼中满是欢喜,“你醒了,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还死不了。”声音略嘶哑。
“没事就好,担心死我了,你没事我就回去睡觉了,让海啸守着你吧。”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你就是这么担心我的?我醒了也不问问我饿不饿、渴不渴?”楚北鼎深邃的眼里带着一丝委屈。
安矽冉对上楚北鼎可怜的小眼神,面上一怔,“哦,那你饿不饿、渴不渴?”
“我饿了。”
安矽冉一听,冲着门外喊:“小武,王爷饿了。”
“王爷醒了?”小武惊喜地冲了进来,“王爷想吃什么?小的马上准备。”
“给王爷煮点粥就行了,他现在不宜吃其他。”安矽冉出声提醒。
“好嘞!”小武欢喜地跑了出去。
“要不要喝点水?”
“嗯。”
安矽冉放下手里的匕首,拿过水杯,给楚北鼎倒了半杯水递了过去,楚北鼎闷闷地看着水杯,并不接。
“手没劲吗?那我喂你好了。”安矽冉拿过汤匙,小口地喂着楚北鼎。
楚北鼎一脸满足的喝着水,看着小女人的心情也越发明媚。
喂完了水,安矽冉放下水杯,拿过床上的匕首纳入袖中。
楚北鼎眉头微蹙,“谁送的?”
安矽冉又将匕首拿在手里,“你问这个啊?他说他叫景澈。”
“景澈?”楚北鼎皱起眉头,“他为何送你这个?”
“当时被蒙面人抓走,我不是告诉你一个紫衣男子救了我吗?”安矽冉在楚北鼎眼前晃了下匕首,“我给他解了毒,作为交换,他送了匕首给我,他当时说了名字我也没记住,刚刚擦拭刀柄时发现这里刻了名字。”
“我送你一把匕首防身,这个不适合你。”楚北鼎看着安矽冉,“你去把那边橱柜门打开,拉开里面的抽屉,那里放着一把匕首,你把这个匕首放在抽屉里。”
“为什么呀?”安矽冉满眼疑惑地望着楚北鼎。
“你知道景澈是谁吗?”
“不知道。”
楚北鼎有点无奈,“他是越国第一情报站疾风门的门主,一旦拿了他的信物,会给你招来更多麻烦。”
“哦。那我可不可以把宝石抠下来?”安矽冉忽闪着大眼,一脸不舍地问。
“你试试能抠下来吗?”楚北鼎哭笑不得,“匕首我暂时替你保管,等你有能力自保时,你再取走。”
“好。”安矽冉欢喜地走到橱柜那边取来匕首,“这把匕首真漂亮。”
爱不释手地摸着刀身,“这颗蓝宝石好大好美,旁边镶嵌的珍珠好白好亮。”
看着小女人开心,楚北鼎心里也柔成一汪泉水。
“王爷,饭来了。”小武打开门,一个丫环端着托盘走了进来,里面放着一碗燕窝粥,旁边配着几碟精致的小菜。
“好了,你们下去吧。”
楚北鼎撵走下人,眼神温柔地望向安矽冉,“喂我吃饭。”
“欸?你为什么不让下人伺候你?”安矽冉虽然不情愿,还是拿起碗小口喂着楚北鼎。
“这是送你匕首的回报。”楚北鼎眼中带着得逞的满足,目光温情脉脉。
安矽冉不喜欢别人带着热度的眼神,垂下眼帘,专心喂饭,吃完饭又拿了帕子细心地帮楚北鼎擦干净。
“已经很晚了,我看你的伤也还稳定,今天我就回去了,明天再过来看你。”安矽冉收拾完,就想回去了。
“别走,我不太舒服,如果半夜严重了谁来照顾我?你就住在这里好了。”楚北鼎可怜兮兮地看着安矽冉。
安矽冉一脸震惊,“那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
“又不是没住过,我不都已经是你的人了吗?”楚北鼎无赖地看着安矽冉。
安矽冉扶额,第一次的相遇就是原罪,要不怎么能发生后面这许多事。
真是受不了这磨人的小妖精,安矽冉住在了楚北鼎的房间,但是她坚决不上床,卷了一床被子住在了贵妃榻上。
因为伸展不开,辗转反侧到半夜时安矽冉还是抱着被子爬到了楚北鼎的大床上安然入睡。
“王爷,太子过来看您了。”正在酣睡的安矽冉被门外的声音吓的一骨碌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