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分起来练气五阶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五阶以下一般的族人都差不多能够两年晋升一阶,但要突破练气五阶壁障进入六阶就比寻常突破难上数倍。
至于练气六阶以上的修行则全看个人资质,有的人几年突破一阶,而有的人则十数年突破一阶,有的人则就此止步不前终生修为不再增加。
按多年的经验来说只有在二六岁前突破至练气六阶的人将来才有可能冲击灰阶,一旦成为灰阶强者方圆百里内将没有人敢小觑。
梁月的哥哥梁明被大家寄予厚望,他是公认的族中第一修炼天才,修炼七年才二十一岁就已是练气七阶的强者,实力甚至过了老一辈的不少人。
梁明之前的修炼度是每年突破一阶,虽然这种度在练气阶段的后期不可能再出现,但梁明仍被认为很有可能在四十岁前突破至灰阶。
四十岁的灰阶强者。太年轻了,真是想一想都让觉得不可思议,族中历来的长老们突破灰阶往往是五十岁之后。像梁明这样的天才,族中往往几十年出不了一个。
据说族长爷爷当年的资质也是像梁明一样出色,现在六十来岁的他已是族中第一高手,庇护着整个族群。
鹰翔沉浸在一片书海中,分外渴望地获取着大量知识。大长老这里的书籍包含很广,不仅是涉及修炼和宝术方面,还有很多奇文杂记、英雄传奇,鹰翔总是读的津津有味。
正读到精彩处鹰翔突然只觉得耳朵一痛,刚刚太专注于书本没想到被人突然袭击了。
这熟悉的痛感,鹰翔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有谁可以进出大长老这里自如?有谁敢随便揪自己耳朵?关键是有谁这么无聊来揪自己耳朵?
“哎呦!”身边的梁月杀猪般大叫了起来。
梁小美一手一个耳朵将两人揪了个正着,此刻她的脸上满是怒气,小脸被气的粉红。
梁小美娇小的鼻子皱起,柳眉倒竖道“混蛋,害我到处找你们,不知道今天药浴啊?大伙都到齐了就差你俩了,就你俩特殊啊?还要本小姐亲自来请?”
“哎呦,痛痛死了,小美松手!”梁月大嚷大叫。
梁小美松了手,气得小脚直跺,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向两人,不过在旁人看来却很可爱。
鹰翔揉了耳朵低咳了两声,道“好了,不早了,我们快去。”说着搭着梁月的肩膀就走,避开了梁小美怒气冲冲的目光生怕再惹梁小美飙。
两人快地朝二长老处走去,梁月一边走一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说“鹰皇在上,为梁小美未来的夫君默哀一柱香,真是心理素质太强大了。不过,像她这么凶未必能够嫁得出去。哦,除非是嫁给外族人,本族人大家都知根知底的,未必有人有这个胆子,哈哈。”
鹰翔瞪了梁月一眼道“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
梁月本来挺高兴的被鹰翔一训顿时有些蔫了。
“不过还是可以为将来那位仁兄默哀一下的!”鹰翔接着道,而且脸上很是有些悲戚之意。
“哈,鹰翔你太不厚道了。”梁月又笑得眉花眼笑。
二长老处,十三个少年穿着粗麻衣衫站的笔直,他们一大早就神情严肃等在这里了。
“二长老,我们来了。”鹰翔和梁月抱拳行礼道。
“人都到齐了,开始准备药浴!”二长老手一挥吩咐道,今天的他比平常更有耐心,对两人的迟到没有再说什么。
鹰翔打量着场中的十三个少年,少年们大多都是十二三岁年纪。其中的九人鹰翔都非常熟悉,那是鹰翔平时一起晨练的伙伴。
有三人他不认识,还有一人鹰翔认出了但不熟悉。那是三长老的孙子,今年十三岁,小时候常来天耀峰,后来就一直跟着三长老学习制作武器。
鹰翔猜想那几个不认识的应该是二长老从三长老那里挑选的合适修炼的好苗子,族中少年大多数都听过彼此的名字,但有些没见过面不认识也很正常。
巨大的木桶足有半人多高被四个学徒吃力地抬了上来,十五个大木桶排成一排占了屋中大部分面积。桶中不断地冒着白色的热气,看上去温度不低。
二长老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人头大小的黑色陶罐,他拿着一个小木勺舀了一勺放进了一个浴桶中。一个木桶放一勺药液,然后有学徒不断地搅拌桶中的水,只有最后两个木桶不同。
倒数第二个木桶中是放了两勺,而最后一个木桶则放了三勺。
鹰翔知道最后那一个木桶应该是为自己准备的,自己已经练气四阶了,承受能力自然比常人厉害些。
别看这个黑色陶罐外表很不起眼,鹰翔可是很清楚这是用至少几个浴桶都装不下的药液熬制出来的浓缩药液。
被药童领着鹰翔来到了最后一个木桶处,梁月则被领到倒数第二个木桶处。鹰翔脱去了所有的衣衫,扑通一声跳进了桶中。
烫人的水温让人觉得全身舒畅,只是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这种舒畅一切就生了改变,鹰翔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痛感,密集的痛感席卷全身。
鹰翔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被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在刺,这种感觉鹰翔并不陌生,毕竟他曾经药浴过很多次了。
只是自他踏入修行之路并修出了真气后他就很少再从药浴中体会到这种针扎的痛感,看来这次的药液药性真霸道。
缓缓闭上了眼睛,鹰翔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痛感。他的眉头开始舒展,开始享受这种感觉。水温烫的他浑身红,周身密集的痛感也变地微弱有点麻麻的感觉。
“痛,痛,好痛啊!”
