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的一声,黝黑的镰刀脱手而出闪电一般飞了出去。这一次鹰翔耗尽了刚刚积蓄所有的力量,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大蛇的眼睛足有脸盆大目标很大,鹰翔估摸着应该十拿九稳打中了。
吼!大蛇突然毫无征兆地癫狂了起来,先前它不断甩动头部只是为了摆脱头顶的敌人,而现在大蛇头部的摆动幅度明显比刚刚厉害了好几倍。
黑色的镰刀只打中了大蛇的眼角,铁质的镰刀与眼角的鳞片撞击出了一道绚烂的火花。鹰翔暗叫可惜,怎么也没想到大蛇的动作忽然剧烈了起来。
大蛇不停在地面剧烈的翻滚带起一大片尘土沙石,四周的树木又被扫清了一大片。幸好大蛇翻滚的时候脑袋总是高高昂起的,不然梁月非被压成肉饼不可。
梁月吊在骨矛的末端半个身子悬空,大蛇不停的翻滚导致他不停的撞在大蛇的头部,整个人都快被撞晕了。
鹰翔小心地躲开大蛇庞大扭曲的巨大身躯,他突然现了有些不对劲。这大蛇的情况也太反常了吧,他仔细观察着大蛇不放过任何一点细微的线索。
鹰翔一下子怔住,大蛇的眼睛眼睛!
大蛇的眼角处有大量殷红的血水淌下,而大蛇猩红的眸子仿佛熟透了的烂柿子被人一脚踩碎。原本大蛇的眼睛虽然腥红但至少瞳孔清晰,而现在大蛇的眼睛只有一片泥泞的红色。
鹰翔蓦然想起了那两只小鸟的死态,浑身僵硬冰冷从眼角淌下了一滩殷红的血渍。不过那两只鸟是紧闭着双眼的,但从大蛇的情况应该很容易猜测到底生了什么。
鹰翔万万没想到毒果竟然如此厉害,连巨大的银尾蛇都抵不住如此剧烈的毒性。
鹰翔抬头,大蛇头顶上梁月此刻已经完全昏了过去,但他的双手仍然紧抓着骨矛。
临昏迷前梁月唯一的意念就是不能松手,如果松了手滚了下去自己就会被大蛇碾压成肉泥。死很容易,一松手就可以了活着不容易,就像现在浑身剧痛、头晕眼花、手腕酸疼。
梁月并不害怕死亡,但却很害怕母亲伤心。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糟糕!鹰翔皱眉,他已经现了梁月的情况。大蛇现在已经完全了疯,不能用常理推断,它要是用头部往地上撞怎么办,那样的话梁月绝对会被砸成肉泥。
第一次。第一次鹰翔是如此痛恨自己没有翅膀不能飞行,要不然此刻应该能救下梁月。
不行,不能放弃。鹰翔咬牙,双拳握紧指节因太过用力而白。
鹰翔深吸了一口气冲了上去,通过一段时间缓和体本已经恢复了少量的真气。就是此刻,鹰翔举起右手曲起食指和中指,淡淡的青色虚影出现,正是两根手指曲起的模样。
飞禽七式第二式!
鹰翔情急之下竟然使出了飞禽七式第二式,此前他并未认真修习过只简单地研读过,在心中留下了一个隐约的印象。
鹰翔曲起的食指和中指狠狠地抓向了大蛇水缸大小的伤口中,这里的鳞片被破开正是弱点所在。这一次青色的虚影并不大,只有拳头大小迅地没入了伤口中。
大蛇巨大的身躯突然僵直,紧接着轰然倒地,庞大的蛇身瘫软在地上痉挛几下后就一动也不动了。
鹰翔也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放松大蛇终于死了。
真是太险了!
他看向大蛇水缸大小的伤口处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拳头大小的伤口非常深。第二式与第一式不同,第一式攻击范围大威力有限,第二式攻击范围小威力较强,估计第二式造成的伤口可能深度过两米。
鹰翔第一次造成伤口的位置恰巧是大蛇的七寸位置,这归功于他在攻击前大略地估计了一番。第二次的攻击强劲的真气冲入大蛇七寸处血肉模糊的伤口,直接破坏了大蛇七寸处的心脏!
