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回无双四健将。
且说铁勃儿率领飞熊军扫平了奢延泽周遭部落,董承也在此刻抵达了奢延城。
时至今,四健将又剿灭匈奴小部落三千众人,又获俘五千余人,先锋营扩充至八千卒,全营皆是匈奴少年郎,奢延城中牛羊遍街走,金银钱帛填了府库,还占了民房,据悉四健将杀胡人数已超越河东主将营,威名远播塞外。
此日,奢延城府堂。
董承居首,红光满面,近日他得了张合的书信,其间多是褒奖话语,且对方还用上了敬称,这让董承倍感受用。
“哈哈哈!诸位真乃本将福员,今儁乂将军已下令让我军自主行策,尔等有何建言,速速说来!”
董承也没想到这四人会将先锋营壮大到如此地步,此间兵力已堪比马超的司隶营,董承身为主将自是心喜,邀众将畅所欲言。
“明公,此次除却先锋部容纳的三千匈奴儿郎外,仍有二千余妇孺,望明公将其遣送冯翊郡。”丁响殷勤开口道。
“好,本将立即派人护送。”董承与丁响有主仆之谊,先锋营有任何风吹草动,丁响都会第一时间报于董承,故而董承对其十分器重。
“将军,奢延城中的羊牛钱帛也请将军一同送入冯翊郡,以资安置匈奴妇孺。”
王闯一开口,三将附议,并非他们不贪心,而是钱粮多的已经无处放置了,若带着这些活畜钱帛行军,只会影响他们的战力。
“也罢,本将即日去书给金元机,让他接收这些钱粮。”董承知各家已吃的膘肥体壮,也不做强求。
“将军,先锋营如今有五千余匈奴人,不如将其整合一军,再加以训练,提高战力。”关枣一直担任着国丈营的训练校尉,此番谏言实属私心。
“哼!整合一军,敢问关校尉懂得练兵之道吗?是要带领他们去整理仪容吗?”铁勃儿不屑讥讽,引得众将发笑。
“铁校尉何故处处与本将做对?”关枣语气中夹杂了些许委屈。
“关校尉,此间匈奴人还是由各部自领吧,将其聚在一起未必是一件好事。”王闯也怕营中生乱,毕竟要把这些狼崽喂熟不太容易。
“王校尉言之有理,这些人全当是冲杀时的盾牌,用着顺手即可。”丁响开口打了个圆场。
关枣低头不言,堂中沉默片刻。
“嗯,此事容后再议,本将欲问尔等行军策。”
董承开口,丁、王二将皆看向铁勃儿,铁勃儿眉目微微一收,略显得意道:“将军,奢延泽向北便沙丘荒漠,鸟兽不居,人亦难存。故而我等应沿奢延水向东行军,至肤施县境内再向北逐胡。”
铁勃儿是这些校尉中唯一一位将才,随董卓转战雍、凉、司隶诸地,有一身实干本事,若放在潼关营也可做个骑都尉,只可惜当年董府杀人事件一经传出,长安周遭的飞熊军都怕陈道报复,故而竟相避祸于董承门下。
“嗯!勃儿所言有理,我等便依此策行军。”董承偷瞄了一眼案上地图,心中已经勾勒出路线,他能走到今日地步,可不止国丈身份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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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四健将沿奢延水向东细密逐杀匈奴,至肤施县境内后,将所俘获的匈奴人及钱粮送入肤施城,再向北方进军,时马超感叹自己倒变成国丈营的后援部了。
十月十五,四健将抵达龟兹属国边界。
龟兹,西域三十六国之一,其人善乐舞,可铸冶。
汉武时期,龟兹被匈奴所迫,请上邦庇护,武帝迁龟兹降胡入并州,为其兴建城池,此后龟兹降胡便在并州落叶生根。
龟兹属国只龟兹一城,户所千余,人口六千众,并州纷乱之后与休屠胡结盟,也算乱世中少见的安乐所。
此日,龟兹边防守军从北逃的休屠部落口中得知四健将来犯,即入王都呈奏军情。
龟兹王姑鲁闻之大惊,急召群臣议事,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殿外又来了一人。
此人名曰姑东,乃属国第一武将,现任大都尉丞。
“王上如此迫切召集群臣,所谓何事啊?”姑东大步入殿,笑意朗朗。
“王弟,大事不妙啊!”
姑鲁方才说了一半,姑东便抬手制止:“王上乃一国之君,怎可如此轻慢礼节,这与那休屠蛮子何异?”
龟兹降胡接受了数百年的汉家教化,行为举止更趋向于汉人。
“王上且听臣弟一言,并非臣弟自诩,臣弟之勇举国皆知,何惧外寇也?
昔年休屠胡与我国缔结盟友,出尔反尔不讲道义,竟派八百大军来袭,也被臣弟轻松击退,王上有臣弟在,何故忧虑啊!”姑东常被身旁下属吹捧,久而久之自己也信以为真,言语之间颇为傲慢。
“不是休屠胡,是汉骑。”姑鲁眉头紧皱,忧虑不安。
“哈哈哈!可是那肤施城的马超?王上莫忧,龟兹国早已今非昔比,臣弟近日训练了数百骁骑,且让那马超攻来,千余人不在话下。
若王上不信,臣弟愿领我部骑甲直捣肤施城,给汉人一些教训,让他们日后纳贡来朝。”
固步自封不知惧,见识浅薄方无畏,自数十年前汉家派来的属国都尉被上一任龟兹王所杀之后,龟兹属国几乎和外界断绝了联系,所有的消息来源全靠过境的胡人口口相传,至于姑东口中所说的八百大军只不过是休屠胡与匈奴攻杀并州刺史王懿时带起的余波。
“不是马超,是铁勃儿、丁响、王闯、关枣四健将!”
姑鲁此话一出,吓得姑东跌了个踉跄,口舌打颤道:“可是灭了西南部二百余国的四健将?可是有八十万茹毛饮血之军的四健将?可是那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四健将?”
谣言止于智者,愚夫只会越传越邪,人传人便是这种结果。
“正是这四人!”姑鲁这句话用了全身力道,说罢便瘫软在王座之上。
“王上,臣弟有一言,我等若倒戈卸甲,以礼去降,尚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王弟言之有理,我等世代愿为汉臣啊!”
十月十六,龟兹王姑鲁命人备下棺椁,以绳自缚,口衔玉,手牵羊,向董承四健将伏首以降。