“救命啊,要死人了!”
浴桶中其他的少年们疼得龇牙咧嘴嘴里大叫大嚷,拼命在水中挣扎顿时水花四溅。
有少年疼得受不了了抓住桶沿就要起来,旁边的药童立时抢了上去按住了少年的肩膀将他按了下去。
桶中的少年自然比药童要大力得多,可是药童按住他们时手中藏了一根银针,不知被扎中什么穴道本来挣扎不休的少年顿时全身无力了。
药童们显然对此有经验并不惊慌,将银针收回来后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每个木桶旁都有一个药童守着,只要不从桶中出来随便桶中少年怎样闹腾。
被银针扎过一次后就至少两个时辰浑身无力,桶中少年再如何挣扎也是无济于事。有的少年破口大骂,有的少年痛得大叫,还有的少年在向一旁守着自己的药童求情。
梁月的额头上有汗水低落,但他咬牙忍着既不挣扎也不大叫。他静下心来默默忍受着痛感,毕竟是练气一阶的修行者,随着真气不断在经脉中运转疼痛渐渐减轻。
鹰翔注意到除了梁月外还有一个少年很冷静,那少年正是三长老的孙子。这少年鹰翔与他并不熟悉,隐约记得他名叫梁坤。
梁坤显然还没有走上修行之道,而且自幼没有接受晨练的他身体强度比较差。虽然他泡的药液浓度比较低但还是让他很吃力。
梁坤的容貌平凡但此刻他的眼睛很亮,脸上一片通红,嘴唇已经咬出了血但始终不曾叫出一声,甚至连呻,吟声也没有出。
梁大力在他旁边一个浴桶中,惨嚎的样子实在是不忍直视。
“大力,真是丢人。”鹰翔和梁月心中不由地同时叹息一声。
你那一身肥膘的体型是人家梁坤的两倍好不,况且好歹你也是能举起两千斤重巨石的“勇士”
现在这么怂真是
毕竟是自幼一起晨练的伙伴,鹰翔和梁月听到梁大力地“惨叫”实在是有些不忍心。至于么,其他人好像也没有你叫的生大声。
“咦?”正在大叫的梁大力忽然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抓抓脑袋。
“好像不痛了,浑身还麻酥酥的好舒服啊。”梁大力道。
顿时梁大力受到了数道冰寒的锋利目光,那都是来自平时一起晨练的伙伴。大家都疼得要命你还叫舒服,找抽啊你。
梁坤闭上眼睛依旧在苦苦忍受,半柱香之后他紧皱的眉头和扭曲的面容舒展开了。其他浴桶中的少年也有不少不再感到痛苦了,一个个终于展开了笑颜。
“呼噜咕噜,我还要一个土羊腿!”
大家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只见梁大力靠在桶壁仰头睡着了。鹰族人的眼光都很犀利,此刻自然都看清了那嘴角流下的长长的、亮晶晶的口水。
不少少年迅低下头再抬起头时已是一脸正经和严肃,满脸俨然写着“他谁啊,我不认识他”几个字。
二长老查看了众人一番对一旁的药童点点头,黑色的陶罐又被捧了出来。二长老拿起木勺向木桶中添加药液,顿时少年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果不其然,浑身又痛了起来。这次少年们有了经验知道忍一会就不痛了,所以都只是偶尔痛哼一声没有再大叫大嚷的。
“哎呦,痛死了。”梁大力从睡梦中惊醒,双手乱摆差点把药童手中的陶罐打翻。亏得旁边的两个药童反应快,急忙按住了他。
梁月的桶中加了两勺,鹰翔对二长老说给我加四勺吧。
“你确定?”二长老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