大蛇彻底地丧失了生机,心脏一旦被破坏无论是多么强大的生物也只能轰然倒下投入死神的怀抱。
鹰翔挣扎着站起身来向硕大的蛇头跑去,只见大蛇头顶红色的肉瘤上插着一根骨矛,梁月抓着骨矛眼睛紧闭着,生死不知。
梁月!鹰翔的声音焦急中带着沙哑,急忙爬上大蛇的蛇头。鹰翔伸出手指探向梁月的鼻尖,温热的感觉从手指传来。
还有呼吸!鹰翔终于放下紧提着的心,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意识。
他是在太累,而且身体受了重伤流了许多血,要不是坚强的意念支撑只怕早就晕了过去。此刻得知梁月平安,紧绷着的神经一放松便再也支撑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沉沉间鹰翔只觉得浑身都痛的厉害,嗓子干涩难受。他浑身烫,感觉自己好像被人丢在火炉中烧烤。
朦胧间鹰翔感觉到喉间被灌下冰凉甜美的甘露,而肩膀上钻心疼的伤口处一片清凉很舒服。
再紧接着冰凉甜美的甘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热热的、苦涩无比的汁水。苦味中还带着浓浓的腥味,难喝无比。鹰翔骤然喝下这种苦涩的汁水差点吐了出来,下意识地扭头挣扎。
正挣扎间鹰翔只觉得一只小手紧紧地捏住自己的下巴,硬生生地往自己喉中灌。鹰翔拼命挣扎却只是徒劳,重伤后的他手脚根本使不上力气。
眼睛无力睁开,他皱紧眉头下定了决心等那只手一松开就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被灌完了那苦涩的汁水,鹰翔只等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松开。
紧捏着鹰翔下巴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鹰翔只觉得嘴唇上又贴近了一只碗。反抗也反抗不了,鹰翔的眉毛拧成一个疙瘩。
勉强地喝了一口鹰翔有些惊讶,这一次的汁水是甜甜的,一点都不难喝。于是鹰翔很是配合地一口一口喝着,很快就喝完了一大碗。
鹰翔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受伤严重的他又睡了过去。
梁小美静静地站在床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露出脸上小小的酒窝。梁小美低声道“让你笑我,现在我们扯平了吧。”
梁小美收拾好了床边桌子上的三只碗。
第一碗是退烧和止血的药汁,爷爷还特地往里放了一朵雪莲花。雪莲花可是疗伤圣品,对于治伤最是有效。爷爷放的雪莲花虽然只有两年份,不足巴掌大小但也十分难得。
因为雪莲花只生长在极寒处的冰天雪地中,附近方圆几千里都没有这样的地方。这还是爷爷年轻的时候到处游历偶然所得。
当时他治好了一个小部落领多年腰疼的毛病,那位领送了两朵雪莲花作为报答,那位领也是偶然从一位行脚商人手中得到的。
雪莲花的味道很清香,淡淡的香味很让人着迷,熬成的药汁也呈浅白的玉色。梁小美持着汤勺一滴不漏地喂鹰翔喝下,这样珍贵的药液浪费一滴都是罪过。
至于第二碗。
嘻“嘻。”梁小美一想起来就得意得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第二碗汁水,梁小美捏住鹰翔的下巴,对准鹰翔的喉咙硬生生地灌了下去,顺带还欣赏了一番鹰翔痛苦扭曲的面容。
那画面太美实在不忍直视。
不用猜了,这就是得罪女人的下场。
第二碗当然就是银尾蛇的胆汁了。鹰翔肩膀被银尾蛇咬中自然只有用胆汁才能解毒。
那条大银尾蛇的尸体被带了回来,二长老查看了一番吩咐道这条银尾蛇中了毒,蛇肉不能食用。但胆汁、蛇皮、蛇牙、蛇筋之类的仍是可以用的。
族中的青壮年当即就把银尾蛇开膛破肚。学徒、药童们取了胆囊带回百草屋,破开胆囊,用一个大木桶接了一满桶。
爷爷吩咐给鹰翔喂下胆汁解毒,半碗的量就差不多了。剩下的胆汁要用玉瓶装好保存起来,可以用来制做大量的解毒丸。
梁小美于是拿着碗去取胆汁,舀了满满一大碗胆汁。精通医理的她知道胆汁多喝也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能折腾鹰翔自然狠狠折腾。
谁让鹰翔当初笑话她来着,那就让他好好尝尝胆汁的滋味!
不过考虑到鹰翔意识不清怕他将胆汁吐了出来梁小美又准备了一碗蜜糖水。果然喝过胆汁之后的鹰翔一尝到甜味立刻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忘了了要吐出胆汁的事情。
“怎么样了?”二长老捋着雪白的胡须走近了病床。
“还在热,不过已经服过药了,药效作还得有一阵子。伤口清洗过了,我亲自包扎的。胆汁也喝了,蛇毒应该已经解了。”梁小美道。
二长老不放心,伸手摸了摸鹰翔的脉搏,眯着眼睛仔细检查,过了好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
二长老的目光看向了旁边一张床,床上躺着的少年面容有些苍白正是梁月,又问道“那这个呢?”
梁小美道“服过药了,情况要好些,没有热也没有出虚汗情况稳定,一直睡着呢。”
二长老道“这两个小子闯祸的本事真是够可以的,把自己弄成这样半死不活的。”
梁小美道“不过他们很勇敢,竟然把那么大一条大蛇给打死了,真的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